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暈在了床邊。
“聖殿的,我們怎麼辦?”紫菱道,手上卻是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太冒險,等會兒我看看,你先幫我看看瑤兒怎麼了,她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青衿扶了扶額,道。
紫菱擡起沈瑤的手,隻覺軟軟的不對勁,細摸了下,眼瞳中都帶着些驚恐。“她,她經脈寸斷了。”
“什麼?”青衿說着,三步作兩步上前,卻被紫菱攔下。
“别急,我沒說完。”紫菱說着,将沈瑤的手放回了原處。“心口處有一股力量在修複着,在修複個七七八八之前,别碰她。”
“項齊,交給我吧。”藍櫻出聲道,像是還沉浸在剛才被海水撲過來的窒息感,愣愣地站在原地。
“可以。”
青衿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眼中帶上了幾分狡黠。“告訴我上一世發生了什麼。”
“你想聽誰的?”藍櫻向旁邊移了幾步,坐在了桌邊,展示着她的妥協。
“就我們幾個。”青衿道。
“上一世,我師父被做局娶了他的師妹,後來又娶了我,凝煙一直不喜歡我,我那時被寵壞了,不識險惡卻争強好勝,卻不知她何時與一個我們靈族心懷不軌之人勾結,演了出戲,還坑害了一個神君,嫁禍給了我,當時卻沒有一個族人為我辯解。我師父當時氣急,将我關了禁閉。”藍櫻說着,回想起先前的種種,帶上了抹苦笑。
“還下了封印,恰逢神界重開,就顧不上我了。我醒後到了個秘境,遇到了一隻雙頭鷹,我當時以為是我有孕的緣故用不了一點兒靈力,如今才知是這個秘境。隻是這次,遇到了隻雪豹。”
說完,眼尾已經有些紅了,藍櫻仰了仰頭,阻止這眼中流轉的淚。
“找到那個人了嗎?”紫菱問道。
“找到了,靈族現任聖女嘛。”
“你不恨他們?”青衿問道,仙界最近可是沒什麼動靜。
“不急。”藍櫻道,像是長久跋涉的旅人找到了些慰籍。“靈族後來被滅族了,一個都跑不了。這一世,是我先走的,我是特意去找你的。”
“找我,為什麼?”青衿道,靈族被滅族他尚且能想明白,攻擊力低下,血有治百病的功效,真打起來,可是一塊兒肥肉,一定是第一個目标。
可這事居然還跟他有關。
“在原本的故事中,你在千藍閣失控殺人了,連帶周邊,你殺了幾百個人,造成極大恐慌,被輯法司關了幾百年,後來聽說你修習了門秘術,血洗了魔界,人間也成了煉獄,還攻上過仙界,就是精神不正常,經常發瘋,喜歡血腥味,所過之處血氣沖天,最常幹的就是虐殺後放血,後來連自己親弟弟都殺了,做成了具幹屍。”藍櫻道,嗓音都有些發抖。
“聽起來像個死變态。”紫菱說道。
“我根本就沒有弟弟,也不喜歡血腥味,我父母隻有我一個孩子,要不為啥他們要死抓着我。”青衿道,面容上帶着明顯的不悅。
“你找我做什麼?”
“想請你幫我殺個人。”
“可你并沒有找我。”青衿斬釘截鐵地說,不僅如此,還時不時給他找點兒麻煩。。
“我是去找你的,卻無意之間找到了他。”藍櫻說着,看向了床上的君澈。
“所以,我決定賭一把。”
“瑤兒曾經教了我許多,要向後看,人生如棋局,衆生亦如此。怪不得你時不時聯系我,想兩頭下注。”青衿道。
他在家族時也是被寵着的,沒誰敢算計他。可卻從她多舛的命中看出幾分門道。
君澈是神,利用他,隻要他回去神界連着整個仙界都站在他那邊,藍櫻惹不起。可他是魔界的,殺了仙界的仙,對上他,卻不盡然,不管怎麼樣,面對同族,髒水就是他的了,仙界總歸是會護着藍櫻。
“重來一世的機會太難得,未雨綢缪罷了,我不能再敗一次。”
“你算是找對了,有眼光!雖然你很可憐,但我不是什麼好人,我就是傻了,也不會單槍匹馬到仙界幫你殺人的,你還是讓君澈幫你查吧,他那麼善良正義,肯定不會拒絕你的。”看着藍櫻逐漸暗淡下去的神情,到底共同經曆過生死,青衿還是解釋了句。
“他回歸後,地位尊崇,到時候不是事半功倍,信手拈來,我現在就是有心也實在無力啊。”
“秘術是什麼?”藍櫻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
“我所修不重攻擊,你告訴我秘術是什麼?”
“不知道,秘術我知道很多,所有能短暫提升實力的,隻能拿以長久的生命或極好的天賦換瞬間的實力增長,之後不死也就是個廢物了。你說的那種,我從未聽過。”青衿道。
“你還是修習些适合你們仙族的功法吧,我們身為魔族,實在愛莫能助。翼族的功法不适合你,太過強橫霸道了,胡亂修煉,會爆體而亡的。”
“呃,我們魅族也沒有,你看到了,我會的除了毒就是魅術,蠱術甚至我自己都控制不住,其它的我也不會。”紫菱攤了攤手說道。
“魅術,如果對方實力高出一大截的話,可以說是起個心理作用了。用毒,你們靈族在解毒這一方面你也知道,行不通。”
“瑤兒呢?”青衿問道。
藍櫻舔了下幹涸的唇瓣,雙唇才慢慢分開了,吐出了幾個字,可喉嚨卻還是啞的厲害,一天之間,她失去了太多。
“他們一個死在了戰場兩國統一的前夕,一個自刎于皇宮,聽說大火燒了一天一夜,留下個孩子。”
藍櫻倒了杯水,冰涼的茶水入肚,才像是找回了些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