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第一次的感受并沒有多好,怕第二次姚绯在外邊兒的感覺也不好,柳浩揚對姚绯下手都輕輕的,動作也慢,慢到姚绯想讓柳浩揚躺着,他自己動。
但是他懶,不想自己費力,就隻能催柳浩揚:“快些動,你這還沒搗幾下,我這靈力都運轉完一個周天了。”
兩人面對面,柳浩揚坐在床上,姚绯坐在柳浩揚的身上。
柳浩揚小心翼翼地觑他臉色,“你不覺得痛嗎?”
姚绯伸手,用五指将自己額前的長頭發都梳理到腦後去,露出低垂的眉眼,“是有點難受,但再痛應當也不會同刀劍割肉那樣——呃!”
體内嫩肉被硬物迅速擠壓,硬是撐開了一條前所未有的甬道,姚绯咬緊後槽牙,十指死死掐住柳浩揚的雙肩,因需要彈撥樂器而蓄留的指甲幾乎要在那片麥粟色皮肉上摳出血痕來。
他撐在柳浩揚的肩頭緩了一會兒,片刻後顫巍巍地擡頭,瞪大眼睛與柳浩揚對視,呵出來的熱氣都在發顫:“這……這麼疼啊?”
柳浩揚無師自通地吻去姚绯眼角溢出的淚水,又小狗似的親了親姚绯的眉下痣,低聲安撫道:“我慢一些。”
姚绯被疼痛刺激得神思都清明許多,他拿過擱在一旁的《雙修一百零八式》翻閱,不可置信道:“書上也沒說在外面的那個人會這麼難受啊,不是說會舒服嗎?”
這次雙修,柳浩揚的動作又輕又慢,他都難受得想要逃離,那第一次雙修的時候,他的神智讓一罐子壯陽丹燒的不清醒,下手也沒輕沒重的,柳浩揚在外面豈不是……
姚绯愧疚落淚:“柳君,我對不起你。”
柳浩揚不知道姚绯腦子裡想了些什麼,他現在除了雙修外也沒功夫想别的,聞言隻是含糊應道:“沒事沒事。”
姚绯咬着下唇忍了一會兒,想叫停,又覺得很對不起柳浩揚,靈力運行也亂七八糟的。片刻後他仿佛下定什麼決心似的,攬住柳浩揚的脖頸堅決道:“你該怎麼動就怎麼動,像上回我對你那樣,不然節奏不對,靈力運轉也不行,太慢的雙修對提升修為沒用。”
“哦哦……”
于是柳浩揚動作快起來,但是沒一會兒姚绯又難耐地喊慢點,慢了姚绯的理智又有些許回籠了,又讓柳浩揚快一些,盡管動就是了。
柳浩揚太聽話了,他說如何動,此人便如何去動,這麼一來二去,姚绯幹脆讓柳浩揚在自己嘴上下了個禁言術,在柳浩揚能不聽話之前,雙修時他都把自己能說話的嘴給堵上。
但如此一來,柳浩揚又無法通過姚绯的聲音反饋來得知自己做的如何,這一場雙修兩人都沒修個盡興,稀裡糊塗地就結束了。
雙目無神地躺在床上時,姚绯有氣無力地問柳浩揚:“你為什麼要這麼聽我的話?讓你慢你就慢?”
“你那不是難受嘛!”柳浩揚一隻手支着頭側躺,又在用狗爪子去扒拉姚绯的長睫毛。每當自己的手指從上拂過,睫毛就會像蝴蝶翅一樣顫顫,對柳浩揚來說特别好玩。
“而且你是合歡宗修士,在雙修一道上聽你的,肯定沒錯!”
姚绯有氣無力地拍開柳浩揚玩弄自己睫毛的手,轉頭對身邊人說道:“難受就停下嗎?你練劍的時候會因為被劍劃傷了就不練劍了嗎?”
柳浩揚頓悟:“有道理!那下次我不管你的話了。”
“嗯……”姚绯閉上眼,低聲說道,“況且我也算不上什麼正兒八經的合歡人……哪個合歡宗的修士正常雙修還得用那麼多藥才能進入狀态?”
柳浩揚:“你啊。”
姚绯:“除我以外。”
柳浩揚:“既然是身體的問題,有尋醫修看過嗎?”
姚绯又睜開眼,一雙近狐的長眼看向柳浩揚,其中似有笑意,但細看又會發現其實黑眸中什麼情緒都沒有。
片刻後,他答道:“醫修說,我這是心病。”
心病?柳浩揚不理解:“怎麼心病?”
“就是……雙修的對象我不喜歡,所以起不來。”
姚绯話落後,柳浩揚怔了片刻,又道:“那如果雙修對象是你喜歡的人,你就能不吃藥也可以好好雙修了?”
姚绯點點頭,“按理說,應當是這樣的。”
“那你以後要去找心儀的人雙修麼?”柳浩揚又問。
這下換姚绯怔住了,他從來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以後還會去找别人雙修嗎?像師母那樣,睡遍大半個修仙界?去找所謂的心儀之人?
……光是想想就覺得好累。
《雙修一百零八式》上說,雙修需要修士與雙修之人不斷磨合、試錯,才能與對方有真正的雙修效益,除非像他師母那樣身經百戰,無論跟誰雙修,都隻睡一場便能有收獲。
但,他師母雲枕山當年也是和同門不斷磨合才練就了今日的合歡本事,他不願與同門有床笫之歡,不願意與懂這合歡一道的修士雙修,便隻能找不懂此道的人,一切從無開始練起,所耗費的時間肯定更久。
姚绯就是修煉上的事兒精,他既要相對輕松的修煉方式,又不想萬花叢中過片葉都沾身——這世上隻與一人雙修的合歡宗修士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