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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奧斯特家的小少爺最近很是苦悶。
每日天剛一亮,他的磨難就開始了。
首先最美好的回籠覺就别說了。他被蟲從床上毫不留情地扯起,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要汗流浃背晨跑。
之後是半強迫地被強制塞進一肚子難吃食物,再被關在屋内強行灌輸帝國各貴族世家曆史淵源、家譜關系,軍事作戰常識、經濟理論藝術鑒賞,甚至就連交際禮儀也要重新學習。
下午是小黑屋精神力應用訓練,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項目。這對于一向樂于躺屍,能躺絕不坐能坐絕不站的夏恩,苦悶兩字實在已經很中性客觀了。
他想離家出走。
趁雌蟲不注意溜了的夏恩攤在院子榕樹下的搖椅上,倒着腦袋從樹葉間隙看着光點發呆,悲涼地想着。
樹葉被踩踏的沙沙聲由遠而近,很快,那隻健壯高大的雌蟲身影映入了夏恩的視野。小少爺從嗓子中發出輕微的哀鳴,趕緊閉起眼睛瞬間一動不動裝睡,試圖博得點同情分下的休息。
“小少爺,下午的課您已經遲到二十三分鐘了。”
勞埃德的聲音平闆無波、低沉沙啞,算得上悅耳,但對某隻雄蟲來說就是穿腦魔音。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要睡午覺!我要睡午覺!兩個多禮拜了!我要睡午覺!
夏恩在心裡狂吼,靠在搖椅上的面部表情放松而惬意,似乎睡得正香。
軍雌又走進了兩步,在椅子前停下,停頓了一會,就在夏恩忐忑的想這次是不是要成功的時候,他被雌蟲一把抱了起來。
猝不及防的失重讓小雄子驚慌地圈上雌蟲脖子以做固定,同時對上一雙暗含戲谑的灰綠色長眸。
“請讓屬下帶您過去吧。”
“……”
夏恩隻能在心裡默罵,任對方三步并二步地将他一路抱到授課老師面前,把本就不多的面子裡子一齊丢了個光光,并再次坐實了纨绔之名。
話說回來,若硬要從這些繁瑣忙碌的日常學習訓練中,找出那麼些稍微愉快點、且阻止了小少爺最終離家出走的東西,那就是小少爺終于可以肆意暢快地将肖想已久的某隻帝國上将翻來覆去地吃了個遍。
白天時,在洛奧斯特宅邸的仆從們眼裡,剛剛成年的小少爺飽受強勢霸道雌蟲的折磨與摧殘。
他們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雌蟲可以對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瘦弱纖細、楚楚可憐的小雄子的眼淚哀求攻勢免疫,毫不動搖地促動監督小少爺正常作息和修習鍛煉。
到了夜晚,夏恩會有兩個小時的休息空檔,這一百多分鐘也就夠小少爺躺屍在沙發上玩會娛樂小遊戲,他最愛的機甲聯機對戰是别想了。
而晚上十點整,某隻雌蟲會準時出現,一把将夏恩拽進卧室,繼續完成每日最後一個項目——用身體親自來教導雄蟲的精神力訓練。
對此夏恩雙手雙腳熱烈歡迎!剛開始他興奮得夜夜笙歌。連續四天後,雄蟲的小身闆吃不消了。
又一次有心無力癱軟在勞埃德身上後,夏恩不滿地将鍋甩到了帝國上将身上:
“都說開了葷的雌蟲最是可怕……果然。我被你榨幹了,勞埃德。”
訓練不成,雌蟲便打開個蟲終端,光裸着上身争分奪秒的處理軍務。聽聞此話,他頭也不回地漠然反擊:“我還以為您會更厲害些的。”
“……”
夏恩磨磨牙,盯着眼前雌蟲的肩膀很想狠咬一口。他是發現了,勞埃德寡言是寡言,可嘴一點也不笨。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長輩姿态,但兩隻蟲躺在床上時,他角色轉換得比夏恩還快,一點虧也不會吃。
剛開始那一調戲就吃癟無措和那本就不多的羞赧再也看不到了。帝國上将的适應力也忒可怕了吧。
夏恩冷哼一聲,拉起被子滾到一邊閉眼睡覺。
十幾分鐘後,勞埃德關閉了個蟲終端。他回過身來,看到小雄子氣呼呼把被子全扯過去把自己裹成蠶繭狀,忍不住有點想笑。他探過身去,伸手給對方把床頭燈關了,低喃了一句:
“所以您要用心訓練啊。尤其是體能……”
X的!閉目養神的夏恩一聽,瞬間炸毛不幹了。他猛地坐起身來,趁着雌蟲姿勢不穩,一把拽着對方胳膊,長腿一跨,就坐到了勞埃德腰腹處。
金發少年傾身向前,近距離地盯住雌蟲,壓低聲音冷冷道:”勞埃德,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在我身下求饒。“
沒有雄蟲會喜歡被質疑那方面能力。甚至還是這種慈愛包容兼并的長輩口氣……簡直就在赤裸裸地打臉,和明示自己滿足不了他沒有區别。
勞埃德任小雄子将他擺成一個很不舒服的姿勢,明明隻要他稍微用力就可情勢逆轉,卻還是沉默而馴服地回望黑暗裡的夏恩。
勞埃德明白自己可能不小心戳到馬蜂窩了,所以他想了一下,刻意放柔了聲音,溫和平靜地給出回應:
“小少爺,我很期待那一天。”
“……靠!”
夏恩抓起枕頭砸向地闆,頓覺無法溝通,翻身滾下雌蟲身體,再次縮到床另一側,在黑暗裡猛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