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聚一堂的雲枕山和燕卓然對視一眼,意識到她們的徒弟是結群行動的,心道不好,齊齊抓住巫馬何成。
“快算!”
“誰把事情洩露出去的?!”
巫馬何成顫巍巍地伸手,指了指身後床上的自家徒妹。
床上的家嘉樹受今日洩露天機影響,内傷未愈,此刻起不來,隻是讪笑着擡手跟兩位前輩打招呼:“前輩好……”
于是雲枕山和燕卓然扔開巫馬何成,走到家嘉樹床邊。
“你跟他們說了什麼?”雲枕山陰恻恻地把臉湊近家嘉樹,“給我如實招來,不然我就掐死你師母!”
平白受了一堆無妄之災的巫馬何成聞言:???
她悲憤道:“一定要徒債師償嗎?”
但是無人在意。家嘉樹連忙給兩位找過來的前輩解釋:“晚輩隻跟無邪說了雲前輩的劫數,他應當不會由此推知出其他。再者,雲前輩,您這桃花煞必傷無邪,他遇上是遲早的事,您親自去還破不了煞。西北這曆練很重要,必須他們走!可證道證心!!”
雲枕山聞言一怔,“證道證心”在修士命途中的份量可不小,大多數修士終其一生也證不了道、成不了真仙,更觸碰不到道法的深層奧義。
有這麼個機會的确難得,但是……
雲枕山崩潰道:“為什麼我徒弟的證道會和我的桃花煞牽扯在一起啊?!”
巫馬何成指指點點道:“誰讓你這當師母的處處留情?自己有多少爛桃花自己還不知道嗎!”
燕卓然推開雲枕山,湊近了問家嘉樹:“那我徒弟仔讓我得空了去西北一趟是什麼意思?”
“這……晚輩也不知道。”家嘉樹若有所思,“難道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或是澄明知道自己去西北會遇上自己解決不了的大事,于是請您去兜個底?”
聞言,燕卓然和雲枕山同時回頭看向巫馬何成,巫馬何成不動聲色地微微搖頭。
——她不知道邪修的事。
誰知下一刻,“不知道邪修之事”的家嘉樹便掐指道:“柳浩揚與太清宗的餘友良是好友。澄明生性仗義,餘道友救他一命,他必會設法找出殺害餘道友的那個邪修。”
“我先前算出……”家嘉樹話音一頓,突然想起此事詳情不能再告知他人,就算是師長前輩也不行,免得到時柳浩揚的計劃成空。
但是自己這話都說到一半了,兩位前輩肯定要繼續追問,家嘉樹眼珠子一轉,催動内力激進,将自己逼得咳出一口血來,裝作被天道懲罰,不能再往下說了,哎呦叫喚着說師母她好痛。
巫馬何成見狀,趕緊過來穩住自家徒妹的氣血,同時趕客,将燕、雲二人推出房門外,“徒弟求你去就去一趟呗!算什麼算,修仙界有幾個你燕卓然打不過的人?”
燕卓然回頭:“還真有……”
巫馬何成捂住她嘴巴,“那就反思一下自己,整日就知道喝酒了,怎麼不多練劍?怎麼不多修行?怎麼還不突破到洞虛期?是你不想,還是不夠努力?”
房門“砰”地一聲被巫馬何成關上,聽動靜,房間裡的窗戶也被關上了,還設下了結界,專防愛翻窗的修士。
“……”
“……”
雲枕山沒骨頭似的靠在身邊的燕卓然肩上,“你去西北的時候,叫上我一起。”
“群芳宴後,你不是要去給尋天府的二當家王惜調身子嗎?”燕卓然帶着她往她原本的房間走,“我去就成。”
“那姚绯便拜托你看顧了。我想想我有什麼能跟邪修扯上關系的爛桃花……”
同一時間,青雲山下的另一座客棧中,蜷縮在柳浩揚身邊睡覺的姚绯突然睜眼,警惕地起身望向窗外。
随後柳浩揚也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和姚绯望向同一個方向。
“我也感覺到了。”柳浩揚給姚绯傳音道。
那道原先盯視姚绯的視線又回來了,這次不僅盯着姚绯看,還盯着柳浩揚看。
姚绯“啧”道:“神經病。”
柳浩揚痛斥:“神經病!”
兩人用靈力一左一右地關上窗戶,不理會那道能夠穿透窗扇的視線,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