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适合？”江川不解地問。

“是小朋友們玩的。”希河說。

江川站到她身後，直接推着她的背往前走：“你又這樣說。”

“去坐那個有翅膀的好不好？”江川看着旋轉木馬二樓的一匹飛馬，他知道希河也一直在看。

“江川……”

“快去吧，我給你拍照。”江川站在八音盒前，看到要上二層扶梯的希河在看他。

“可是很幼稚哎……”希河有些不好意思。

江川側身和一個将要上旋轉木馬的小女孩打招呼，随即問她：“小朋友，那個大姐姐在那裡害羞，想玩又覺得幼稚，你覺得該怎麼辦呀？”

小女孩聽完，看看希河，跑過去就牽住了希河的手，對希河說：“想玩就完啦姐姐！姐姐坐在木馬上就像仙子一樣哎！”

她拉着希河往裡走，“走啦走啦。我們快進去啦，一會要開始了。”又對江川招呼道：“大哥哥要記得給我們拍很多很多好看的照片哦！”

小女孩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缺了一顆門牙的笑容，說話還有些漏風，臉紅撲撲的，眼睛跟希河一樣，亮晶晶的。

遊樂設施的啟動鈴聲響起。上發條的聲音後接出美妙的旋律，八音盒又開始舞動。無數匹木馬旋轉奔騰，江川舉着手機，在鏡頭下，他看見希河一開始的不自得不自在，自動設置的連拍在畫面中的倒計時後開始。

——她拘謹坐着，她開始看四周，她被女孩吸引過去，她用手擋風，她看到了鏡頭，她害羞地笑了，她笑得越來越開心。

她伏在那匹飛馬上，閉上了眼睛，神色和身邊另一匹馬上的小女孩無異。天真又快樂。

這是江川沒有見過的希河。

·

等幾圈結束，希河牽着小女孩下來，把她交給了她的父母，才過來看江川拍的她。

希河有些懊惱地笑着說：“怎麼拍了這麼多啊。”

“因為好看啊。”江川看着手機裡的人，一張一張地浏覽照片。

“很傻哎。”希河這麼說着，卻笑得比孩子還開心。

江川：“回去發你。”

再看時間，已經快到十點了。“還想玩嗎？”江川問希河。

希河搖頭，“明天要上班啦，回去了。”

“好。”

兩人一起走出了遊樂場，希河一路上都還在玩着買的熒光棒，有一瞬的失落在熒光揮舞過她的臉時，被江川捕捉到了。

“今天開心嗎？”江川問希河。

“很開心。”希河低頭沿着地磚的縫隙走，小心地不讓自己走出去。“是這麼多年，最開心的一次。”

希河看着前面的路，各種各樣的燈交織成這個城市的夜。“今天算圓夢啦。”

“我還一直都沒去過遊樂園呢。總想着去，結果一不小心就長大了，又不合适去了。”

“隻要你想，就沒有不合适的。”江川看着希河說道，風吹過來，樹影掠過燈明。

“哈哈哈多虧老闆了，沒有你，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來這裡。”她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地說道，突然又默了聲，好一會才開口：“謝謝你。”

希河說完就向着前跑，狀似一切都未發生。

“江川，我走不動了，我們打車吧。”希河又變成了平時的那個模樣，剛剛才起了一點特殊的氣氛瞬間煙消雲散。

“好，打車吧。”他看她一眼，又回神，身旁樹上響起幾聲鳥叫，似是被他們的對話吵醒，不滿于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