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何順遂」
第二天,高幸在暖和的被窩裡醒來,掀起眼皮就和小笛笑盈盈的眼撞了個正着。
她轉了轉眼珠子,打量四周,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原來的房間了。
“溫哥哥昨晚把你抱回來的。”小笛托着下巴說道,“他讓我不要叫你起床,讓你多睡會兒。”
高幸坐起來,“他人呢?”
本來是去安慰溫讓的,結果自己反倒先睡着了,高幸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在處理一些不好的事。”
“什麼事?”
小笛伏在她肩膀上嘀咕了一會兒,高幸越聽,眼睛瞪得越大。
過了會兒,一大一小踮起腳尖,鬼鬼祟祟地來到沈奕岚的房間門口,趴在門上偷聽。
據說昨晚,李聽墨去了趟洗手間,酒還沒醒透,不小心走錯房,躺到了沈奕岚的床上,偏偏沈奕岚的睡眠質量極好,睡着後雷打不動,根本意識不到身旁多躺了個人。
醒來時,李聽墨就被無情地踹到了地下,尾椎骨都摔麻了,罵罵咧咧了幾句,沈奕岚也不是好惹的,掀被下床,揪着李聽墨的領子就要讨說法,于是兩人的争吵就一發不可收拾。
溫讓難得睡個好覺,被吵鬧聲弄醒了,出于對高幸睡眠的考慮,他簡單洗漱完就直奔争吵源頭。
半個鐘頭過去,溫讓一手叉腰,一手按住兩側太陽穴,左邊一句右邊兩句,頗為無奈。
“你這女人真的不可理喻!你能指望一個醉酒的人走直線都不錯了,還找對房間?”
“你自己睡錯床還能怪我?!要是你酒後亂性把我□□了,我是不是也不能告你?!”
“想多了吧你!被害妄想症!”
“這個世界就是有你這種人的存在,才不會好起來!”
“那我去死好不好?”
“好!”
李聽墨氣不打一處來,抖着手指指過去,“你、你、你——”
“好了。”溫讓按下他的胳膊,“都少說幾句,多大的人了。”
沈奕岚抱着胳膊,背對着他們,不發一言。
“李聽墨。”溫讓看着他。
“我知道你想說我,看在她是你朋友的面上,我可以道歉,但我也不是有意的。”
“事情已經造成了,那就解決它。”溫讓說,“你知道你錯哪兒了?”
“不該醉酒,更不該看不清房間。”李聽墨說話硬邦邦的,明顯還在氣頭上,不肯服氣。
“你錯在不尊重奕岚。”
“可是我一開始态度是好的,我也道歉了啊,她就咬住人不松口。”
“輕描淡寫的道歉,這就算态度好嗎?”沈奕岚沉着臉質問道,“你的私生活是有多亂,才會把誤睡女士的床不當一回事?”
“你看看你看看。”李聽墨扯住溫讓的袖子,“這算人身攻擊了吧?這也能批評我的私生活?别的女的也不像你這樣得理不饒人吧?道了歉就算了啊,不然你還要我怎樣?給你下跪啊?你是公主還是女王啊?”
沈奕岚被他的話徹底點燃了,胸口劇烈起伏着,卻在某一瞬間忽然沉靜下來。
“不說話了?沒理了呗?”李聽墨稍稍鞠躬,“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女王大人,我以後不敢了,行了嗎?”
沈奕岚死死咬住沒有血色的下唇,撞開李聽墨的肩膀,指着門口低聲說,“滾出去。”
“你——”
在她别過臉落淚的那瞬間,李聽墨的話語都噎在了喉頭。
“奕岚,抱歉,我沒管好弟弟,我會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溫讓說完,拽了李聽墨一把。
門突然被拉開,高幸身子受慣性往前一撲,撞進硬實的胸膛。
溫讓摟住她肩膀,輕聲問道,“吵醒你了?”
高幸站直了,說道:“聽說了這邊的事,過來看看奕岚。”
溫讓側身讓路,“好,待會兒帶她出來吃早飯。”
“交給我。”
走出一段路,李聽墨不可思議地問道,“沈奕岚剛才哭了?”
阿爾裡克聞聲趕來,不由分說地揍了李聽墨一拳,溫讓猛地捂住小笛的眼睛。
“卧槽!”李聽墨捂住瞬間發紅的嘴角,“我不是道歉了嗎?!”
阿爾裡克發洩完一拳才看到小笛,硬生生把怒火壓下來了,“你最好沒對她做别的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我他嗎做什麼了?我他嗎就老老實實地睡了一覺,醒來又是挨罵又是挨揍的,我李聽墨是什麼樣的人,别人不了解也就算了,溫讓,你也不幫我說話!你就看着我被人揍!”
溫讓拍拍小笛的背,和阿爾裡克交換了一個眼神,“麻煩你照顧下小笛。”
“嗯,我會和她解釋為什麼揍她哥哥。”阿爾裡克牽起小笛的手,冷着臉走開了。
小笛回頭望了李聽墨一眼,嘀咕道,“我哥哥他不是壞人。”
“抱歉,我沒控制住。”阿爾裡克說,“我不了解你哥哥,但是我也不想Lilian受到任何傷害。”
“沈姐姐是不是,被欺負過?”小笛的觀察力向來敏銳,雖然她猜不出沈奕岚經曆過什麼,但她總覺得,她應該也遇到過很不好的事。
“嗯。”阿爾裡克應道。
“是誰欺負的沈姐姐?”
男人高大的身軀佝偻下來,一遍一遍擦拭着攝像機的鏡頭,“她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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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岚結過婚,你很早就知道了?”
因為天氣原因,今天的遊玩計劃被迫取消,沈奕岚和阿爾裡克決定在默恩島再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