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兩世為人(蟲?),就算是真正的被放養長大的夏恩,就算他渾噩十幾年,但在這種家族長大,也不至于蠢到想不到勞埃德說的那些吧……
至于他?他敢做這樣的決定,自然是想好了保命退路。
可是這些勞埃德不會知道。在這隻軍雌眼裡,這都是被養廢的雄子的異想天開。
習慣了被當草包,夏恩毫無怨氣。他從軟體沙發上滑下來,趁勢就湊到了對方身前,繼續用含着淚光的雙眼,拉長聲音委屈道:
“我要賠罪禮。”
這一招夏恩百試不爽。不光一般雌蟲招架不住,恨不得趕緊上來抱他入懷溫聲安慰,答應他的一切索求,就連同為雄蟲的尤裡,也會敗下陣來。
勞埃德旁觀過不少次小雄子這樣撒嬌,每次都毫無觸動,可一旦對象換成自己,他算是明白了那些同僚下屬們瞬間倒塌的原則去了哪裡。
“您……”
勞埃德單膝跪地,被那雙碧如晴空的眼眸專注的凝視祈求,他本能地就欲攬蟲入懷,最終卻隻是喉頭動了一下,哪想等不到他的回應,小雄子便自己主動就勢撲了過來,張嘴露齒在軍雌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
這一下可毫不留情,而且還是最敏感的脆弱之處,雌蟲下意識地蓦地扼住少年的手腕,力氣大得讓夏恩不得不放棄繼續咬舔。
那雙鋒銳的長眸平靜無波地逼視着少年。被這樣盯着,夏恩隻能就勢後退半步,委屈巴巴道:
“我們都有了夫夫之實了,還在乎多這一口少這一口的嗎?”
雌蟲的眉毛在聽到“夫夫之實”時不自然地跳動了一下。于是,返回布魯斯凱前在星艦上,他“身體力行”地幫助雄蟲鞏固剛進階的精神力的種種畫面就湧了出來……
好吧,勞埃德承認,夏恩說得沒錯。
不管對外如何,對内,他們兩隻蟲之間,在那一晚之後,确然已不是單純的前後輩關系。這是他的選擇,符合他的預期,也一直在他的掌控之内。
想到這裡,勞埃德不得不低咳一聲,兀自平複了下不曾表現出的燥意——當然,在夏恩看來,他還是面無表情好像一塊萬年巨石沉穩冷硬:
“小少爺下次要親,可以換個位置。不然屬下很可能會誤傷到您。”
“哦。”夏恩敷衍地應了聲,轉着眼珠子一副醞釀壞水的模樣,“嗯……那你說哪裡比較好?是……”
“啪、啪”幾聲,軍裝上的金屬紐扣接二連三的崩落在地。
“這裡?還是 ……”
少年指向雌蟲緊扣的腰帶,皮革制成的環扣忽地斷裂,“這裡?”
話落,勞埃德原本堪稱完美的軍容便慘遭雄蟲精神力襲擊——紐扣掉落、腰帶斷裂,就連裡面的襯衫,也剝落撕裂成條狀,露出大半肌肉輪廓分明的胸膛腰腹。
雌蟲嘴角一抽,斜退半步避開夏恩再次襲來的精神利刃,低喝出聲:
“夏恩!”
連小少爺都不叫了,看來有點過?金發雄蟲眸色一深,身形一閃,眨眼間已再次欺身貼進高大的雌蟲身上,展臂一環,摟上了勞埃德的腰,另一隻手也不安分地就勢撫上他的堅硬胸肌,來回摩挲,笑得十分狡黠:
“你不是好奇我最近的精神力應用進展嗎?要不要來親身體驗一下?”
當那略顯冰涼的手指貼上自己的肌膚時,雌蟲幾乎呼吸都頓了一下。他幾乎下意識地就要推開少年,卻被早就意料到他動作的雄蟲反手一緊,兩蟲貼得更近。
伴随着一陣若有若無、似曾相識的香味,少年原本清亮的嗓音轉為暗啞低沉,輕微的近乎自語,在他耳邊低訴道:
“勞埃德……快一個星期了,你……有沒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