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起手，一道磨砂材質一般的靈力屏障将他們籠罩其中，隔絕了外界的視線和精神力查探。

什錦殇面上終于帶上了笑意，他配合着彎下腰，唇微微揚起，雙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周遭仍舊是坑坑窪窪的戰後環境，但在靈力屏障升起之後，他們好像真的隔絕在衆人之外，聽不到旁的任何聲音，她所有的關注也給了眼前之人。

她不自覺地跟着揚起笑，雙手重新托住他的臉，閉眼覆上他的唇。

她不再顧及，并且一點點深陷其中……

周遭靜極了，冬夜的寒風被隔絕在外。

聖天門放置在圍牆上用來照明的夜明珠光線明亮，透過她磨砂質感的保護屏障照進來，把坑坑窪窪的地面和中央倚靠在一起的人照得清清楚楚。

正在她迷蒙之際，什錦殇輕咬了她一下，她恢複了幾分清醒睜開雙眼。

猝不及防地，她對上一雙近在咫尺的，滿是深情和愛欲的眼睛。

他似乎一直沒有閉眼，即便她蓦地睜眼看向他他也沒有絲毫躲閃，視線緊緊鎖定她。

他的眉眼生得極好看，眼睛是深情的桃花眼，瞳孔極其幽深，他眼底蔓延至眼尾的紅給他增添了幾分妖孽之感。

看到她望過去的視線，他的眼神更加專注，也刻意吻得更加深入，把主動權徹底掠奪過去。

她本以為她是狩獵者，實際上則是什錦殇在這場進攻中以被動姿态開始，等她深陷就立刻身份調轉，她成了他狩獵的獵物。

她并不打算反抗，并且選擇主動深陷其中。

她逐漸沉溺于他深情的視線中，重新閉上雙眼。

好一陣。

嘶……

什錦殇又咬了她的唇，一股極淡的血腥味在唇間蔓延開，她瞬間再次睜開雙眼。

她帶着不解地看向他，接收到的卻是他滿含蠱惑的眼神，眼裡還帶着笑意。

他很明顯故意的，那點血腥味散開之後他輕舔她下唇角的傷口，又用力地含住。似安撫，更似下次進攻前放出的煙霧彈。

她雙手抵在他的肩，稍稍退離望向他。

“疼，”她靠在他身上，輕聲哼哼，“你打算用這種方式報複我？”

“是，還不止。”

什錦殇毫不猶豫回答，聽着還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他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右手繞到她後腦勺的位置強勢地将她摁了回去。

她也認了，做好了讓什錦殇啃爛嘴的心理準備。

結果好一陣之後，她沒等來他再咬她，卻是等到了他把爪牙伸向别處……

她視線略過他，不經意掃到磨砂制保護罩外面那些晃動的人影，一瞬間徹底支棱起來。她一把抓住什錦殇探向她衣襟的手，接收到他滿含控訴的目光。

她連忙解釋：“我不是不願意，隻是……咱總不能在這吧？”

他沒有動作，面容好像還在生她的氣一樣緊繃着，眼神裡明晃晃地表達着三個字：

所以呢？

伏苓染眉梢輕挑，笑道：“走，我們回孤鹜峰！”

她揚起手撤去外罩的屏障，忽視外面頻頻投來的目光，拽着滿臉認真的什錦殇一路往内門走。順帶的，她心情極好地感受了什錦殇心湖裡一路的翻滾動蕩。

……

一個時辰後，孤鹜峰峰頂院落。

什錦殇嘴上說得爽快，真正行動之時倒是很能忍耐。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隻除了最後一步。

伏苓染稍稍緩了緩，帶着水霧的雙睛看着覆在她上方，為她攏好衣衫的什錦殇，略帶不解。

與什錦殇她是願意的，也早已經做好準備，倒是不知道為什麼提出此事的什錦殇卻是在關鍵時刻刹住了車。

她按住什錦殇的手，手指蹭蹭他的手背，“我沒有不願意，我們可以繼續的。”

什錦殇定定地看着她，喉結滾動眸光微暗，卻是沒再有動作。

她揪住什錦殇敞開的裡衣衣襟，将他拉向自己，用眼神詢問。

“嗯？”她微仰頭，眨了眨眼。

什錦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久久無言。

突然，她眼前蓦地一暗，什錦殇用手遮住了她的雙眼。

“别用這樣的目光看我。”

她感受到什錦殇輕輕在她唇上印下一記，而後離開她上方，在她旁邊的床榻平躺下。

他仍舊遮着她的雙眼，她眼前是一片漆黑，身側是什錦殇平複心緒的喘息聲。

好一陣，他放開覆在她眼睛上的手。再看向他時他已經整理好裡衣，略微淩亂了的發被他捋順，淩亂的床榻也被他整理過。

“原本隻是想試探你的意願，得知你是真的願意我已經很開心了，至于其他……”

什錦殇輕咳一聲，避開她的視線，“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耳垂邊的紅暈已經徹底蔓延到整個脖子，臉上的神情倒是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