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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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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又響起時,宋聽筠帶着幾分怨氣睜開眼,走去打開門,看到敲門的人時愣住,瞪着眼睛站了好一會。

傅流雲收回了手。宋聽筠看了看傅流雲,又看了眼抱着傅流雲的人。

何必沒有看她,繞過宋聽筠進了房間。宋聽筠關門進來時,何必已将傅流雲放了下來。

宋聽筠道:“你們……”指了指兩人,又側身向門口指了指,最後又指了指何必和剛被何必放下的傅流雲。

她想問“你們怎麼在一起”,也想問“你們為何半夜敲門”,還想問“你為什麼抱着她”。

傅流雲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些一會解釋,現在你先幫我解了穴”她的雙腿已經發麻,這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半炷香過去後,宋聽筠聽清楚發生的事情。聽到黑衣人綁架了傅流雲時,她立即站起身,幾乎就要沖出去找那個黑衣人,末了長歎一聲,皺了眉頭。

傅流雲道:“你先前不是說,此行必定會遇到一個人,而那個人會十分棘手。”

宋聽筠歎一聲道:“不錯,那個人的武功,如今天下難逢對手。”

傅流雲道:“瑤姑娘功夫不弱,比之如何?若是可以,何不請她幫忙。”

宋聽筠眼睛一亮,看向何必,但随即卻有幾分猶豫。

傅流雲似乎看出她擔憂什麼,道:“你大可相信她,因為她絕不會是我們的敵人。因為,因為我相信她!”

何必饒有趣味看了傅流雲一眼。這句話說出來,傅流雲竟又有些臉紅。現在自己于她不過是認識幾日的人,傅流雲竟然能說出相信她的話。何必雖面無波瀾,心中卻是暖意四溢。

宋聽筠猶豫着看了傅流雲一眼,又看向何必。

何必就坐在傅流雲旁邊,宋聽筠對面,此刻無所事事手指繞着茶杯玩。從剛才到現在,她一直看着兩個人打啞謎,等着宋聽筠自己說出她想問的話。何必确實有很多好奇的事情,比如傅流雲她們一行為何來長安,為何在長安待了這麼久。

茶杯發出的動靜吸引到傅流雲,她側頭看了一眼,一眼呆住,擡頭詫異看向轉茶杯的人。一道記憶浮現腦海裡。傅流雲收回神,心中疑慮叢生。

宋聽筠沉默片刻,似乎下定決心,作揖道:“瑤姑娘,我想請你助我,不,是助我們。”

何必問:“助你做什麼?”

宋聽筠道:“既然傅姐姐說相信你,你又救了她,我也不瞞你什麼。我們到長安是為了找一件東西。”

何必問:“什麼東西?”

宋聽筠道:“沈家賬本。”

何必微微一怔,當初南風在找的,也是什麼沈家賬本。剛剛那個黑衣人想要問她們要的,難道也是這個沈家賬本?

何必想着問道:“這沈家賬本究竟是什麼?”

宋聽筠道:“沒有人知道沈家賬本究竟長什麼樣,但有個猜測流轉很久,有人說‘沈家賬本’是張藏寶圖,裡面記載了前朝寶藏。”

何必問:“什麼寶藏?”

宋聽筠道:“一筆富可敵國的寶藏。傳說前朝開國國君在建國之初,便為子孫作了打算。他命人藏了一筆寶藏,以備将來不肖子孫亡國後,作複國之用。”

何必問:“命人?命誰?難道藏寶的人姓沈?”

宋聽筠點頭道:“不錯,主持修建藏寶地的,就是沈家當時的家主。沈家是班輸公後人,曆朝曆代都有子弟就職工部。”她頓了下又道:“不過也并非隻有沈家,當時的護國大将軍負責将那批寶藏運送到藏寶地。”

何必道:“你們找沈家賬本做什麼?幾位看穿着打扮,也不是差銀兩的人。”

宋聽筠沉默,看了傅流雲一眼。

傅流雲道:“因為我要救人。”

何必問:“救誰?”

傅流雲道:“何必瑤,我,我……”她連說幾個“我”字,好像後面的話很重,很難說出來一樣。

何必接道:“你的夫人?”

傅流雲好像松了一口氣,好像何必替她說出了那句很重的話。她看何必一眼,視線移到一邊道:“是,也不是。”

何必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怎麼還‘也不是’”。

傅流雲沉默。宋聽筠接話道:“因為何必瑤寫了解婚書,所以也不算是”她說完看傅流雲一眼,又道:“但我們都相信,這是何必瑤為了救傅姐姐的權宜之計。”

傅流雲默然垂首,看向一邊。

何必心中一動,對宋聽筠道:“我答應幫你。但我有一個問題”

宋聽筠道:“請說”

何必道:“沈家賬本與救何必瑤有什麼關系?”

宋聽筠道:“因為我母親說,要救何必瑤,就得找到沈家賬本,而要找到沈家賬本,必須到長安。”

何必道:“無論你母親說什麼,你都會照着做?”

宋聽筠道:“不錯。”

何必道:“就算她說的有錯,你也會照着做?”

宋聽筠道:“這個假設不會存在。因為我母親說的話絕不會錯。”宋聽筠見何必不信,又道:“我小時候也曾懷疑過她說的話,也曾故意違背她意思去做事,結果卻全都證明,她說的才是正确的。”

何必道:“她就這麼權威?一點錯也不會犯?”

宋聽筠道:“那也許因為,她隻要犯一點錯,就會要命。”宋聽筠長長歎一口氣,道:“八年前,她差點被小人讒斃!”

八年前,豈非是宋涵回京養病的那年。何必好奇道:“那年發生了什麼事?”

宋聽筠道:“我母親是宋涵,半生志在收複故土,她曾以騎兵突襲敵營,逼退北夷百裡,也曾想效仿先人名将,封狼居胥!”

她又道:“八年前,就在我母親大退北夷,在我朝勝券在握之際,卻遇小人讒言陷害。”

宋聽筠說着頓了頓,眼眶已有幾分泛紅,又道:“那人舉報我母親通敵。我母親為了保護家人,托詞養病回了京城,從此不再過問軍中事務。”她說着忽然冷笑一聲,道:“也就是那年,我母親回到京城便被封了大将軍!”

何必微微一怔,之前一直以為宋涵是因病回京,沒想到竟是因為别的原因。

何必道:“那人是誰?為何陷害宋将軍?”

宋聽筠道:“那人名楊虎,是我母親麾下将領,小有戰功便居功自傲,貪墨軍饷後被人舉報。我母親以軍規處罰,誰知他卻生了仇恨,私下投奔崔相……”她說着忽然沉默。

崔相……崔廷敬!何必瑤眼睛亮了亮,她記得這位宰輔地位頗為尊榮,身居宰相之職,也是皇帝小舅子。

何必疑惑:“那楊虎一介武将,怎麼會去投奔文臣?”

宋聽筠道:“他是文臣,但崔家,可并不是文臣世家。他的父親是前朝護國大将軍,雖然他父親在前朝滅亡之際就已因病去世,但崔家在軍中一直有不少黨羽親信。楊虎便是因此攀附上了他。”

沉默片刻,何必問:“你需要我幫什麼忙?”

宋聽筠道:“我想請你對付一個人。”

何必道:“對付誰?”

宋聽筠為難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長什麼摸樣,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我隻知道,他是一個很可怕的男人,江湖人聞之色變。”

何必問:“他叫什麼名字?”

宋聽筠道:“張仁玉!九宮閣殺手組織的殺手老大!”

她又道:“我簡直不敢想象他那些手段!”說完面色已有幾分發白,又對何必道:“我們既然要找沈家賬本,就一定會對上他,因為……”

因為他是當年滅沈家滿門的四殺手之一。

這件事不用宋聽筠說,何必在很久前就已經知道。她問道:“他現在哪裡?”

宋聽筠道:“我聽說他在長安蟄伏多年。”

何必略帶玩笑道:“你這忙真是又容易,又難辦。長安城不說幾十也有上百萬人,你這一句話說出去,我挨家挨戶地去找,不說幾個月,這輩子應該就定居這裡了。”

宋聽筠聽出何必在開玩笑,面色緩和道:“不必那麼麻煩,因為我已經有懷疑的人了。”

她又道:“自從我們住進這家客棧,一共見了三夥可疑的人。”

何必問:“哪三夥?”

宋聽筠道:“一個大冷天帶着一把折扇的男子,此人住在西邊,十分可疑。我觀此人腳下功夫并不弱,應該是個高手,裝作書生。”

何必道:“我今日曾見過他,他确實有些功夫,但似乎有意隐藏。說到折扇,”何必看傅流雲一眼,道:“那位秋老闆也大冷天拿一把紙扇,不也很可疑?”

宋聽筠道:“那位秋老闆是唱戲的,據我所知,扇子是梨園行用具,戲曲中很多時候要用到,她帶扇子并不奇怪。”

傅流雲看何必一眼道:“秋姑娘對我們有恩,此次能順利到了長安,也因半路有她相助。這家客棧也是她介紹的,更不必說這兩日她還好心幫忙……”

何必聽了接道:“幫什麼忙?”

宋聽筠道:“秋老闆是長安人,熟悉這裡,這幾日傅姐姐外出打探消息,秋老闆幫了些忙。”

何必冷笑一聲,道:“我看她怕是另有所圖。”

傅流雲看何必一眼,想說什麼,但又忍了下去,隻微微皺了皺眉。按道理她應該發些脾氣,因為她們今日才算認識,她應該提醒一下這位瑤姑娘,她無權幹涉她任何事情。但傅流雲又忽然想到剛剛那些熟悉的感覺,想說的話又忍了回去。

宋聽筠再糊塗此刻也明白了,隻是她想不通,這位剛認識不久的劍客為何要吃傅姐姐和秋海棠的醋。

宋聽筠假裝咳嗽一聲,提醒兩人回到重點。她接着道:“接着是一對商人妻妻。我曾聽小二稱呼她們‘齊老闆’‘齊夫人’。她們也住在西邊那排客房。”

何必問:“可是帶了一個丫鬟的那對?”

宋聽筠道:“不錯。”

何必道:“說起來确實有些可疑。今日那位好心的秋老闆送傅姑娘回來時,”說到“好心”二字,她話音故意加重了幾分,又繼續道:“隻有她們坐着吃飯,似乎對那位秋老闆完全不感興趣。”

宋聽筠接話道:“那對妻妻對外說是回長安省親的,但有誰到地方了才知道親戚搬了家?而且她們每日早出晚回,幾乎不與客棧裡的人有任何接觸,行蹤可疑。”

她接着又道:“最後可疑的,是住在客棧柴房的那個和尚。那人與我們同日住進來,頭一日沒有任何動靜,第二日開始,卻晨昏敲起木魚來。奇怪的是,今日黃昏卻沒有聽到木魚聲。”

何必歎口氣:“也許因為和尚敲不了木魚了。”

宋聽筠問:“為何?”

何必道:“因為死人敲不了木魚。”

宋聽筠驚道:“什麼?可他并沒有很老。”

何必道:“他被一柄匕首從後背刺穿了胸膛。”

宋聽筠一怔,又問道:“你如何知道他死了?”

何必道:“我方才追着那個黑衣人到了北邊,以為她進了那間亮着光的房間,闖進去時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和尚。”

她頓了頓,又道:“另外他也不是什麼正經和尚。那人是景雲城監督沈如林。”

聽到“沈如林”三字,宋聽筠忽然一怔。

傅流雲道:“沈如林年前因案被收監,聽說已被押解進京,怎會出現在這裡?”

何必想到什麼眼睛一亮,看向傅流雲道:“不久前洛陽城嚴查,起因是悍匪劫走了西南邊押解進京的罪犯,被劫走的,會不會就是沈如林!”

傅流雲記了起來。年前路過洛陽時,确實因為什麼悍匪,城衛加強了查驗文牒。兩件事情聯系起來,傅流雲瞬間明白,剛想對那位瑤姑娘應一聲“或許是”,但随即腦海中一個念頭閃了過去。這位瑤姑娘所言,怎麼好像那日與她一起經曆了那些事情。她心中懷疑更甚。

宋聽筠收回神道:“不論和尚是誰,既然已死,那他絕對不會是張仁玉。”

何必道:“不是張仁玉,那有沒有可能,是‘沈家賬本’?”

宋聽筠和傅流雲聽到都看了過來。

何必道:“沈如林也是姓沈。”

宋聽筠有些懷疑,道:“不可能,若沈家賬本是個活人,沈如林早被找到了。”

何必道:“沈家賬本會不會是他拿着的東西?”

宋聽筠問道:“你看到了那件東西?”

何必搖頭道:“沒有”

宋聽筠道:“那你為何說……”

何必道:“他屍首前不遠的地方,散亂放着一個竹筒。竹筒是空的,那裡面之前會不會放着一張藏寶圖?”

宋聽筠沉默片刻,道:“難道殺他的人是為了奪那件東西?但是誰殺了他?”想了想道:“難道是那個劫走傅姐姐的黑衣人?”

何必道:“是或不是,我們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宋聽筠道:“可她不是已經跑了?”

何必道:“她既然選擇晚上而不是白天動手,那想必就住在這附近,或許就住在這家客棧裡。”又道:“這家客棧裡,身份可疑的一共三夥人。而我們遇到的黑衣人是個女人。所以現在,範圍幾乎已經确定了。”

何必和宋聽筠拐過二樓走廊時,看到那對妻妻門口還透着燭光。夜半三更還未就寝,難道是因為剛回來?

房間裡有人說話,很小的聲音,何必凝神,聽到幾句從磚牆裡傳出來的聲音。

一人抱怨道:“找了幾日沒有半點頭緒,我們不如幹脆回去,還找什麼找。”

緊接着另一人道:“噓,小點聲!”接着又道:“好不容易進了長安,空手回去如何交代。”

前面那人道:“我可不管,這幾日害得我臉都皺了,怎麼說你都得賠我”

另一人道:“賠你什麼?”

前面那人道:“你說該賠什麼?”那人言語嬌媚,話聲剛落,就聽到另一人帶着薄怒道:“現在什麼時候,你!……”

前面那人冷哼一聲,道:“你給老娘說清楚,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娘子了?我前幾日就覺得你不對勁!……”

屋裡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宋聽筠停在了門外。

宋聽筠看了何必一眼。何必點點頭側身背在門下。宋聽筠見了敲了敲門。

屋裡人立刻問:“誰?”

宋聽筠回:“我。”

屋裡人問:“你是誰?”

宋聽筠回:“隔壁的。”

房間裡響起腳步聲。一個簡裝挽發,商人打扮的女人将門打開一條縫。

女人眼神帶着警惕,從門縫裡看了看宋聽筠,問:“這麼晚了,什麼事?”

宋聽筠問:“打擾,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可疑人?”

女人道:“沒有。”說着要關門。

宋聽筠攔下,道:“您夫人可曾看見?”

女人有些不悅道:“我們一直在一起,她也沒有。”說完準備關門。

忽然屋裡“嘭”一聲響。女人遲疑轉身去看的時候,宋聽筠借機閃了進去。

然後宋聽筠便感覺背後有一道風聲,等她意識到什麼,轉過身的時候,隻看到空中一記手刀落下。

何必愣了下,一切發生得太快,她回過神時門口的女人已急忙關上了門。她們本計劃先來套套話,若是這二人心裡有鬼,自然會露出破綻。沒想到對方直接将宋聽筠騙了進去。

眼下暫時還不需要擔心宋聽筠安危。宋家的男家侍藏在暗處,若宋聽筠有任何不測,那人會比她先一步出手。

何必正在想應對辦法時,忽然聽到門口的女人有些責備道:“你在做什麼?”

屋裡的人好像有些心虛,道:“我那不是以為!……算了,現在怎麼辦?”

門口的女人踱了幾步,似乎有些焦急。她停下道:“不行,先不能放她回去。”

何必隻一想後站起身,走到了門口。

屋裡的聲音又忽然消失,好像裡面沒有人。

但何必知道裡面起碼有三個人。她敲了敲門,道:“你好”

屋裡響起兩道很輕很快的腳步聲,但聲音聽起來又有些沉重,好像聲音的主人正在負重。腳步聲停下時,屋裡的人問:“門外是誰?”

何必道:“對面的。”

有一個人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何必看了眼,見是剛才給宋聽筠開門的女人,那個齊老闆。

齊老闆從開着的門縫裡看了眼何必,問:“何事?”

何必問:“請問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朋友?”

齊老闆冷冷回道:“沒有”,說完要關門。

何必伸手攔下,盯着女人道:“你都沒問一下我朋友長什麼樣子。你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如何就知道沒有見過?”

齊老闆面色微變,道:“我吃完了飯就回了房間,此刻已要就寝,誰都沒見過。”

何必從門縫看了眼那邊的床榻。床榻的帷幔已放了下來,看不見床上的人。

齊老闆道:“現在可否請你離開了?”

何必略帶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有些擔心朋友安全,着急了些。她在院子北面看到個可疑人就追了出去。”

何必說到最後一句時,看見齊老闆面色微微一驚,但對方很快恢複平靜。若非何必一直盯着她也很難發現。

齊老闆道:“好走不送。”說着要關門。

何必沉聲道:“你說你準備就寝,可我看你穿着整整齊齊,好像剛從外邊回來一樣。”

齊老闆關門的手一頓,眼神已變,下一刻一掌擊出,直沖何必面頰。

何必擡起手,隻輕輕一指,迎上女人手掌,點在掌心上。

齊老闆一驚,被對面手指點到的時候她感覺手掌好像被洞穿了一樣。她收回手時看了一眼,卻見手掌仍然完好。齊老闆詫異看向何必。

何必道:“你應該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輕飄飄一句話,卻如山一般壓在了齊老闆心上。僅剛剛虛空一指,她就明白對方有多可怕。能将這般渾厚内力聚集在一指上發出的,江湖上似這種功夫的不過兩三種,這兩三種功夫背後代表的,都是極為龐大可怕的勢力。

齊老闆道:“你,你是?”說話間後退一步。

何必道:“你猜的不錯。”說話間收回手,她面上毫無波瀾,心裡卻在發虛。她哪裡知道齊老闆猜的是什麼。

剛剛一指不過緊急中應對。聚内力于手指與聚内力于手掌都是相似的原理,無非是聚于手指難度更大點。剛剛一指她誤打誤撞,也僅聚了些許内力,不過從效果看,似乎已經夠用。

齊老闆道:“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想要做什麼?”

何必道:“我已說過,來找朋友。”

“你的朋友就在這裡。”聲音忽然從垂着帷幔的床上傳了出來。又一個女人的聲音,但這聲音卻很婉轉,很妩媚。

何必循聲看去時,一個女人掀開了帷幔。女人一隻手抓着宋聽筠胳膊,另一隻手圈着宋聽筠,圈着宋聽筠的那隻手裡握着一把匕首。

匕首寒光凜然,刀尖指着宋聽筠脖子。宋聽筠已經醒來,看了那邊站着的何必一眼,又斜了視線看向匕首。

齊夫人悠悠道:“隻是你務必小心一點,不然要是吓到了我,我的手一抖,你的朋友可就……”說着側頭看了一眼被挾持着的宋聽筠。她的聲音婉轉好聽,說的話雖然是在威脅别人,但聽起來卻更像是在打情罵俏。

何必厲色道:“我朋友未婚未嫁,你這般豈非污她清白,讓她以後如何見人!”

宋聽筠一怔。

齊夫人聽了也是一愣。但她随即反應過來,反應過來時嬌笑道:“見不了人?那豈非正好與我做一對鴛鴦。”她聲音嬌媚,說話時手指撫過宋聽筠臉頰,看向那邊的齊老闆道:“舊的既已去了,新的也已來了。豈不稱心如意?”她聲音雖仍然嬌媚,但話裡卻帶了幾分火藥味。

齊老闆無奈歎了聲氣。似乎這種情況已不是第一次遇到。

有的人吃醋時絕不告訴對方她在吃醋。有的人吃醋時卻恨不得告訴對方她在吃醋。這位齊夫人似乎是後者。隻是這“稱心如意”四字,不知道是說稱她的心,還是如齊老闆的意?

宋聽筠臉漲得通紅,瞪向何必的眼神似乎在冒着火一樣。若非被點了穴道,她現在早就罵出聲。

窗外的戲文比之前更加清晰。這間客房窗戶就對着戲台。

何必佯裝沒看到宋聽筠瞪着她的視線。她本想擾亂局勢,但沒料到齊夫人竟是個大醋壇子。何必又對齊老闆道:“你綁了我的朋友,作何解釋?”

齊老闆道:“并非是我們綁她,而是你的朋友先找我們的茬。”

何必道:“你若沒有去過北面那間房,我們又怎會找你?”

齊老闆面色一變,道:“你,你怎麼知道?”

何必眼睛一亮,沒想到猜對了。她想了想道:“黃昏時有道人影從北面那間房閃了出來。而我聽說你們出去找親戚,幾乎每天都是黃昏回來。以你的功夫,從北面那排房躍到旁邊戲台,想必很容易。那時戲台剛好散場,混在離開的人群裡再回來客棧吃飯,豈非不會有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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