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啼聲讓沉浸在美夢中的兩人醒來,狗蛋兒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整個貼在男人懷裡,臉蛋悄悄紅了,一擡眸,對上男人黑曜石般的清亮眸子,臉蛋紅到耳根。
他睡得舒坦,但男人被他這麼壓在長椅上,估計都睡得麻了。
他紅着臉想說什麼,對方将臉蛋貼過來蹭了蹭他。
狗蛋兒心髒砰砰砰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額上被清冷柔軟的物甚觸到,狗蛋兒驚得呆了,一下子推開男人。
心跳快得快從嗓子聲跳出來。
那種感覺他從未休會,但又一猜就中。
狗蛋兒逃也似地離開,在竈房裡小小的木墩子上坐下,捧着臉頰,想摸摸額角被吻過的地方卻又不敢。
他鼻尖發酸,莫名有想哭的沖動,抽着鼻子,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圈圈,腦子一片空白,又或者說腦子全是男人看他的樣子。
漂亮的眸子看着他,一眨不眨的,蹭蹭他又親親他。
狗蛋兒抿着唇不知道做何反應。
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都沒聽到身後有動靜,等扭頭看去時,男人用椅子支撐着身體,竟然已走到竈房門口。
他真是哭笑不得,腿腳都這樣了,還如此不安分。
男人呆呆地看着他,不确實道:“你、哭了?”
小夫郎眼眶鼻尖紅紅的。
狗蛋兒倔強道:“沒有,眼睛進沙子了而已!”
男人眨眨眼睛:“我給你,吹吹?”
狗蛋兒被他逗笑了:“已經好了啦。”
将他扶進竈房,往他身上蓋了一屋厚衣服,又将爐子跟葫蘆都拿出來,葫蘆重新換了開水塞他懷裡:“可不要着涼了。”
男人乖乖的點頭。
關了門,竈房可要比堂屋暖和多了。
男人在旁邊雖不能幫他分擔活計,但有了點人氣,狗蛋兒也開心。
将鴨肉剁了,清水沖洗将血水洗幹淨。
血水也不要随意倒掉,倒進泔水缸裡。
洗了鐵鍋,生個小火,下鍋炒翻,将鴨肉爆香,放些姜片放些醋去腥,之後将鴨肉取出,放進砂鍋裡,再配上材料,小火爐燒起來。
他有時話唠,旁邊有人就想多說兩句,喋喋不休的跟男人說,這樣爆炒後去腥,吃起來就香。
男人乖乖的點頭應嗯。
小火爐炖上湯後,又閑起來,看着旁邊乖乖坐着的男人,狗蛋兒笑道:“想不想吃牛肉串?”
謝非羽道:“吃。”
好像将最後一點牛肉切了,串成一串一串的,又切了幾片發糕,今日懶得做飯了,可以吃番薯跟土豆,将它們埋到火堆裡面烤着吃,比煮着吃還要香。
狗蛋兒又洗了些青菜放在篩子上,高高興興的去翻番薯跟土豆。
他的番薯土豆跟糧食都放在小閣樓裡,得爬上小閣樓去拿,很快又下了,稍微洗了洗,直接丢到爐裡去。
這就是他們今日的午食了。
狗蛋兒拿着兩串牛肉串,坐在小木墩子上烤。
今天就将肉都吃完掉,明天去找人幫殺豬,能在村子裡賣出去就賣出去,不能就全部曬成臘肉。
他悄悄看了男人一眼,下定決心要将男人養好。
既然今天男人能出房來,應該也沒什麼大礙了。
好好吃肉補一補,什麼大病都能好的。
況且男人這般高大健壯。
狗蛋兒低着頭,滿心歡喜地烤着牛肉串。
小夫郎目光灼灼地看着火苗,臉蛋上都笑起了一顆小小的梨渦。
謝非羽看着小夫郎,嘴角不由得彎起來。
沒多久就傳出了肉香味,狗蛋兒往牛肉串上撒了一點鹽,烤到不再流血水,将一根遞給男人。
男人說了聲謝謝,逗得狗蛋兒直笑。
鄉下哪有這麼客氣的,還說謝謝。
狗蛋兒學着男人的語氣重複了一遍謝謝,把自己逗笑了,蔫蔫的男人也笑了。
狗蛋兒道:“笑什麼?”
謝非羽道:“聲音,好聽。”
狗蛋兒頓了頓,他又道:“笑,好看。”
說着,他湊過來,想在狗蛋兒臉頰上親一口,狗蛋兒不受控制地往後偏了臉,心髒抑制不住砰砰直跳,手腳也無措起來。
耳邊響起男人的一聲低笑。
狗蛋兒看着他,臉蛋紅撲撲的,但又忍不住看着他。
謝非羽笑笑,舉起牛肉串,咬了一口,不禁贊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