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關上了門，跟着沈瑤走近屋内，坐在桌邊，倒了杯茶。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倒着倒着，也沒有人開口說話，袅袅白煙在兩人直接升起，倒是添了分歲月靜好。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君澈我這杯子的手都不由得緊了幾分。短短一刻鐘，已經是青衿來敲的第三次了，每次都把他幹醞釀好的氣氛打破。

“沒談完呢，你催命啊！”

聽着敲門聲漸漸平息，沈瑤端起茶壺，茶壺輕了許多，沈瑤掂量了下，悻悻放下空了的茶壺。

透過些殘留的白霧，看向了君澈。

“你要說什麼？”沈瑤說着，攏了攏衣服，如薄紙般的牆壁也擋不住多少屋外的寒冷，如同置身于一個雪洞中。

君澈在桌下悄悄使了個小法術，屋内的溫度漸漸升了起來。

“在凡間不能随意用靈力的。”沈瑤說道。

“我們之前認識。”

一句肯定的話語。沈瑤知道自己瞞不住，隻是點了點頭。

“你是個女子吧。”君澈說着，在沈瑤還在愣神之際，湊近了些，将發冠輕輕地取下，半劈半束的頭發徹底劈了下來，看着沈瑤臉上的些許迷茫，君澈抵在沈瑤肩上，深深地嗅了一把，好心解釋道。

“沒有哪個男人還熏香吧，還是桃花香，不過挺甜的。”

“誰說沒有，我就認識一個。”沈瑤說着，連忙找補道。

“以後有緣介紹給你認識。還有，我沒有熏香，我身上根本就沒有味道，除了你，就沒有人說過。”

“哦，那真是說明我們有緣了。”看着君澈臉上的笑意，沈瑤後知後覺自己上套了，臉上也不由得紅了幾分。

上前一步，拉起了君澈，見人順從的站起來了“閉眼，我有句話跟你說。”沈瑤看着君澈眼睫顫了顫，猶豫了三秒，将人拉到門邊。

“我看是你桃花緣太多了吧。”開門，推出去，關門，一氣呵成。靠在了門框上，不由得摸上了臉。

她真怕他們再呆下去，估計也就說得差不多了，每次對上君澈，她都沒有什麼抵抗力。

“怎麼，被趕出來了。”君澈看着青衿拉開門，在門邊看着他。

“你現在也不進去了。”君澈好整以暇地說道。

青衿越過君澈，敲了敲門。

隻得到一句“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身後緊接着傳來門關上的聲音，還夾雜着一聲輕笑。青衿嘴裡呢喃着，指尖出現一點兒亮光。

沈瑤看着站在屋子中間的青衿，正要走向床榻的腳步生生轉了個彎，忍住困意，又坐回了凳子上。

“我是真的有話要說。”青衿在沈瑤開口前率先說道。

沈瑤點點頭，示意人繼續說下去。

青衿眉眼下垂，雙手結印，四四方方的靈光伸展開來，慢慢将整個屋子蓋住了。

“對不起，紫菱，她好像真的動了感情。”

“什麼？”沈瑤說道，環繞着她的困意頓時消散的一幹二淨了。

“她感情一向來的快，去的也快，也許君澈冷落她兩天就好了。”青衿說着，愧疚般的看着桌腿上帶着的斑斑駁痕，讓人看不清表情。

“可他現在已經成婚了，這樣是不對的。”沈瑤說道，眼中帶上了幾點悲涼，她從來沒想過，這句話會幾次三番聰她的口中說個。

“紫菱，她是不會在乎這些的。”青衿說道，放輕了些話語，如同握着一把還未血的白刀子。“我會勸她的。”

許久不見回答，青衿擡眼，看向了沈瑤，沈瑤眼神有些空洞，呆呆地坐着，如同一尊雕塑。

青衿起身，走到了沈瑤身後，将手搭上那白皙微涼的手，穩穩握在手中。

“實在不行，我幫你除掉她。”聽着耳邊傳來的呢喃，好似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小事。沈瑤下意識回頭，青衿琥珀色的眼眸如琉璃珠，不似那般奇異的墨綠色，展示着主人現在十分正常，她也沒有中什麼瞳術。

“你？”沈瑤看着青衿，手都有些顫抖，卻被人握緊了些，不容許一點兒逃離，像是執拗的在證明着些什麼。

“愧疚歸愧疚，她不能擋路，更不能擋你的路。在這裡動手，沒有誰會知道的。”青衿說道。

“你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嘛！”沈瑤恍如如夢初醒般，用力甩開了青衿的手。

“我就是開個玩笑，我知道瑤兒不是那種人。”沈瑤捕捉着青衿面上的一舉一動，發現人有恢複了那番往日般純良的模樣，剛才的稀松平常像是另一個人般。

“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玩笑，不是這樣開的。”沈瑤說道。

兩人一時相坐無言。青衿默默移了移，給沈瑤留下一段不近不遠地距離，留出空間平複着翻湧的情緒。

“剛剛在想什麼？怎麼，還有什麼其他心事嗎？”青衿開口問道，聲音低沉，帶着些蠱惑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