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當時挨揍挨的少了?還是現在被煙熏壞了腦子?”沈瑤愣了下,留下句譏諷的話,随即開始指揮清理現場去了。
“你想的真美啊,你憑什麼娶公主?憑你做的那些混賬事兒嗎?”
廖玉說道,一拳打在了齊安胸口,殺害他妻子的在房間中心,拖不出來,這個從犯他也不會讓他好過。
“他就交給廖将軍了,這種人渣,的确需要好好治治。”
青衿轉着手中的匕首,看向齊安的眼神中滿是厭惡。
“側妃出來了嗎?”沈瑤看着廖玉,說道。
“李如竹李将軍将去找了。”廖玉道。
“這是怎麼了?”沈瑤見人出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我沒事。”花容說着握了握沈瑤的手。“對不起。”
“崴到腳了。”李如竹說道。
“李将軍怎麼回來這麼快?”沈瑤道,從邊關到京都最快也要大半個月,現在根本不可能回來。
“是我爹之前從國師處為我求了一張符。最近總是心神不甯。”
“好了,快去帶側妃看看醫師吧。
”來不及寒暄,沈瑤看了下花容,搖了搖頭。
“我從未怪過你。”
“聖旨到。”
一句尖細的聲音傳來,衆人紛紛跪了下去。甲胄碰地,傳來巨大的碰撞聲。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朕承天運,教化四方。長甯公主天賦聰穎,儀态端莊,自幼恪守宮規,甚得朕心。”
“今救駕有功,朕念其忠勇雙全,特封為長公主,冊金冊金寶,以昭其尊,以表其貴,以表遺風。”
“臣接旨。”沈瑤道。
“長公主,皇上急召您入宮一趟。”戴公公說道,抽空看向一旁快要塌成廢墟的東宮,不由得搖了搖頭。
“您先去吧,我回去收拾一番。”
走到暗處,青衿忽地抓住了沈瑤的手腕,拿出一條細細的手帕幫人擦着臉上站上的灰。
黑暗中,觸感都被放大了些。手帕上沾染的水珠,擦過臉龐,如同劃過一瓣嬌嫩的花瓣,讓人一邊又一遍地擦下去。
“做什麼?”沈瑤問道。
她覺得再擦下去,她都能脫一層皮了,可看着青衿專注的神情,拒絕的話噎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好不容易等到人停頓了下,連忙出聲阻止。
“瑤兒,我可以親你嗎?”
“在外面,不好吧。”沈瑤說道。
“瑤兒要不要睜開眼睛看看呢?”
經人提醒,沈瑤才注意到周圍混亂的聲音不知何時消失了,慢慢睜開眼睛,還是一片黑暗,可她還是認出了這是她的房間。
一股玉蘭花的香味猛然籠罩了她,沈瑤辨認了出來,是她送的香囊。兩人距離不斷拉近,沈瑤隻覺嘴角處傳來一陣濕潤。
下意識想将青衿推開,手放在他的肩上,還是順着他的胳膊慢慢滑落下來。
乖順動作好像意外地取悅了人,傳來一聲悶悶地輕笑聲。
青衿意猶未盡地松開了人,紅紅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道:“好甜啊,比玉蘭花香還要甜。”
順手打了個響指,屋内的燈亮了起來,如願看到了人嫣紅的耳垂。
“你,你先出去,我換件衣服。”沈瑤說道,随即把人推了出去。
臨插上門之際,聽到一句。
“好。”
皇宮中一如既往地繁華,琉璃金盞映着光,晃眼的很。
平白卻是多了股壓抑,好似一層陰霧蒙在心頭。
“怎麼樣,選好人了嗎?”明安帝躺在床上,虛弱地說道。
這毒來的太霸道,此時他也已經是纏綿病榻,前些日子攢起來的精氣神也散了個七七八八了。
“您不是早就決定好了嗎?”
“恭喜,您通過考驗了。”戴公公說道。
沈瑤看着明安帝手中的兩封卷軸,明白那才是真正的最後的傳位诏書。
“可是君澈又沒死,您這不是添亂嗎?”沈瑤輕輕說道。
“你算計我?”明安帝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瑤,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攥住了床上的帷帳。
“是您先算計我的。您想讓我做您的刀,
可又什麼都不告訴我,本來大家各取所需,可您非要既要又要,我也不想的。”
“澈兒對你這麼好,你,你還真是遠比你父親要現實的多,你就這麼咒他?”
“我從來沒有說過,是您自以為的。事實上,我不知道,他隻是又一次失蹤了。況且吃一塹長一智,我不會步他們的後塵。”
“話是我說的,我就是随口一說,也不無道理,您看,這麼久都沒消息。您這也算深謀遠慮啊,别生氣。”青衿道。
“病久了,記憶力都不好,雖然您大半個身子都快進土裡了,還是少生氣為好。”
“誰教你這麼說話的,你再多說一句,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明安帝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絲綢,還從來就沒有人剛跟他這樣說話,不由得半坐了起來。
“沒事,我不怕。”青衿說完,看着沈瑤有些無奈的神情,立馬噤聲了。
“罷了,記得你我的約定。”明安帝松開了帷帳,躺回了塌上。
“放過皇後,我已經下令她餘生不能出坤甯宮,當年的事,我也有錯,也該給他們道個謙了。其實,我也很懷念他們。”
明安帝說着,慢慢閉上了眼。
“聖上駕崩!”沈瑤說道,本以為對這個人不會有什麼觸動,左眼流下了一滴淚。
“聖上駕崩!”戴公公尖細的聲音傳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