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裴故還是裴景,都隻能從沈斯白那了解到簡眠的信息,爺孫倆對簡眠保持同樣的印象:雖然是個怪物,但很柔弱,還非常膽小。
沈斯白瘋狂的模樣連裴景都覺得害怕,更何況是簡眠呢!
想到那隻小怪物此刻正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裴景就生出了更多的負罪感。
如果不是他非逼迫簡眠離開沈斯白,簡眠就不會去商業街,就不會遇到異種暴動,沈斯白也就不會發瘋。
思及此,裴景不再猶豫,按響了門鈴。
如他所想,沈斯白不會輕易開門,裴景又連續按了好幾次,正當他打算用暴力手段破門而入時,大門竟意外地打開了。來開門的是沈斯白,出乎裴景意料的是,沈斯白的面色并不糟糕,如果不是眼裡的血色太明顯,他會以為沈斯白很正常,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隻怪……簡眠呢?”這是裴景第一次喊簡眠的名字,又生疏又不自然。
話音未落,沈斯白周身便籠罩上一層堅固的冰霜,嗓音發沉:“你找我的人做什麼?”
裴景:“他沒事吧?”
沈斯白嗤笑一聲,反問:“你是希望他有事,還是希望他沒事?”
看沈斯白的态度,一定是知道他來找簡眠的事了。裴景深吸口氣,耐着性子道:“我從來就沒有傷害他的想法。”
“哦。”沈斯白拖長了尾音,語帶諷刺,“既然沒有傷害他的想法,那為什麼又要逼他離開我呢?”
這件事他有錯,裴景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避開沈斯白的問題:“簡眠呢?”
“爺爺,你找我嗎?”
沈斯白那高大的身軀堵在大門口,限制了裴景的視線,簡眠的聲音響起的下一秒,裴景移動了身體,透過露出來的一塊空隙看到了簡眠。
簡眠回家後就換了一身粉色的居家服,與披散的頭發融為一色,讓人下意識将目光集中在那張白淨小臉上。
再次出乎裴景意料的是,簡眠不是處于驚慌失措的狀态,簡眠出來時,手裡還拿着半塊沒有吃完的葡萄蛋糕,嘴角沾了奶油,滿臉皆是懵懂無辜。
要說哪裡和裴景預想的一樣,就是簡眠左腳上的銀色鐐铐。
裴景隻覺得天旋地轉,他終究還是将沈斯白給養廢了,這該如何是好?
“爺爺,你要吃蛋糕嗎?”
裴景一怔,重新将目光放回到簡眠臉上,腦中冒出一個又一個問号,他懷疑自己眼花了,簡眠為什麼會是這種反應?
簡眠不害怕嗎?
簡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