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裡面動靜太大,齊漫天放心不下一把推開門沖了進來,許阮阮緊随其後。
床上的女人盯着又多出來的兩個人,面色一沉,空氣中突然安靜了一瞬。
“……”
齊漫天和許阮阮不明所以,視線在床角的女人身上和氣定神閑坐在一旁的伏苓染身上來回轉悠。
最後她們看向伏苓染:發生了什麼?
伏苓染聳聳肩。
“快,快把門關上,娘親不能被陽光照到!”小阿朝焦急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好好好,抱歉,現在就關。”許阮阮從愣神中反應過來,連忙把門關上。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女人緊盯着她們,眼睛時不時的瞥向她們的手。好似隻要她們一有動作,她就會與她們拼命。
齊漫天和許阮阮看向伏苓染。
伏苓染沒有反應,隻淡笑地看向小阿朝。
這種事情還是由他來解釋比較好。
“娘親,你不要為難姐姐們。是我答應了姐姐們,隻要她們給你療傷的丹藥救你,我就告訴她們村裡的情況。”
女人長得溫婉周正,說出來的話卻很絕情,不容反駁。“阿朝,她們騙你的,沒有丹藥能救得了娘親!”
“……”
小阿朝抓着女人的那隻手緊了緊,半晌沒有說話。
等他擡起頭時,他的眼眶已經濕潤了。他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眼淚一圈一圈地在眼裡打轉。
女人一下子就心軟了,“對不起,是娘親的話說重了,娘親會一直陪着你的。”
直到……
她離世的那一天。
小阿朝沒把女人安慰的話聽進去,聲音哽咽卻又萬分倔強地說道:“娘親,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的!”
“别說傻話,娘親不用你來救,娘親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女人将小阿朝抱在懷裡,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伏苓染适時出聲:“兩位不用擔心,我會盡全力救治夫人的。”
女人依舊沒有放松警惕,“你們還沒說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路過木堯村的修煉者,是要進京賣丹藥的商人。我身上有能治傷的丹藥,也略懂些醫術,夫人不妨讓我看看,說不定我能救夫人。”
女人半信半疑地将她們的衣着打扮瞧了個遍,思索半晌。
在小阿朝催促的目光下,女人才漸漸松口道:“那就麻煩姑娘了。”
“太好了!”小阿朝眼裡的傷心一掃而空,連忙扶着女人躺下,“來,娘親小心一點。”
他幫女人蓋好被子,将女人的衣袖卷起來好方便伏苓染診脈。做好這些,小阿朝眼巴巴地看向伏苓染。
伏苓染朝他笑了笑,右手已然落到了女人的脈搏上。
一旦開始診脈,伏苓染的面色變得沉靜。所以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小阿朝的目光是期許,到了病人自己,目光卻尤為複雜。
伏苓染的餘光将女人的反應看在眼裡,眼下,診斷的結果也出來了。
她果然是中毒了,烏青藤的毒。
中毒者會變得虛弱,像快要幹枯的烏青藤一般需要補充很多水,害怕陽光。中毒者最終的下場就是被毒素吸光養分,虛弱至死。
烏青藤的毒不算少見,解毒也算不難,隻不過要花費一顆價值不菲的上品解毒丹。
“夫人中了烏青藤的毒,我手裡剛好有解毒丹。隻要夫人将解毒丹服下,我再幫夫人将餘毒逼出,相信夫人很快便能痊愈。”
“太好了娘親,你很快就能好了,你不會死了!”小阿朝伏在床邊,雙眼晶亮。
他用最簡單的話語表達心中的喜悅。
知道是烏青藤的毒之後,齊漫天和許阮阮的神色都放松下來,不由自主地跟着小阿朝一起開心。
無論女人對她們的态度如何,至少毒是能解的,小阿朝也不用小小年紀沒了娘親。
大家的神色都是輕松的,除了小阿朝的娘親,病人自己。
女人沉着臉,“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好的。姑娘年紀輕輕的,醫術應該也不怎麼樣吧?”
聽罷,伏苓染挑挑眉,神色沒有不悅。
伏苓染沒有反應,齊漫天的火氣卻是直接往頭頂上湧,“什麼叫‘這麼簡單就好’?什麼又叫‘年紀輕輕醫術不怎麼樣’?”
許阮阮拉住齊漫天,讓齊漫天先冷靜冷靜,她相信伏苓染心中自有考量。
“娘親,你怎麼能這麼說?”小阿朝也是滿臉不可置信,不相信這樣的話是從自己娘親嘴裡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