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紫菱問道。

“海水倒灌而已，他回去了，留下的禁制自然慢慢消失了。”

“那我們為什麼不走呢？”藍櫻退後一步，說道。

“等。”沈瑤看着地面說道。

“我也不懂。”青衿順着沈瑤的目光看過去，地上隻有些岩漿冷卻後的黑色固體，一時間也有些雲裡霧裡。

地面劇烈地搖晃了起來，晃得人幾乎站不穩，倒灌的海水也越來越多，短短的的時間内，已經到人膝蓋處了。

沈瑤一手扶着君澈，一手在空中劃着，銀鈎鐵劃，每一筆都不帶絲毫遲疑。吸過地上的劍，沿着君澈此前設下的禁制畫了個大大的圈。

“你以為岩漿能擋得住我嗎？”地上的裂縫重新崩開，暗紅色的戾氣在底下滾滾岩漿的襯托下帶上了幾分光亮。

“我從沒這麼想過。”沈瑤道，落下最後一筆。

“哈哈哈！”青衿捧腹大笑道。

紫菱剛想說些什麼，擡眼看過去，臉上也是止不住地笑意。“你看他！”紫菱輕輕觸碰了下藍櫻的胳膊。

看着幾人都忍俊不禁，望照臉色一黑。

“你們笑什麼，是覺得自己命不長了，有人做餓死鬼，笑死鬼可不多見。”

沈瑤毫不遲疑地劃破背後的指尖，血珠悄悄飛落四方。

“你的臉。”青衿說着，扔過去了塊兒小鏡子。

“你是挖煤去了嗎？出來見人，好歹也得注意下形象。”

“……”

望照瞟了一眼，鏡子便如煙花般轉瞬炸成了無數片。

手中掐了個訣，臉上帶着的灰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炸毛的紅發還是顯示着主人的不開心。

“你們去死吧。”

擡手，暗紅色的戾氣圍繞着滾燙的岩漿迅速向上蔓延，周圍升起的溫度，不斷提醒着危險的到來。

藍櫻絞了絞手指，下意識向沈瑤看過去。沈瑤閉着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不好的預感在她心中上升。

眼看岩漿已經蔓延過來，熱像蛇一般纏繞上來，不由得往後退，很快卻退至禁制旁邊，身後海水已經快至腰處了。

努力調動着靈力，卻感受不到一點兒波動，恐懼蔓延上了那美麗的眼眸。

沈瑤睜開眼，身後禁制已經完全消失，海水翻天覆地般一股腦湧了上來，身前的戾氣已經灼燒到了她的衣角。

“三”

“二”

“一”

倒數間，沈瑤看了下身旁的人，胸口的血不知何時止住了，确認不會在對他造成傷害。

“現。”沈瑤厲聲道。

一道白光閃過，一陣巨大的吸力似是要将整片海域的水都倒吸過來，海水劇烈地旋轉着。

與岩漿的沖擊不斷，黑色物體生成，兩者殘存的交織，戾氣被繞了進去。

“這是什麼陣法？”望照道。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動不了了，戾氣從他的身上被洗去，到那個神秘的陣眼中，新的戾氣補充着，力量迅速流失又迅速吸收新的，與陣法的運轉相輔相成。

恍若陣眼是他，他的戾氣在運轉着，卻不受他控制。

“你。”沈瑤道，身影卻是慢慢變得透明。

“聽說過黑洞嗎？”

身後幾人無了蹤影，紅與藍的對沖，達成了個平衡。

整片海域瞬間結冰，幾人在雪山上看着，平滑入鏡，鑲嵌在雪山上，寒涼的氣息撲面而來，像是誤入了冰雪的聖地。

“這裡擋不住他太久，先走吧。”沈瑤說道。

雪山上的黑點消失，海水如沸騰般化開，平衡被打破，海水咆哮着吞噬了一切，感受着成倍增強的吸力，望照咬緊了牙。

“敢算計我，你們真的惹怒我了，都給我等着。等我本體離開神界，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回到原先的客棧，沈瑤将君澈放在床上，随即脫力般坐在床沿。

“真的是黑洞嗎？”青衿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人，他曾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如果是真的，沒幾個能躲的過去。

“我瞎說的，怎麼可能，要真是我們就不可能離開那裡。”沈瑤說着，揮了揮手。

“那困不了他幾天，那個你們看着辦，這具身體撐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