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危手搭在門上,半個身體剛探出去,聽到後面的人在喊自己,回過頭看向她。
齊畫月紅着臉,手指不斷攪着衣角:“明天可不可以就穿一件背心過來,這樣可以練肌肉的畫法。”
她這樣的說法明明再正常不過,可是卻不自主地湧上羞恥感。
“隻穿背心……嗎?”李危再三确認。
“嗯。”
齊畫月堅定地點頭。
李危認真思考着,他看了看齊畫月,又低下頭,好像在下什麼重大的決心一般。
這副模樣不禁讓齊畫月也開始懷疑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可是想了想也沒有什麼問題啊,平日裡李危有時也會穿背心的。
半晌之後,李危終于開口:“那我能不能先穿着,到這裡再脫?”
男人的包袱也這麼重嗎?難道他對露胳膊有什麼陰影?還是說有别的難言之隐?
齊畫月想了半天,回憶起自己問的那句原話,恍然大悟。
她雙手捂着臉,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裡蹦出:“我的意思是,上半身隻穿一件背心……”
“哦——”
李危的這聲帶着長長尾音的回應在齊畫月聽來尤為刺耳。
“我還以為模特都是這樣工作的。”
為了事業奉獻出自己的身體。
齊畫月從指縫間露出雙眼,聽到李危的這句話更加無地自容,仿佛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女流氓。
她趕緊為自己正名:“其實我們在學校裡也有畫過裸.體模特的,不過都還是會有一層布擋住,況且,隻是畫畫,從來不會有别的意思。”
“真的。”她蒼白地解釋道。
李危看着在自己面前緊張到手足無措的齊畫月,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慌張形态。
今天還算有點收獲。
“我也沒有别的意思。”李危隐着笑意,安慰道,“是我沒理解你的話。”
“不不不。”齊畫月着急說,“是我沒說明白。”
李危踩着拖鞋離開,留下一句:“我會穿着背心來的。”
絲毫不顧身後的人已經全身通紅。
徐歲年躺在床上敷着面膜,看到齊畫月難得在這個時間給自己發消息,還是一段語音。
她剛點開,就聽到對面痛不欲生的語氣:“歲年,我不活了——”
徐歲年連忙打了個電話過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人現在在哪?周圍安全嗎?”
齊畫月有氣無力地回道:“我在家呢……”
“那你怎麼這種語氣。”徐歲年把剛摘下的面膜重新敷回到臉上,趴回床上,調侃道,“好像剛和猛男大戰八百回合似的。”
“少來。”齊畫月想着這兩者也沒差,“差不多吧,都是能讓我立即原地飛升的程度。”
“真的假的啊?”徐歲年一聽立馬來了興趣,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快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
齊畫月簡單地把剛才發生的事說給徐歲年聽,想到她也不認識李危,就沒有提及他的名字,隻稱作是鄰居。
“這算什麼。”徐歲年還以為是多勁爆的事,“我還以為你和你那個鄰居孤男寡女幹柴烈火了。”
“……”
這麼多年,徐歲年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哎,你有沒有你鄰居的照片,發一個給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身材,居然能把你迷成這樣,要知道,在趙絡出現之前,你可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不近男色。”
徐歲年話說出口才發現又提到了不該提起的人。
“呸呸呸,晦氣。剛才就當耳朵髒了。”
齊畫月笑出聲,她還沒有那麼脆弱,都是過去的事了。
“沒事,我和他早就沒有關系了。”
她有些遺憾地開口:“不過我沒有照片,跟人家才認識沒幾天,多尴尬啊。”
徐歲年敷衍地接話:“嗯嗯嗯,才沒認識幾天又是做飯又是做模特的,确實挺尴尬的。”
電話對面的人沒有回話,徐歲年這才正經地問了一句:“月月,你真的沒事了嗎?”
她意指的自然是趙絡。
“沒事啊。”齊畫月知道徐歲年一直都看不上趙絡,“他又來加我了,不過我沒通過。”
說這件事也是為了讓徐歲年放心。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能決定感情的事了。
徐歲年意識到自己把話題往嚴肅方向帶了,趕緊拉回來:“你那位鄰居身材有多好,跟我那些炮友比呢?”
徐歲年口中的炮友在齊畫月的認知裡等同于她的前男友們,隻是因為徐歲年說過,炮友之間是沒有感情的,男女朋友之間才談感情。
她不談感情,那些男生自然就是她的炮友。
這些人齊畫月都認識,思來想去,她苦惱地搖了搖頭:
“抱歉,沒人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