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這麼跟他說話!”魑魂翳生氣于這個分身的舉動。
魑魂翳不能接受任何人諷刺挖苦血求鋒,在他眼裡,血求鋒是高貴的,是神聖的。
這個自稱“符遠妄”的分身,是在魑魂翳變成鬼後的分身,他對于符遠妄的記憶,最終确信自己是符遠妄而非魑魂翳,于是他到了巫族。
兩千年,世事變遷。
符遠妄沒有得到自己的公道,在翻開符氏族譜時,自己的名字已被劃去。
“這是……”符遠妄想要詢問符清雅。
“我找找……”符清雅翻開書,“這裡,相關的記載。”
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那些他從沒做過的事,被煉成一口沉重的黑鍋,扣在他身上兩千年。
他的天賦,他對巫蠱研究的貢獻,通通給他的姐姐做了嫁衣。
那些不實的記載,是唯一能查到的有關他的資料。
符遠妄擡頭看血求鋒,想着,“大不了,我就真做這欺男霸女的惡人,無所事事的纨绔……”
他的内心深處很脆弱,脆弱到一碰就碎,他盡職盡責,從不逾矩。
他問心無愧。
“憑什麼?處處忍讓隻會背負不屬于自己的罵名?”
“如若我真的……真的是個纨绔……或許……或許就不用忍氣吞聲了……”
“既然都是分身……”符遠妄試圖勸說魑魂翳不做小心翼翼,忍氣吞聲的人。
“我現在不會忍氣吞聲——因為有力量。”
“那你為什麼在喜歡的人面前小心翼翼?”符遠妄反問。
“關你什麼事?”魑魂翳無法反駁,隻是回避。
“我是你的分身啊……我們是一個人……”
“誰跟你是一個人?”魑魂翳生氣,“任何人,都不可以惹血求鋒。”
“你想要更強大的力量嗎?”符遠妄挑眉,看着魑魂翳,微笑。
“什麼意思?”魑魂翳不知道符遠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我有辦法……”符遠妄将巫蠱之術相關的内容講給魑魂翳。
“這有什麼用?”魑魂翳對分身很警惕。
“要想變強,就要突破上限,比如改變自己的體質……”符遠妄教魑魂翳煉制不死灼體的方法,“你可以試試,效果立竿見影。”
魑魂翳決定用分身試一試,結果一次成功。
“和我一樣。”符遠妄看到魑魂翳成功,講了更多相關知識。
一天,血求鋒在舞劍,劍上的金屬片相互碰撞,産生了動聽的音樂。周圍伴随着暗紅色的法術,煙霧般缭繞在他的身邊。血求鋒突然變換了招式,旁邊的血吟嘯非常震驚。血求鋒壓低了聲音:“吟嘯,要跟我學舞劍,起碼要達到這個水平。”
血吟嘯在一旁很無助,他看着潇灑自如的血求鋒,心裡想:這得練多少年啊!怪不得哥哥說他不好請。
血求鋒繼續舞劍,魑魂翳從遠處走了過來,沒有說話。
魑魂翳看着拼命練劍的血求鋒,他就知道過去的血求鋒也是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心疼得不得了。
血吟嘯試圖跟着比劃,雖然很難,但他不想輕易放棄。
血求鋒正打算轉變招式時,被魑魂翳打斷了。
“老闆,該休息了。”魑魂翳看不下去,他不想血求鋒再次死掉。
血求鋒皺眉,他有些不耐煩,“這不還早着麼!”
魑魂翳不想因為擔心的神情惹血求鋒不快,他壓抑情緒,平靜地說,“老闆,你已經練一個時辰了。”
血求鋒有些煩躁,“我這幾天狀态不是好很多了嗎?”
魑魂翳關心道,“就是因為好了很多,所以更不該加大消耗,休養要是反彈……”
血求鋒生氣,“夠了!”他收好了劍,轉而對血吟嘯說,“吟嘯,今天就到這裡。”
血吟嘯莫名覺得背後涼飕飕的,有些發怵,“求鋒哥,那我走了……”
血求鋒怒吼,“快滾!”
血吟嘯有些無助,他心裡想,“求鋒哥好可怕!”
血吟嘯跟血求鋒告别,然後離開了。
血求鋒歎了口氣,轉而面向魑魂翳,怒形于色,“你今天又唱哪兒出!”
魑魂翳小心地回應,“老闆,我……”
血求鋒不耐煩,“要說話就快點說!”
魑魂翳吓到了,有些磕巴,“我把他……處理……”
血求鋒不喜歡魑魂翳吞吞吐吐,他擺了擺手,“也罷。”
血求鋒走出了院子,準備傳送到人間。
魑魂翳杵在原地,他心裡難受,他消化了符遠妄這些天的記憶,知道了那些因血求鋒而起的不好的遭遇。
他想告訴血求鋒的,可他看着血求鋒不耐煩的樣子,怎麼也開不了口。
“他知道了又能怎樣?”魑魂翳苦笑着,可他不恨血求鋒,一點也不,他做不到。
魑魂翳對血求鋒熾烈的愛是畸形的,是把魑魂翳置于低下的位置的,是傷害魑魂翳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