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黃,以靈為界,護!”君澈站在幾人前,重新築起了個屏障。
屏障修護好的一刹,沈瑤就注意到,傷口的疼漸漸變弱了,在其上肆虐的靈力也消失了。
青衿在一旁看着,心中像有一個大手将心揉皺了,卷成一團,酸澀帶着些無能為力與自責像是要把一顆心泡發了。
不斷傳過來的靈力又讓他不知道該做出些什麼表情,隻能化作一口氣,不上不下地噎在胸前中。
“現在還分心,未免太過分了吧。”衡乾說着,看着手中和君澈近乎一樣的劍,挽了個劍花。
“是你太卑鄙了,有什麼我們三個解決,别玩陰的。”君澈道。
“是嗎,我不這麼覺得呢,一群蝼蟻而已,有什麼好護着的。把你的靈魂交給我們,從此我們便可以馳騁于天地之間,再無對手。”衡乾說道。
“他們是我的朋友與愛人,況且守護天下蒼生,本就是我的責任。”君澈說着,站于屏障之前,手中的劍,化作千萬道,朝着兩人而去。
“至于我的靈魂,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衡乾看了望照一眼。
“你這些小把戲騙騙其他人就算了,外強中幹,能不能有點兒新意啊!”望照說着,搖響了手中的鈴铛。
“是嗎,我看,應該是你的小把戲收一收吧。”君澈道,面前地萬千道劍影随即飛了出去。
眼前人卻忽然化作一陣紅霧,君澈看着眼前,忽然隻有一片紅,能聽到的也隻是一片鈴铛聲。
“不要啊!”聽着耳邊熟悉卻微弱的聲音,君澈看着前面,望照如一個破布口袋一樣重重墜落下來。
聽着後面裹挾着風的叫喊聲,下意識往旁邊上去,一個泛着銀光的圈擦着右臂閃過。
君澈隻感覺半邊身子一麻,手中劍脫手之際,用力擲了出去,穿過那個跟他面容相似的男人,幻影随之消失。
中計了,分身。銳利的疼痛帶來幾分清醒,來不及多想,君澈手中凝結了一團靈力,加固了留下的結界,張了張口,留下個微笑。
沈瑤讀懂了那個口型,“别擔心。”
眼淚猝不及防地留了下來。
君澈摸上左肩上刺過的利刃,卻抓了空。身後的男人連帶着利刃都開始慢慢化作虛無,君澈瞳孔微微渙散,猛地吐出了口血。
“你對他做了什麼?”沈瑤拍打着結界說道,眼淚一滴一滴地留下,隻能滴在地上,與塵土滾落在一起。
君澈肩膀抖了下,整個人都散發出些暴戾的氣息。
“呱噪,一會兒在收拾你們。”男人揉了揉手腕,像是在适應這具新的身體。
“靜。”
沈瑤隻覺自己連動都動不了,隻能任由淚珠沁濕了眼眶,将視線整個模糊了去。
“你在做什麼,你不是說要讓他做我的奴隸嗎?”望照看着這個朝自己走過來的人,說道。
“你妄想,這具身體與我無比契合,我又怎麼會讓你這個充滿嫉妒心的毀了他,有時候也是要找找自己的原因,他最終隻能化作我稱霸六界的養分。”衡乾說着,單手掐着望照的脖子,将人一把提起來。
“世上,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不能相信的。人間有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沒有了價值,留着還是個禍患,還是先解決你好一點兒”
衡乾說着,手上開始用力,一道道靈光纏繞其上。
“是嗎,我可是自天地之初就誕生的戾氣,你可不是我唯一的朋友。”望照說着,化作靈體脫離了項齊的身體。
衡乾壓制着體内君澈的靈魂,一邊防禦着望照狂風暴雨般的失了智的攻擊。
沈瑤激勵掙紮着,卻依舊一個字都吐露不出來,幾人相望,卻都是相同的樣子,來自上古時期的神,即使是殘魂,也不是他們能夠輕易解開的。
“不都是戾氣的容器嘛,故作玄虛。有什麼話,還是等你解除了封印在說吧,就不陪你玩了。”
欲念說着,手中靈力一轉,望照隻覺得字迹像是呼吸不過來了般,可他本就不需要呼吸,也阻擋不了漲紅的臉色。
“你做了什麼?”望照隻覺身形都像是要被壓扁了,像一個木箱,不斷往其上施加壓力,最後隻能化作木屑。
“别忘了,這片海域是我的領地,你剛到的時候,我就切斷了你與外界的聯系,你從外面獲取不了力量,他也是,自以為的破了我的禁制,還傻傻不斷往外送,兩個蠢貨!”
“真是言而無信,這麼會算計小心哪天把自己算進去。”望照說道。
“缪贊,隻是有些人隻長年齡,不長腦子,慣會耍些小聰明,我也沒辦法。雖然我承認,你真瘋起來是很強,可你現在被他封印了,就算我現在融合不了他,以你現在的狀況,還是算了。”
男人握着手中的劍,走到望照身邊。一劍狠狠刺了下去,加注了幾分靈力。
劍尖轉動了兩下,男人一把松了劍,往後推了兩步。
望照看着在自己身體裡的劍,猛地吐出了口血,幾縷紅發粘在額頭,看上去狼狽極了。
“這把劍,看來你也不怎麼熟嗎?”望照指尖化刃,刺破皮膚,将血抹在了君澈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