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被他的好不思索噎住了。他是個花花雄蟲,星網上他的八卦一向很多,大家好像都默認了他會同時和許多雌蟲保持性/關系,卻完全沒給過他解釋的機會。
沒錯,他是挺花心,凡是合他胃口的雌蟲,氣氛到了他很樂意和對方春/宵一度,換雌蟲的頻率也很高,但一段時期内,他從沒有同時撩過一隻以上的蟲。
這些他一向不屑解釋。一夜情不需要,極少數的幾段固定關系中,雌蟲從不問。所以他也習慣了不解釋。可當勞埃德居然抱着同樣認知時,他又覺得有點不爽。
他很了解自己,他怕麻煩、讨厭束縛,厭惡責任。這是這麼多年,他雖然一直很饞勞埃德的身子,但他一直保守界限的最重要原因。
畢竟他自己觀察到的、從旁蟲那了解的這隻S級雌蟲,一直都是那種禁欲潔癖、恪守一雄一雌守則、獨占欲很強,絕不會和别蟲分享雄主的強勢雌蟲。
當然,在帝國現行婚制下,他确實有能力和資格提出這樣的要求。
可現在看來 ,是他看錯蟲了麼?聯想起上次浴室裡上将娴熟大膽的DIY場景,難道勞埃德真的是那種表面禁欲克制,私底下可以玩得很開的?
夏恩心緒複雜,面上完美無缺,還是那種不經世事的天真爛漫,他舔舔唇角,忽然輕笑了下:
“那下次,上将大人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玩?”
他問得坦然,目光在雌蟲身上來回打量,好似是在評估,其實是不想放過勞埃德任何一絲異樣表情。
然後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高大威武的雌蟲額頭青筋直跳,目光瞬間兇狠可怖。
他深吸了口氣,壓制内心暴竄而起将小雄子揍一頓的沖動,聲音毫無起伏地重複着:
“我說過,洛奧斯特家雌君的位置不是我所求之物。我會以引導者的身份,盡輔佐谏言之責,協助您成為一個合格的洛奧斯特大公,并規勸您改正一些過分輕率随性的舉動。”
“但這都這是建議。我不會對您進行強制約束。”
他已反應過來小雄子“介意”的兩重含義,所以他又補了一句:
“屬下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如此的免責聲明,夏恩本應感到開心雀躍,就如這段關系在那次意外開始之後。但他沒有。他有點生氣。
“我騙你的。”
金發小雄子從床上跳了下來,不去看那隻哪怕下意識也會站得筆直勁挺的高大雌蟲,一邊朝浴室走去,一邊說道:
“我沒有和别的蟲睡。自從和你之後,我沒找過其他蟲,包括肯。”
夏恩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了這句。
他不是為勞埃德的感受故意克制自己的欲/望,這隻是他的原則。但他既然沒亂搞蟲蟲關系,他不希望對方覺得自己是隻蟲就會發情。
*
夏恩用涼水抹了一把臉,然後點開通訊器,給管家柯特發了條消息,讓他找一套備用軍裝拿給勞埃德。
這座奢華精緻的建築物裡,多年來一直有勞埃德的專屬房間,但因為不合規矩,勞埃德一次覺醒過後,那房間就被布置到了附樓的客房中。
洗漱完換好衣服後,夏恩下樓去用午餐。兩頓沒吃,他卻沒太大饑餓感。
以前他作息不規律,但一向很有胃口,食量很是驚蟲。意外發生後,他為了不讓他蟲擔心,一改頹廢作風,早睡早起,然而又失去了對食物的熱情。
明亮寬敞的餐廳内,深木色的複古長餐桌上,夏恩坐在他固定的位置,拿着叉子百無聊賴地扒拉着盤子裡的食物,同時用通訊器飛快刷着帝國新聞,也不知看進去幾條。
勞埃德穿着便服坐在他的對面——看來那備用軍服尺寸不合适,所以他回房間後又換了一套——以高于一般雌蟲進食的速度,很快吃完了他那份早午餐。
他看到夏恩餐盤裡慘遭蹂躏的大半食物,微微蹙起了眉頭:“柯特。”
管家一直候在旁邊,聽此走上前來:“上将,有何吩咐?”
“小少爺最近就這樣吃飯的嗎?”
他如電般的目光掃視着小雄子,而對方隻是瞥他一眼,就繼續玩着手上的通訊器。
“見習回來就這樣了。”柯特回答的很含蓄,但所指很明确。
勞埃德表情更難看了,柯特鞠了一躬,又退回角落。
雌蟲拉開椅子站起身,繞過長長的桌子,在夏恩身邊坐下:
“小少爺,您收到蟲帝的消息了嗎?”
“啊?”夏恩擡頭,“他為什麼要給我發消息?”
勞埃德拿起旁邊備用叉子,叉起夏恩餐盤裡的一塊胡蘿蔔:
“雖然您還沒過生日,但您的一次覺醒已經完成了。從生理上說,您是一隻成年雄蟲了。”
夏恩沒說話,但那雙碧藍色的眼眸裡清楚無誤寫着:廢話。
勞埃德将胡蘿蔔送到少年嘴邊:“您需要參加皇宮下月初舉行的舞會,以此為契機,正式進入帝都社交圈。”
“哈,這——唔?”
夏恩懵逼,嘴剛張開,音還沒發完,雌蟲就将那被他玩弄許久的胡蘿蔔強硬地塞進了他的嘴裡。
夏恩想退後吐出來,誰料一隻堅硬如鐵的手臂重重按在他的肩膀上,他完全動彈不得,為了不被窒息,隻能艱難地将嘴裡的東西咽下。
“咳咳……什麼狗屎舞會……”
小雄子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完全消化不了這個十分突兀的消息,大睜着藍眼睛向雌蟲尋求下文,“我能不去嗎?”
“這是蟲帝代替亡故的洛奧斯特大公專門為您舉辦的成蟲禮,您覺得呢?”
帝國上将看着他的可憐模樣,不由自主翹起嘴角,很是愉悅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