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怎麼了?”紫菱問道,看着青衿的行為,她總覺得十分就有十二分的不對勁兒。
他們成年之後,隻要不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是不會魔化的,這種事兒發生的概率太低了。
“到底怎麼了?”沈瑤問道。她發現青衿自清醒過來,好像一隻在躲避的眼神,甚至實在躲避所有人的眼神,像是收到了極大的刺激。
“一些舊事而已,真的沒什麼。”青衿扯出一抹笑,隻要有人進入他的神識探究一番,就會明白一切。青衿想,幸好,這裡沒有一個人會這麼做,會強制侵入他的神識。
“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沒事兒就好。”沈瑤說道,搖了搖頭,攔下了其他人想要繼續詢問的眼神。
“帝君您之前關閉神界,是~”楚晝問出了其他人都想要問的問題。
“戾氣自天地化形之初就有了,這些年更是愈演愈烈,無法被徹底消滅。在我六萬歲的時候,戾氣也恰好成功化形,上一任神界的瀾滄帝君将他留在了身邊,試圖教化他,我因此陪伴了他一段時間。”
“他之前還不是這樣的,沒有這麼暴戾恣睢,屢教不改。後來戾氣越來越重,已經到極限了,原先的陣法已經不管用了。
瀾滄帝君也早已魂歸天地了,我隻能關閉了神界,用這世間大部分至純的靈力在進化多出來的戾氣。”君澈道。
“為什麼不直接打散,就算不能徹底殺了他,也可以磨滅他的一部分實力,在将他封印在偏遠一隅,與其淨化,不是更省事兒?”紫菱問道。
“我那是例行章程,教化為先,教化不了,鎮壓為主,實在不行,才是絞殺。而且他現在尚可控,這麼做隻會加重他的恨意,下次還能不能控制住還是另一回事兒。”
“你之前說的贖罪是什麼意思?”沈瑤望着遠方逐漸升起的太陽,按住内心的不好的猜測。
君澈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看着自己身邊冰雪聰明的愛人,敏銳的感覺,有時候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說了,怕人傷心擔憂。
不說,一時可以圓過去,後面卻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掩蓋。
“我這些年是在曆劫,也是一種變相的贖罪,神界作為最後一道屏障,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關閉。靈力以神界為始,在六界之間循環往複。我這麼做了,是曆劫,也是懲罰。”君澈道。
楚晝微微擡頭朝君澈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很快移開了。仙界當年有一半多是由他點化的,現在卻不見得想要他回去。未來,不是坦途。
“來都來了,出來吧。”君澈道,話語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憂傷,帶着嚴肅看着眼前的空地。
“帝君。”若初款款現行,走到了楚晝的身邊。
“你跟蹤我?”楚晝心下一驚,剛才來得過于着急,粗略地探查了一番,消息走露出去,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我沒有。”若初說着,看了一眼楚晝,眼眸中帶着幾分若有若無地悲涼。
“我隻是冥冥之中受到某種指引,才來到這裡的,沒想到你也不相信我。”
“你來幹什麼?”青衿問道,他仍記得他們上次見面可不愉快。如今雖是不會有什麼危險,可還是要小心為上。
“有何事,直說吧,時間快到了。”君澈道。
“帝君,我本無意冒犯,隻是為什麼我逐漸要消失了?”若初說着,伸出了手,從手腕處開始皮膚已經是若隐若現,近乎透明了。
“怎麼會消失呢?”沈瑤帶着些驚訝說道。
“神仙不都是壽數無盡,不死不滅嗎?”紫菱說道。
“那你猜之前的瀾滄帝君是怎麼逝去的,你一天天想什麼呢?而且我們不也有五百年一次的劫數嗎?”青衿說道。
“理論是與天地共生的,這點兒沒錯。”藍櫻道。
“哼,你一知半解就别說我了,大家不都是半桶水嘛。”紫菱說道。
“可實際上漫長的生命中有很多劫數,過不去的話,就是生于天地,魂歸天地了。”楚晝看君澈并沒有想回答這個問題便站出來解釋道。
“因為離開神界太久了,神力在一點點消耗,卻沒有補給。靈力實際上是有區别的,如今的靈力已經稀薄太多了。”君澈看着沈瑤,耐心解釋道。
“帝君,那其他人呢?”若初問道。
“要麼在曆劫,要麼在神界沉睡了。”君澈道。
“帝君,那該如何解決呢?”若初上前一步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有連忙退回了。
沈瑤問着空氣中散開的濃郁的花香味,看着自己前面的若初,一陣頭暈感再度襲來,下意識想要離遠些。
卻被君澈拉住了手腕,同時就感覺一股溫暖的靈力開始在四肢百骸中流淌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