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一時躲閃不及,被掃中,狠狠跌在了地上。
一隻觸手趁亂扼住了她的脖子,她本就不擅長戰鬥,這麼長時間手中靈力彙聚,一個黃色符紙飄落,落于觸手上
時間一點點兒過去,沈瑤看着蕭喚的速度還是很快,一點兒都沒有累的感覺,他們已經在這裡跟他耗了快一個時辰了。
三條尾巴圍了過來,手上一沓符紙落雨般開始飄落下來,發出“滋滋”地聲音。
皮肉燒焦的糊味傳來,沈瑤借勢踩了上去,停在離蕭喚不遠處,手中長劍覆着一層冰雪此過去,劍尖刺入一點兒,猛地被一個發着光的珠子打了出去。
沈瑤嘴角流出一抹血,往後跌去,預先中的冰冷沒有傳來,反而落入了個溫暖的懷抱。
“别一直往前沖,後面還有人呢,我一直在你背後。”君澈道,摟着沈瑤的腰,渡過去了些靈力。
蕭喚看着自己焦黑的尾巴,珠子繞着圍了三圈,又恢複了原本的灰色,甚至帶上了些光澤。
“今天就一起死吧。”
六條尾巴一起打出,君澈一手抱緊了人,長劍飛于空中。
“萬劍歸一。”劍影密密麻麻落了下來,戳下了許多的窟窿。
那顆珠子卻繞過攻擊,躲過了玄鐵所制的扇子的攻擊,君澈将人緊緊抱在懷中,接下了那一擊。
疼像是從骨縫中鑽出來,206塊骨頭像是要被碾成粉末,重擊之下靈力不斷修補着,重建與毀滅交織,每一根骨頭像是在烈火中燃燒。
“沒事兒吧。”沈瑤道,拿出手帕幫人擦着細密的汗。“你怎麼樣?怎麼這麼燙?”
她不想他死,沈瑤想,跳動的心髒與脈搏在這一刻不停地訴說着,至少她現在不想看到。
沈瑤拉着君澈的手,可那雙手扣得過于緊了。隻能以雙手相握的姿勢,将靈力慢慢注入人體内。
“噗!”蕭喚猛地吐出了口血,身上的累累傷痕卻沒有再一次恢複。
“後面那麼多血,你不覺得滲的慌嗎?”青衿道,一出現,連忙奔向了沈瑤,一手抓着将人扶了起來。
“養分而已,那有什麼?”蕭喚跌在地上道。放在還氣勢洶洶的觸手狠狠摔在了地上,再也沒有張揚五爪道。
“你沒事兒吧?”青衿看着君澈道,本想渡些靈力,可他帶着蕭舟這個認路的人闖了一遭,靈力也是所剩無幾。
“死不了!”君澈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疼站了起來。
不同于一方的暗流湧動,一方都快直接幹了起來。
“你們做了什麼?”蕭喚咳嗽道,甚至牙上都沾上了些血迹。
“就毀了幾個陣法,撒了點兒血而已。”蕭舟撿起地上的斷劍走了過去,在人面前來回劃了劃,像是在找什麼角度。
“你敗了。說說吧,為什麼這樣做,我們帶你不薄。”
“你說的不薄就是幼時任人打罵,長大後做你不開心時的出氣筒,天天繞着你給你做陪襯。每天都要小心翼翼的讨好别人,被你們呼來喝去,我告訴你,我恨死你們了。我就該當初一刀砍了你,而不是想着控制你。”蕭喚道。
那顆黯淡下去的珠子直接朝蕭舟拉了過去,兩人又同時吐出了口血。
“用内丹攻擊?省的動手了,内丹毀了,你就等着形神俱滅吧。”青衿說道。
珠子上,已經出現了一道道裂縫。
“冤有頭債有主,其他人不欠你什麼,兩國百姓也是無辜的,你好歹是個王爺,享萬民供奉,天下比你不好過的真的太多了。”沈瑤道。
“原來你真的不懂我。是了,你又不是真正的皇族。”蕭喚道。
“我姓蕭,身為王爺,這南離本來就有我的一份,我憑什麼要受他二人驅使,憑什麼他說要去修道我就要陪他去。”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逐鹿天下,沒有對錯,隻有成敗。亂世才能開天辟地,公主怎麼知道我不是受命于天呢?”
“你的路不多了。我知道,你沒有那麼逆來順受,做真實的自己,多好。”
“别硬塞進一個殼子裡,他們的看法都不重要。”
“可是,隻要君澈死了,就不一樣了。”
如蛇般危險的眼神盯着她,沈瑤剛張了張口,那聲音又繼續響起。
“皇帝年邁,找個幼子,你就可以攝政,就算想要上位也不是不可以,借戰亂要兵、糧草,打着清君側的名義回去,乘機掌權。”
“到時候誰反對就是謀逆,一朝天子一朝臣,多流些血而已。和我一起吧,我們會更好,到時候兩國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我隻想一切結束後,四處去看看,看看極北不會結冰的水,看看世間萬般山水,最後隐世而居。”
沈瑤看着蕭喚的眼神,似乎又回到了初見時那般漠然,卻有雙會說話的眼睛。她以前對他印象并不深,現在他的影像才漸漸清洗起來。
懂人心,卻還是被人性所控。沈瑤默默看着他,企圖從中看出些什麼。
可那雙眼中滿是狂熱好似還有一點兒隐含其中,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