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吳邪的疑問顯然并不止這些，隻是沒有一口氣都問出來，希望楊萬能把秘密都說出來。

“汪家人。”楊萬開口，顯然胖子和吳邪都很吃驚，張起靈仍然淡定，似乎也在等她繼續說，“起初他作為一個病患來了我的診所，一來二去才露出他的本來意圖，後來被逼的沒辦法，我才把診所盤了出去。”她将那個拇指大小的蛇眉銅魚拿在手裡，似乎把它當做了一切的罪惡源頭。

當初她真的是想在杭州安安靜靜地生活下去的，李泰卻突然找到了她，一路的「追殺」令她筋疲力盡，後背上那刀傷更好的印證了繼續沉默下去隻會死。

“汪家的殘餘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天真你當初真應該全給丫滅了。”

“那麼多人，滅不幹淨。”吳邪當初的計劃堪稱完美，算是把汪家打的遍體鱗傷，“你怎麼會跟汪家有瓜葛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擔心李泰會通知其他汪家人，到時候會對你們惹麻煩。”

胖子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往躺椅上一躺，二郎腿一翹，十分輕快的說，“這些年我們幾個的麻煩還少嗎？汪家是小哥的死對頭，那也是我們的死對頭，大不了接着幹他丫的！”

一個人一生中能結交兩個這樣情深意重的好兄弟，是幸運也是幸事，可是說到底是她的疏忽讓李泰追蹤到自己，從而把張起靈三人再次推到風口浪尖，這令楊萬十分懊惱，明明還有一天就離開了，沒想到還是突發意外。

“這塊銅魚還有這條鍊子，是我十五年前從長沙的嶽麓山挖出來的。”

三個人沒說話，等着楊萬繼續說下去。

“我與你們這行不能說一點關系也沒有，隻是更多的是與巫術有關。”楊萬摸索着手腕上的那條古樸手串，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最初那一代的記憶，原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嗎？這條手鍊已經陪伴她有百年的時間。

“巫術？難道你家是……”吳邪大概有了猜測，但是沒說出來。

楊萬點點頭，認同了吳邪的猜測，“我原生的家族在湘西。”然後她的視線再次轉移到了張起靈的身上，對方似乎有察覺一般也轉過了視線，“我這次來，是為了見他。”

胖子眼睛一亮，一副看八卦的神色，拿着蒲扇遮住半邊臉，湊近吳邪小聲的說：“看見了吧，情債。”

“小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麼不早說。”胖子眉飛色舞的暗示，實際上從第一次那兩人見面，他就察覺出了不一般，隻不過他這人喜歡開玩笑，悶油瓶的也不例外。

“我暗示過你。”

這句話給胖子整不會了，他激靈一下又從躺椅上坐起來，滿臉寫着不可思議，然後問吳邪，“暗示？你懂嗎天真？小哥暗示過？！”

吳邪對這句話太耳熟了，聽見悶油瓶這麼說反倒不覺得奇怪了，反正小哥每次的暗示他都沒會意對過，所以對胖子的咋呼他一副我不懂，我累了的表情。

“能夠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張族長。”

楊萬并沒有理會吳邪和胖子的調侃打岔，隻是由心的得到了滿足，她沖張起靈伸出手，眼中是對百年之後再相遇的期許。

張起靈看着她，眼神像是半融化的冰，兩人就那樣互相看着對方，縱然那眼神裡看不出多餘的感情，但吳邪總會察覺出，那兩人彼此之間所透露出來的另一種感情——珍惜。

最後，張起靈伸出手，握住了那隻纖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