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臭娘親!
再原諒你一次叭!
嘉長公主看她們一人一貓和諧得刺眼,心中說不出是酸是苦,咬牙冷笑:“母貓又如何?你若是真看得起女兒家,就該助我奪位!讓我做大虞的第二位女帝!”
赫連渺對皇位落到誰手中并無想法,反正她再也不想做皇帝了……
她抱着黑貓起身,繞至僵硬不能動彈的嘉長公主面前,輕揉一把她的烏發,輕聲細語:“好丫頭,現在的你不适合做帝王,你眼裡沒有天下黎民。”
“呵!可笑!”嘉長公主似是嫉妒了,她癫狂似的猖笑,“你就是偏愛赫連複那廢物!滾開!别碰我!”
赫連渺:“……”
黑貓炸毛,朝嘉長公主呲牙,伸出尖銳爪子就要撓她:“喵嗚~”
敢罵臭娘親?找死!
赫連渺忙摁住黑貓,它這一爪子,可是真能死人的!
“好了好了,大米不氣。”
安撫好黑貓,赫連渺笑着挑目:“看來,你已經相信了我的身份,在不滿,在抱怨。”
嘉長公主愣神,又迅速冷哼冷笑:“真以為裝兩句長輩語氣,就能讓本公主相信你是太祖?你配嗎!”
赫連渺還未開口,黑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了出去,一爪子撓在嘉長公主纖細的脖子上。
血痕殷紅、細長。
“啊——”
黑貓伸出爪子,舔舔沾了血的小肉墊,慵懶睥睨嘉長公主。
“喵嗚~”
不聽話的小屁孩!
赫連渺無奈,拿出汗巾帕子,為嘉長公主擦拭脖間鮮血,又解了她不能動的穴位。
嘉長公主能活動,第一件事便是推開赫連渺,滿臉嫌惡:“裝什麼好人!”
赫連渺要說什麼,嘉長公主已經将她的帕子扔到地上,氣沖沖推門而出。
“……”
黑貓搖着頭,喵嗚了好幾聲。
赫連渺歎氣:“真是好大一筆爛賬,家不平何以平天下?那群小子丫頭怎麼就不明白?”
黑貓蹭蹭赫連渺的手心:“喵嗚~喵嗚~”
有大米在呀~臭娘親~
“餓不餓?”赫連渺笑着問黑貓,“今個兒在春芳園待的如何?”
黑貓黑眸眨巴幾下,喵嗚兩聲:超舒服!老祖會撫琴會給我洗澡!還會喂我吃東西,比娘親會伺候人!娘親,反正他現在是你的面首,不如收了吧,回去之後讓他繼續伺候大米!
赫連渺眼角一抽:“淨胡思亂想!”
他回去之後,這段經曆隻怕會抹得幹幹淨淨。
她隻是想利用這段經曆與微薄的恩情,向他讨個恩典情分,餘下的,她可不敢奢望。
黑貓喵嗚幾聲,朝赫連渺動動耳朵:“喵嗚~”
娘親再見!我去找面首老祖啦!他會好好伺候大米的,娘親就不用累了。
赫連渺:“……去吧。”
黑貓三兩下奔出去,赫連渺遣人進來收拾殘局,也回房安置去了。
躺在雕花大床上,赫連渺輕輕歎氣。
大虞真是一大筆爛賬!
眼見春闱後的放官在即,西北難民還未安頓!
加之什麼人都來昭長公主府摻和一腳,且都目的不明,她更加煩躁。
-
常言道,春雨貴如油。
赫連渺徹底讓這句話落了空。
□□院亭廊上,赫連渺眯着眼倚在美人榻上休憩。
五步之外的琴幾上擺着伏羲琴,衣着紅袍的妖孽少年面無表情,一身柔和撫弄鳳求凰曲子。
蒼穹狂風大作,暴雨雷霆轟鳴,昏天黑地碾壓之勢,侵吞着柔和婉轉的琴聲。
黑貓蹭蹭溫晦之的衣擺,果斷往赫連渺懷裡撲騰,調整好姿勢,抵在赫連渺懷中呼噜小憩。
溫晦之眼神幽怨撫琴,對赫連渺“搶”了自己的小狸奴很是有怨。
那小狸奴是前兩日跑到他院裡去的,他問了許多人,都說是府外的野貓,是無主的小狸奴。
他想着它無主可依,與他不知來處一般可憐,便收養了它。
好吃好喝好用得養着,今個兒才見昭長公主,便樂颠颠親昵過去。
撫弄兩個時辰琴音,赫連渺“大發慈悲”決定放過他——下了兩個時辰的春雨,足夠了。
她起身,懷裡的黑貓也跟着清醒。
黑貓躬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又踩着驕矜的步子,緩緩挪到溫晦之身邊,往他懷裡鑽。
“溫公子琴技又精進了,本公主甚是欽佩。”
赫連渺說完場面話,不經意間瞥一眼她的黑貓,放心領青月衆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