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主動的,卻繼續不了下一步。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會持續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會耍心機耍多久。
待陳世何出來,楚池魚站在門前垂着腦袋,道歉的聲音越來越低:“我錯了,我不應該闖進衛生間……”
陳世何早就預料到他會這麼做,他将手裡的浴巾和便捷牙杯塞到他手裡,說:“你從四年前就開始這麼做,我已經習慣了。”
楚池魚呼吸驟停一瞬,側身繞過他鑽進衛生間,“你把門關上,我要洗澡了。”
“好,水有些熱,你自己調一下。”陳世何帶上門,目光落在角落裡躺着的拖鞋輕笑出聲。
他撈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點進微信給陳烨發消息。
陳世何:你的第二個兒子在剛剛殺死了一隻蜘蛛。
沒過一會兒,對方就回複了兩條消息。
陳烨:……?
陳烨:你這事報備我幹什麼,你跟我媳婦兒說。
陳世何:好的,我一會睡覺了。
陳烨:我幫你定了最早的機票,拍攝完就回來吧。
陳世何沒再回複,他放下手機,走到衛生間門前叩了幾下門,道:“你洗完了嗎?”
“洗完了,我在看牆上的蜥蜴。”
聽到回複,陳世何問道:“可以進去嗎?”
“進來,我穿衣服了……”楚池魚嗚嗚地說着,“我在刷牙。”
陳世何打開門,盯着他仔細打量,男孩穿了一身白,絲綢睡衣上印着小鲨魚的圖案。這件衣服還是他三年前給楚池魚買的,大概是時間久了,衣服有點貼身。
“這件睡衣你很喜歡穿?”
楚池魚棕卷發在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黃,他吐出嘴裡的牙膏沫,“你買的我喜歡穿。”
一件睡衣,楚池魚穿了三年。
陳世何不滿地啧了聲,摁亮手機點進購物軟件給楚池魚買了幾套睡衣。“我給你新買了幾套,這套回去就收起來别穿了,有點小。”
“确實有點小,那你現在有多餘的睡衣嗎?借我一套。”楚池魚洗好牙杯擦幹水,扣上蓋子。
不想穿,不想換,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就是想要件陳世何的睡衣。
“有,我幫你拿。”
楚池魚漲紅了臉,跟着他走出衛生間,望着前面人的背影,不可遏制地俯身擁住了他。
陳世何身體一頓,沉默整整持續好幾分鐘,他才說:“怎麼抱我。”
“想抱。”楚池魚臉埋進衣服裡,聞着那股讓人心癢的花香,他哼聲問:“别人聞過嗎?”
“隻有你會這麼近的聞我。”
楚池魚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因為那種香接機的粉絲都聞到過,可以說陳世何每走一步路,他都能聞到那種香味。
那是很香的、很獨特的味道。
“明天要早起。”陳世何說。
楚池魚聽得出他的潛台詞,意思是明天要早起,我們早點睡吧,不要再抱了。
“誰想抱你……”楚池魚拉開蚊帳鑽進去,拉好拉鍊,隔着被子發出悶悶的聲音:“晚安!”
看着他這副模樣,陳世何笑了聲躺到床上,拿起遙控器熄了燈。
“明天見……”
想擁抱,卻又暧昧的不像話,隔着□□兩顆心髒在同一個位置,創了新高。
次日,乞力馬紮羅山頭,導演笑着跟兩人打招呼,說了三分鐘客套話,終于說:“那我把這mv大概跟你們兩個人講一下。”
“主要是為了愛護動物以及禁止強制婚姻,因為現在瀕危動物越來越多,我覺得拍攝這部mv雜志……”導演叉着腰沉思着,“不為了掙錢,主要是為了宣傳。”
“那麼幸苦池魚了,有一段可能會很麻煩。”
楚池魚裹緊羽絨服,點了點頭說:“沒事,大概是什麼?”
“需要你不穿鞋踩雪,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答應。”
楚池魚懵逼了一會兒,呆呆地回應:“嗯,好。”
五分鐘後山坡最頂端,楚池魚抿緊嘴巴,踩着那冰冷刺骨的積雪裡。他的鼻息沉重又急促,聽到導演喊開始拍攝的那一瞬間,他就加快腳步往前跑。
按照劇情,他乖乖的沒有回頭去看,泛着紅的腳踩上了石子,微微的刺痛感使他倒吸一口冷氣,待導演喊咔的時候,他剛要坐到雪裡,就被陳世何撈起。
盯着後面雪印裡的血,陳世何把人背到身後往帳篷裡走,楚池魚不敢吭聲,就聽到他說:“疼嗎?”
“還好,不是很疼。”楚池魚蹭着他的脖頸,哄着,“如果疼我早就哭了,你了解我的,哥哥,沒事。”
陳世何嗯了聲,“導演說了,這段就試一鏡。”
“那不用繼續拍了?”
“嗯,一會兒我們兩個去古宅拍。”陳世何掀開帳篷簾子走進,将他放到木椅裡。沒一會兒工作人員拿着便捷醫藥箱過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導演走近看了眼,十分抱歉地說:“很抱歉發生這樣的事情。”
陳世何拿着沾碘伏的醫用棉輕輕擦拭着傷口,沉聲道:“是不是應該賠點醫藥費?”
導演連連點頭。在圈裡陳世何地位跟其他人比起來不算一般的高,有錢有地位的父母以及粉絲無數的陳世何,不答應都難辦。
楚池魚覺得有點不好,說:“不用了,又不是什麼大傷。”
“下次注意點。”陳世何把醫用棉扔到垃圾桶裡,擡眸看了下導演,“我弟弟不是白請的。”
待導演走後,楚池魚揪了揪他的衣袖:“我還是覺得不好。”
“楚池魚,你是不是不乖?”陳世何屈膝跪着幫他穿襪子,“我不想讓你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