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池魚先是愣住,表情很明顯的怔愣幾秒後,想到還在采訪,他輕輕笑了一下,道:“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陳世何聽到他的回答很是滿意,心情都變好了:“打算創一個團隊,去拍攝更多影視劇作品,獲得更多榮譽和獎項。”
“那小楚呢?”
楚池魚:“我跟他差不多。”
“最近除了這次的宣傳片以外都在忙什麼?”
陳世何:“學業。”
楚池魚:“臨升高三……還要忙通告,還是有些沒适應過來。”
連續問了很多問題,弄得楚池魚有些困,他正要捂住嘴打個哈欠,就被下一個問題所束縛。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想問一下你們的未來理想型。”
“理想型……”陳世何悄悄瞥了眼身邊的楚池魚,加強語氣:“貓毛過敏。”
貓毛過敏?
楚池魚說完自己的理想型,錄制啪地結束,與工作人員簡單交談幾句,便離開這裡,一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走進電梯,楚池魚站在角落盯着顯示屏上的下降鍵圖标,就聽到陳世何忽地開口:“可能是我把你保護的太好了。”他偏頭笑了聲,那種沒辦法的笑,繼續說:“你忘記你以前貓毛過敏了?”
“忘了。”楚池魚有點拉不下面子,狠狠拒絕,腦子卻神經質地回想着之前發生的一切。
陳世何說:“在你初一的時候我買了一隻貓作為你的生日禮物,導緻你過敏性哮喘。”
那時候楚池魚脾氣很差,經常會跟陳世何生悶氣,不理人。為了讓楚池魚原諒自己,他天天空出時間往這邊跑,不論多遠多忙,陳世何每天都會到學校門口接他。
每次接到人,他都會“楚池魚”“楚池魚”地叫着,再換着花樣換着禮物給楚池魚驚喜。
而這些,楚池魚都忘得差不多了。
一次次、一場場畫面在他腦裡反複出現,陳世何累到疲憊的聲音在耳側回響,他又像在一次次原諒。
那時,他每天都在等陳世何接,就好像習慣了陳世何陪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這麼久了,我也知道你忘了。”
也不忍心說傷害對方的話,楚池魚靜了一瞬,說:“抱歉。”
“工作太忙的話,”楚池魚說,“可以不用來學校接我的。”
拍攝完采訪,陳世何因為通告原因要趕去上海,陳烨怕楚池魚一個人有危險,提早訂了機票,派了輛商務車在桃仙機場附近接他回來。
不到兩小時,楚池魚拖着行李箱邁上商務車。回學校的路上他給吳延敬發了條消息問他有沒有時間接他,對方五分鐘後說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臨近放學時間,吳延敬拎着袋零食從後門走進,面對楚池魚坐下,精準地拿出袋辣條撕開,遞到他臉前:“給,我請你吃辣條。”
“我——”
“偶爾吃一次嘛,快點~”
也不好拒絕,楚池魚伸手拿出一根辣條叼住一頭,一段段吃掉。秦潇子跑進來拉過一個椅子坐在吳延敬旁邊,将手裡的手機放到桌上,語氣有點激動:“我看了三遍了,楚池魚你怎麼能這麼帥,陳世何顔值都快被你壓下去了!!!”
“什麼?”
“你們拍的宣傳片啊,真的很棒,我好喜歡!!!”
楚池魚啊了聲,用幹淨的手點了下屏幕。
視頻播放,冰川縱橫,鏡頭穿過冰川後由遠及近地向雪山緩緩移動。松樹林挂了雪,冬日陽光照在上面如星星點點般閃着光,空鏡音是春日蟬鳴的白噪音。
音樂切至沉重的鋼琴聲,陳世何站在樹林深處,鏡頭貼近,他擡眼看向鏡頭,透過那雙泛着冷的眼睛,楚池魚看到了野心。
“永恒。”
靈魂深處的心悸。
三秒後畫面疊加着那雙琥珀色眼睛,兩者重疊,甚至有些相似。伴着雨滴滴落地面的空鏡音,鏡頭剪切成古宅的大廳,楚池魚靠在他懷裡閉着眼,血液順着陳世何的臉頰滑落挂在下颚,滴在楚池魚嫁袍上的曼陀羅花瓣裡。
陳世何伸手摘掉那朵花,修長的手指染了血。
“我要你嫁給我……”
“算了吧。”
背景樂樂器升了一調,有節奏的鋼琴曲調與笛音合奏,急切悲壯。雪豹在雪山上奔跑,無數箭矢射落在它腳後的積雪裡。畫面轉變,楚池魚穿着婚服赤着腳在雪地裡奔跑,每一步都踩着音樂鼓點,鳳冠的響與嘈雜聲交織,身後是窮追不舍的花轎。
“Libertad……”自由。
視頻終止,楚池魚視線落在吳延敬臉上,清了清嗓,對方像是理解到這一暗号,慌忙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辣油。
“這間奏誰做的?”
“好像是叫曲清,”秦潇子沉默三秒,續道,“去年參加全國樂器演奏賽進過二十強……後面好像是身體原因才退出的。”
吳延敬反應過來:“那也就是說這首歌是複出新歌!”
秦潇子感歎:“哇!複出就給你們兩個的雜志宣傳片作曲,我很喜歡他的歌!!!想要簽名,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她垂頭歎了口氣,吳延敬看了她一眼,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對楚池魚說:“唯一的圈内人脈,哥哥幫幫我。”
“肉麻死了,閉嘴。”楚池魚站起來将書包挂在左肩,擡腳往外走,“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微信聯系。”
“彈幕都在說你特别特别棒!我也這麼覺得的!!!”吳延敬大聲朝他喊,嘿嘿笑着,拎着書包跟上他,“别多想啊,心情好才是最重要的。”
楚池魚欲言又止,笑着回應:“知道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