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何剛進圈裡并不像現在這樣萬人追捧,拍攝導演及工作人員都沒有給他好臉色,甚至在一次拍攝意外骨折,他也沒有撈到一分錢。
再後來陳烨知道這件事連夜去找的那名導演,要了巨額賠償金才得以罷休。
楚池魚咬了咬唇,乖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為什麼要說小傷?”陳世何問。
襪子挂在了腳趾處,他的手指摩挲着那傷口周圍的皮膚上,小小的石子把腳底劃了三道,短且深,裡面的血肉經過反複磨擦已經翻出來了。
“就是小傷。”
陳世何擰着眉,幫他穿好襪子,“一會兒我抱你走。”
“其實還好……”未等說完,楚池魚就看見對方的臉色不太好,話到嘴邊立馬轉了彎:“我有點疼,還是你抱我吧。”
山上的拍攝已經結束,剩下的就是古宅拍攝,也是最後一項。
兩人上了車,楚池魚試探地說:“要不别抱我了,你會累的。”
陳世何發出疑問:“你怎麼走?”
“就……蹦着走。”
“好,那你蹦着走,我不管你。”
楚池魚重新看向窗外,暗暗在心裡的小本本上記下了陳世何這次的狠心。
十分鐘左右車停到古宅門前,剛剛下過小雨,濕漉的青石闆上倒映着古色古香的古宅建築,光影流轉。雲霧掩着的青山間頻頻閃着光,驚動了群鳥旋繞不息。陳世何打開車門邁下車,頭也不回地往古宅裡走。
“真不管我。”楚池魚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推開車門,邁下車的那一瞬間,受傷的腿突然發軟的站不穩,他扶住車門,試着往前面挪動。
“為什麼不聽我話?你應該說需要我的幫忙。”陳世何上前扶着他,反手關上車門。
楚池魚看了他眼,生了悶氣:“你不是說不管我。”
“我錯了,瘸腿的雪豹。”陳世何撥過他臉前的吊飾,低頭湊近,“需不需要幫忙。”
楚池魚漲紅着臉說:“不需要。”
嘴上說,實際任由陳世何扶着。
走進大廳,場景已經布置完畢,導演上前扶住楚池魚,不好意思地道歉。
楚池魚聽的耳朵都要起繭,他呵呵笑了兩聲,說:“沒事,我們抓緊時間拍攝吧。”
按照要求,工作人員把血漿潑到楚池魚的嫁衣上,陳世何坐在地上,托着楚池魚的後頸把他的頭擡高些,抱住楚池魚的身體,低下頭看他。
陳世何額頭的血液順着臉頰滑過,滴在楚池魚嫁衣處的曼陀羅花瓣中,他手指摘掉那朵花,周圍閃光燈頻閃,攝像機畫面中鏡頭緩緩放大,定格在這一畫面。
拍攝結束,導演決定回國請他們吃飯。就這樣,他們連夜趕回機場,坐上了飛往北京的飛機。
酒店是陳烨幫忙訂的,那裡離拍攝地不遠,還算方便。
吃完飯後到達酒店,楚池魚拿着房卡站在電梯門口等候,陳世何拖着行李箱走到他身邊松手,說:“幫我拿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想着電梯還有一會兒,楚池魚便随口答應下來,望着他消失在轉角處,楚池魚摸出口袋裡的手機點進微博,刷新就看到營銷号轉發視頻。
他點進播放,視頻裡是他站在電梯門口玩手機的場景,背景牆跟他身後的大理石牆一模一樣。楚池魚擰着眉,退出查看視頻發布時間,“剛剛”兩字樣刺激着他的腦袋。
他收起手機,以視頻拍攝角度,他側頭看向餐廳門口的大理石餐桌邊,擡手指着戴黑口罩帽子的代拍,放冷語氣:“把手機放下。”
“有病,态度這麼差還做藝人!”代拍站起身繼續拿着手機,往前走了幾步,放大鏡頭,“都來看啊,楚池魚當衆罵粉絲啦!不讓粉絲錄視頻!!誰給他的權利啊敢這樣跟我說話,多麼傷粉絲……心……”
話未說完,手機攝像頭就被一隻大手擋住,陳世何左手握住,放重力度奪過手機,“手機别要,腦子也别要了。”
“分清自己的界限。”陳世何删掉視頻,接着給他扔了一摞錢,回到房間楚池魚問他扔了多少,他并沒回答,隻說:“你不用擔心這些。”
楚池魚并沒有再繼續問,而是去行李箱裡翻感冒藥。
陳世何問他做什麼,楚池魚回答因為我現在很需要你。
一輩子太遠了,誰也不清楚未來會發生什麼。今天發生的事是在楚池魚意料之外,生氣倒算不上,因為陳世何在關鍵時刻保護了他。
原本枯燥毫無生機的沙漠中,那片綠洲悄然地擴散。在陳世何的保護下,楚池魚會永遠在曠野裡肆意奔跑,不受約束,自由永生。
次日上午,兩人趕到某台進行拍攝采訪,推開門,背景闆是純黑色調,兩張塑料椅擺在一排攝像機前。
陳世何拉着他坐下,娛樂記者跟他們客套幾句話,臨近采訪環節,工作人員幫他們戴好領夾式麥克風,倒計時開始。
“好的,那我們準備開始咯!”
攝影師啟動機器,朝兩人舉起手比了個ok的手勢,陳世何看了眼楚池魚,面對鏡頭說:“陳世何。”
“我是楚池魚。”
工作人員翻着台本,說:“那本次拍攝宣傳片中最吸引你們的地方在哪裡?”
“你先說吧。”陳世何說。
“最吸引的就是在山上拍攝,其他的沒什——”
陳世何打斷他:“你不喜歡古宅那場嗎?”
回想着那場,楚池魚嗯了好一會兒,乖乖點了點頭道:“喜歡,你呢,最喜歡古宅那場嗎?”
“嗯。”
“想問一下兩位對未來有什麼規劃?”
未來……規劃……
看楚池魚沉思的樣子,陳世何先是開口:“我打算把楚池魚放在我的未來規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