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内部相當豪華,從裝修風格到擺件價格都蕩漾着奢靡的氣息,一層會客區域有一整面的透明展示櫃,小小的射燈照下來,将各式各樣的獎杯照的金光閃閃。
“……”溫何站在門口沉默了幾秒鐘,原來現在打職業這麼賺錢的嗎?
“哎呀呀呀呀。”霍貝予看着自家新隊員一動不動,以為是社恐不好意思,于是趕緊上前拉着溫何往沙發上坐,“來坐啊,随意一些,就當自己家。”
霍貝予邊拽邊解釋:“也就是我們這裡豪華了點,别的隊伍還是很正常的,要怪就怪那個人,”霍貝予指着茶水間,偷偷摸摸道:“Oxygen那個b實在是太挑了,剛進來第一天就少爺病發作,瘋狂diss這裡不行那裡磕碜,非得請人從上到下重新裝修,有錢燒得慌,這又不是他家房子,這不純純浪費錢麼。”
桑歐默默感慨,用着蹩腳港腔道:“sorry啊,他們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溫何被強行拉坐在墨藍色的絲絨沙發上,被霍貝予和桑歐一左一右餓狼一樣盯着。
這種目光讓他很不适應,可偏偏這兩人自來熟的厲害。
霍貝予還是抓着信息素不放,動動鼻子在溫何周圍隔着面空氣牆一樣上聞下聞:“你到底是什麼味道的啊?我看你也沒貼阻隔貼啊,怎麼就聞不到呢,這是用了多少阻隔劑啊。”
“……”溫何沒有回答,隻是皺着眉頭摸了摸脖子,确保頭發完美遮擋住後頸後才在心裡松了口氣。
作為聯盟第一自由人,常年高飄看對手落點的桑歐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從茶水間出來的某人,并且發現某人的臉色不是非常好看,于是趕緊用胳膊肘推了推霍貝予,可惜霍貝予一心撲在新隊員的身上,根本不怕死。
“别怪哥沒救你!”桑歐打了個招呼說自己先去訓練室,然後溜之大吉。
霍貝予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靠近,“我怎麼什麼聞不到?”
霍貝予又使勁嗅了嗅,突然有種熟悉又猛烈的壓迫感伴随着某種信息素的味道向他襲來,就像是被林間枝頭覆着的厚雪直接壓在了頸間一樣,沉的不像話。
……
“隊長……”霍貝予差點被這股帶着攻擊性的味道壓垮,隻能咬着牙擡頭,對方基因太強,霍貝予本能的發慫,“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幹嘛拿信息素壓我……”
透明水杯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住,然後輕輕放到了溫何面前,溫何順着杯子看過去,手的主人正面帶笑意的看着霍貝予。
“聞到了?”岑以深開口,聲音淡淡的,“好聞嗎?”
典型的笑裡藏刀。
霍貝予含淚點頭,他都快被壓自閉了。
“我也去訓練室了。”霍貝予趁自己腿還沒軟透之前趕緊跑了。
整個大廳又重新恢複了安靜,岑以深拉開隊服外套的拉鍊,在溫何身邊坐下,屈膝交疊,很随意的往沙發扶手上一靠。
FNO會給隊員發兩套隊服,一套花裡胡哨全是贊助商圖标的是專門為了比賽準備的,另一套私下穿的隊服就幹淨的不得了。
純黑色的隊服上隻有胸口位置用金絲刺着着岑以深的歸屬于ID——FNO·Oxygen。
别人做這個動作是什麼樣溫何不知道,但面前這個Alpha做出來,就很貴氣。
如果硬是要打比方的話,就好比把人扔到路邊再在臉上塗幾層土,路過的人都會覺得這周圍可能有攝像機在拍攝什麼富家少爺落難劇。
氣質這東西真的是與生俱來的。
之前釋放出來信息素還沒有完全散盡,空氣裡還彌漫着醇厚的木質香,優雅又清冽,在溫何的感覺中,就像是一捧溫水沁入覆蓋着白雪的草木之中,很好聞,很貼合身邊這個Alpha。
不知道為什麼,溫何莫名有點喜歡這個味道,而且他剛剛在這種壓迫性信息素下并沒有什麼不适,隻是感覺身體有一點點麻。
岑以深扭過頭,剛好看見正盯着自己發愣的Omega。
溫何回過味來,趕緊拿過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幾口,臉色如常,發絲未遮蓋住的耳尖卻在微微發紅。
岑以深莞爾,“剛才在大廳有撞疼你嗎?”
“沒……有。”溫何咬着杯口含糊,還不忘糾正道:“而且是我撞的你。”回想到歐文當時的眼神,溫何還急忙補了句,“歐文叔他是擔心我才那樣看你的!他沒有兇你的意思!他人很好的!”
岑以深輕笑了一聲,“沒關系,我能理解。那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溫何猶豫了一下,“剛才我們都做過自我介紹了,你還沒有。”
“岑以深。”岑以深看着溫何,“我叫岑以深。”緊接着,像是想拉近一些心靈上的距離一樣,他又用英文說道:“或者可以叫我Ethan。”
溫何眼前一亮,“你會說英文!”
“我之前在加州讀書。”
“Really?”溫何往岑以深身邊靠了靠,“我還沒有去過加州,那邊好玩嗎?”
岑以深看着離自己就一拳距離的小朋友,也看着對方眼裡的光,“我很少出去逛,不上課的時間我都在家裡打遊戲。”
溫何點點頭:“我也是,一直都在家裡打遊戲。”
岑以深:“沒有小夥伴一起玩嗎?”
“沒有。”溫何低下腦袋,在自己的腿上畫着圈圈,“在國外的時候,我……我就很少出門,後來回國之後也不咋出去……”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不過岑以深多半能猜到對方想說啥,遊戲少年嘛,宅家是日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