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米高空靜止的刹那，沈裴生潮濕的掌心覆上王憬葉的手背。急速下墜時，他沙啞的喘息擦過對方耳際："抓住光的時候......千萬别松手。"

………

霓虹燈牌次第亮起時，沈裴生正把棉花糖繞在自己的舌尖上。糖絲在夜風中飄散，像被撕碎的星雲。

"最後玩這個。"他倒退着跌進座椅，安全帶扣發出清脆的"咔哒"聲，"聽說離心力能讓說謊的人吐真言。"

王憬葉在急速旋轉中抓住他冰涼的手指。沈裴生的銀十字架項鍊飛起來，吊墜劃出冷冽的弧光："你背後的傷......"

"是勳章！"沈裴生在最高點大笑，淚痣被甩出的生理性淚水浸得發亮。藍紫色燈光掃過他脖頸的淤青，那些傷痕在夜色中開成詭豔的花。

不知不覺閉園音樂響起，此時沈裴生跨上南瓜馬車。彩燈在他睫毛上流轉，投下細碎的虹影："好學生該回家了。"

王憬葉攥住鎏金欄杆："你臉上的傷......"

旋轉木馬突然加速。沈裴生仰頭望着星空，水晶燈的光斑在他喉結跳動："是星星咬的。"他忽然伸手拽住王憬葉的領帶，在《緻愛麗絲》的旋律中将人拉進馬車，"就像這樣——"

沈裴生拉着王憬葉貼近自己的胸膛，王憬葉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紅了臉頰。

薄荷糖的涼意混着血腥氣在空氣間炸開。沈裴生後腰抵着雕花欄杆，繃帶邊緣滲出新鮮的血色。

霓虹燈漸次熄滅的刹那，沈裴生用着虎牙輕咬對方耳垂："今天……”

“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