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才算把常樂坊後院的全貌盡收眼底,後院比較空曠,地面上鋪着一層薄薄的雪。
這裡的屋舍不多,兩邊是住人的廂房,然後還有廚房和茅廁。這裡雖比較空曠,但景緻也稱得上簡中帶雅,一個紅棕漆長廊串通整個後院屋舍,長廊架上攀附着四季常青的藤蔓。
掌櫃在前面引路,他們跟在後頭。
他們從前面大堂出來踏上長廊,再過去些是條分叉路口。三條路,一條通向左側廂房,一條通向茅廁和右側廂房,還有一條通向前面的廚房。
伏苓染擡手輕握什錦殇的手腕,傳音道:“應該不是通向左側廂房的路,至于是去廚房還是去右側廂房和茅廁就得看日笙的了。”
沒錯,為避免現在這種情況她一到後門門框邊便喊日笙出來,日笙在掌櫃的視線死角率先跑到院落,跟上前面那人的步伐,現在隻需要等日笙回來他們就能知道哪裡會是真正入口。
她與日笙相連接的精神力微動。
日笙回來了。
她不敢傳音和日笙溝通,但以她對日笙的了解它應當是繞到後面回來的。伏苓染手底暗地凝聚出細微靈力,朝右側長廊頂上的雪堆揮去。
“沙……咚。”
小雪堆從屋頂滑落,掉到地上發出輕微響聲。
掌櫃是中階二星靈力,也看得出來他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果不其然,這點動靜一出他立刻戒備地朝那籠罩精神力,掌間運起的攻擊随時都要打出。
繞到伏苓染身後的日笙瞧準時機急速靠近,瞬間竄回空間。
什錦殇好似才轉頭看向那的動靜,嘲笑道:“掌櫃未免太大驚小怪了些,不過是雪堆太滿滑落下來而已。”
“夜裡賊人猖狂,謹慎些總是好的。”掌櫃面不改色回應,話裡話外帶着試探意味。
什錦殇不以為然的模樣,撇撇嘴不接話。
掌櫃繼續在前面引路,走到岔路口毫不猶豫将他們往右側廂房和茅廁的方向帶。
唉,這果真是在索命閣手底下做事的,心眼真多。
伏苓染微揚眉,繼而擺出一副疑惑的神色,“掌櫃帶我們走這邊作甚?我們不是來如廁的。”
掌櫃腳步頓住,回身問:“二位不是來如廁的?那是……”
“掌櫃的真會說笑,不是來如廁的那是來做什麼的不是很明顯嗎?”伏苓染一擺手,擡腿往廚房的方向走去,什錦殇跟上。
“你這掌櫃也真是的,幹的時間也不算短,這麼點路還能帶錯,早就說了不用你帶我們自己走了,還不聽。”什錦殇适時嗆聲補刀。
這麼些個話從什錦殇嘴裡說出來感覺還真違和。
掌櫃沒有反駁,這回變成掌櫃跟上他們的腳步。
日笙在空間裡為伏苓染指路,伏苓染便像來了無數次一樣熟門熟路地往廚房方向走,來到廚房門口不進去,腳步一轉繞到廚房後面的水井。
水井周圍比較空曠,井邊擺放着洗好還沒人收回的碗筷。站在水井邊往下望,底下有些黑,不過以修煉者的眼睛能清楚。
底下的水沒有結冰,水面平靜無波、清澈見底。
“多謝掌櫃送我們到這了。”伏苓染當着掌櫃的面拿出玉牌别在腰上,毫不猶豫地往井裡跳。
由于剛剛往這邊來時掌櫃跟在他們身後,暗地應該也有人把守,伏苓染便沒直接傳音告訴什錦殇入口是水井。
好在這不影響,伏苓染往水井裡跳什錦殇能怎麼樣,也隻得挂上玉牌眼也不眨地跟着往井裡跳。
和預估一樣冰涼的感覺沒有襲來,他們墜落了十來米就被一股力量托住,穩穩當當落地。再擡頭向上看,頂上是一條垂直的洞口,他們在井上看到的不過是障眼法。
井底下的景象和外面俨然不同,他們現在站的位置是寬闊的圓形地室,半徑約十來米,周圍筆直站着一圈護衛。
在他們正前方是一條收窄的甬道,約有三米寬,甬道内也是重兵把守,每隔三米一個護衛。
“二位有請。”底下把守的人看到他們腰間别的玉佩,無需核對身份直接通行。
她和什錦殇對視一眼,一前一後順着甬道方向走。
甬道沒什麼特别的,方方正正和大多數密室、墓穴甬道的外觀相似,邊上點着火把。他們路過一個個護衛跟前,适當表現出些拘謹,速度不快不慢地往甬道盡頭走去。
拐一個彎再往前走二三十米又來到一條寬闊的地室,同樣是半徑約為十米的圓,同樣重兵把守,不一樣的是這個地室的另一側有一圈陣法形成的水紋。
他們隻能當杵得像木頭一樣靜默的護衛們不存在,來到水紋陣法前把玉牌貼在凹槽處,水紋陣法泛起兩圈水波。
踏過這圈水波進入皓月塔籠罩的範圍内,那可真就進到夜蓮刹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即便不是羊也在入虎口了。
沒有猶豫,伏苓染和什錦殇踏進水紋陣法後的空間……
“打他打他,老子可是賭了一百顆靈石那個小子輸,不能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