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茨很忙,勞埃德更忙,他們雖就讀一個專業,但因不住在一起、彼此基本不重合的交際圈,讓他們不再像少年時形影不離。
勞埃德那會很拼命,日程總是塞得非常滿,弗朗茨剛開始還會半開玩笑的抱怨幾句,後面不知從什麼時間開始,私底下來找他的次數越來越少……
多年之後的某個夜晚,勞埃德在心碎中突然回想起當年的舊事,而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也許早在他對弗朗茨動了心思之前,對方就已經通過各種手段暗示過他。
隻是那時的雌蟲一心沉浸在追逐蟲生理想的路途中,完全沒察覺到那已經開始變質的少年友情……
…………
“……我睡着了嗎?”
夏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視野裡的蟲影緩緩成形,正是不久前才和他翻雲覆雨的某隻蟲。
嗯……這樣的場景有點眼熟?好像在他身邊,動不動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啊……夏恩揉着腦袋,用手支着身子從沙發上坐起來,聲音含糊的嘟囔道:
“你洗完了啊?那我去洗……”
回憶中的雄蟲和眼前的這隻幾乎重合,勞埃德有一瞬的恍神。這一怔楞的時間,夏恩已經站起來了。他把毯子随手丢到地上,光着腳暈頭暈腦地往浴室走,結果眼睛基本沒睜的結果就是才兩步就被椅子絆了,跌跌撞撞地倒進了随後趕來的軍雌懷裡。
看到他這迷糊樣,勞埃德顯而易見地歎了口氣,聲音中滿是無奈:“我抱您去洗吧。”
“哦……”
被睡意支配的小雄子趴在雌蟲懷裡,幾不可聞地從喉間溢出一個音節。察覺他的困意,勞埃德很想直接将蟲塞回沙發。
但他看了眼挂鐘,時間不早了,還是洗完将小雄子放回卧室,讓他直接一覺到天亮比較好。
年長的雌蟲将蟲打橫抱進浴室,将其放到浴缸裡,再将清潔模式調整為聲波震動。
下一刻,光滑冰冷的浴缸壁延伸出柔軟細小的矽膠刷頭,配合靜音注水模式,按摩清理着雄蟲的身體,讓其舒舒服服地在睡夢中洗了個澡。
門外走廊上,夏恩的雌蟲護衛兩隻一組分段守衛着。
書房門口,是全程随侍夏恩完成葬禮并護送他回來的雌蟲艾爾。作為洛奧斯特小少爺護衛隊隊長,過去幾天裡他一直嚴格履行着貼身保護的職責,幾乎寸步不離地護在夏恩身邊。
按道理,此刻他應在書房内部守着,繼續執行他的任務。但進屋時他不過楞了一下,就被舉步生風、挾帶着小雄蟲的軍團上将落到了後面。
等他再想跟着進入書房時,這宅子的管家柯特——一隻已進入衰老期的亞雌——笑眯眯地伸手阻攔了他:
“小少爺和上将有要事協商,您在外等候即可。”
他們這支護衛隊裡的雌蟲,皆來自洛奧斯特的附屬家族,大多出身下級貴族和平民。他們由洛奧斯特家族的長老們一一甄選出來的,清一色的帥氣俊朗,等級優秀,身體指标良好,懷孕概率高于平均值。
名義上是夏恩的叔叔伯伯們擔心晚輩蟲身安全而特選出來的護衛,實則大家都知道,這是送給洛奧斯特小雄子供其挑選的玩物。畢竟夏恩現在是闆上釘釘的下一任洛奧斯特大公,且他尚未婚配,以他一貫的作風,很大可能和這些“護衛”們發生點什麼。
而得了小少爺青睐的雌蟲,自然也會給他的家族和相關方帶來些好處……
如此背景下,管家柯特一向對這些護衛們很是客氣,今天這番做派,是艾爾遇到的頭一次。
原因嘛,自然是那隻掌握了洛奧斯特軍團統率大權、勢力雄厚、心狠手辣,卻對上代洛奧斯特公爵忠心耿耿,多年來盡心盡力輔佐尤裡·洛奧斯特的軍雌勞埃德·格雷夫。
這是艾爾第一次親眼見到威名赫赫的洛奧斯特軍團副長,那傳聞中殺戮成性、冷酷殘忍的可怕雌蟲。果不其然,光他的壓制場就龐大壓抑得讓他差點窒息,可他護衛的小少爺竟可以若無其事的迎上去。
果然洛奧斯特的雄蟲都很特别……
感歎完畢的艾爾挺直腰闆站在門外,聚精會神為書房内談要事的兩隻蟲防備警戒。可他守着守着,門内竟然傳來了奇奇怪怪的聲音……
未經蟲事的艾爾聽了半天,才突然猛地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動靜,當即血湧上頭,面紅耳赤。
裡面的聲音斷斷續續持續了小半個小時,終于安靜了下來。
艾爾并緊雙腿,往旁側稍微挪動了一點,企圖借着門口的植物遮擋下腿間的異狀。幸好小少爺沒有命令,宅子裡的仆從們都待在原位,沒蟲上來送茶點。
……艾爾瞄着那扇随時會推開的門,在忐忑不安中慢慢将身體平複下來。
又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廚房發來消息,詢問小少爺是否要用晚餐。艾爾看了看沒開過的門,正在猶豫是否要去打擾兩蟲時,那扇雕花大門咯吱一聲自己開了,從裡面走出一隻高大健碩的蟲影。
正是之前進去的勞埃德·格雷夫。
他沒穿上衣,赤裸的古銅肌膚上各種精彩痕迹,肌肉鼓漲的粗壯手臂抱着被毯子裹住的小雄子,看起來十分輕松随意。
“小少爺要休息了,吩咐廚房,晚餐放進保溫箱。”
他看了一眼艾爾,眉光在他身上停了一下,眉頭微皺又很快平複:“你們留一組守在小少爺門外。其他蟲可以去休息了。”
他的聲音低沉冷冽,富有磁性,氣勢十足。艾爾“啪”的一聲行了個禮,眼睛不敢亂瞟,大聲應答:
“是,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