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有何指教啊?”沈瑤說道。
“進去說。”君澈拉着沈瑤踏進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屋子。
黑暗中,沈瑤感受着自己的手被拉着在滑膩的東西上滑着,冰冰涼涼的,如同上好的綢緞一般,令人愛不釋手。
外面還有着雨的滴答聲,沒有月光的介入,黑暗之中,隻能看得見那雙發亮的眼睛,盛着一個小小的倒影。一時之間,都忘了掙紮。
身後是門框,不斷的後退,卻退無可退,有些硌得慌。
“指教談不上,手感怎麼樣?”君澈道。
“小師叔這可不是一個長輩該做的吧。”沈瑤道。
想起來掙紮,往回抽了抽手,卻并沒有掙開,反而被一把摁在了門框上。難道是他以前再讓着自己,不應該啊!
他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沈瑤在黑暗中笑了一下,是啊,她從來都不忍心對他用全力,就連現在都還收着力,怕傷到這個金尊玉貴的小太子。
多年以來的退讓,已經成了習慣,讓她在不自覺之間就開始回避。
直到現在,還是不忍心。面對他,他的底線一退再退,早就不知道在那一天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她今天就再看看,他要搞什麼幺蛾子。
“我們倆年齡相仿,物盡其用罷了。這麼說,可就生分了。”君澈道。
沈瑤感受着自己耳邊傳來的熱氣,随之蠱惑的聲音傳入耳朵中。
還好,她早就免疫了。
“你說,我們三個誰最好看,你喜歡誰多一點兒。”
聽着這孩子氣的問題,沈瑤歎了口氣。
“你,你,當然是我們俊美無雙,冠絕天下的太子殿下。”沈瑤道。
“你猶豫了,太敷衍了吧,阿瑤?”君澈說着,話語中還有些委屈。
“你别鬧了。”沈瑤道。
一瞬間,攻守之勢異也。沈瑤一把拉住人,将手從那嬌嫩的臉上拉下來。臉是真的好看,要是傷了她也是真的會傷心。
反手将人擒住,拉到旁邊,點亮了燭台。
光亮瞬間充滿了屋子,沈瑤看着眼前人,隻覺得有些無可奈何。這麼多年了,還真是差點兒被拿捏住了。
“你認為我是在鬧嗎?”君澈道。話語之間都透露出一股被抛棄的怨婦模樣。
“時間太晚了,你不累嗎?”沈瑤道。
想要轉移個話題,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給她一種抛夫棄子的意味。
“你明明白天還不是這個樣子的,你不會真的……”
君澈話還未說完,就看着自己唇上貼上了一隻白皙的手,順着親在了白皙的指節上。
“别亂說。”沈瑤察覺到自己手上的柔軟,連忙松開了手,這個人臉皮也太厚了一點兒吧。
“你有沒有想過我也許并沒有你想的那麼善良,你秉性純良,未來一定會有兩人相伴的。白天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沈瑤道。
“可我偏偏就沒有那麼純良,那些事情,我也不覺得你有錯,他們罪有應得罷了。”君澈道。
眼中的認真與深情若能化作實質,早就化作一片汪洋大海,将人溺斃于其中。
“時間已經過去十年了,你不會覺得我太狠了嗎?”沈瑤道。
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眼角餘光卻直接撲在人身上了。一眨不眨,不願意錯過一絲細微的情感變化。
看着這個幾乎在愛中長大的孩子,這個從小被人寵着,要星星不給月亮,未被這人間磋磨過的人,究竟怎麼看?
“我始終覺得時間并不能沖淡一切,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何況被發配充軍,他們私逃回來就已經是死罪了。就算不提這些,就憑他們今日所作所為,冒犯皇家威嚴,也夠他死好幾次了。”君澈道。
眼神中迸發出一道銳利的光,如同刀劍一般。
“阿瑤,你做得夠多了。沒必要,為難自己,不值得的。”君澈道。
“能更加深入的了解到你我很開心。”
“你願意同我說這些我同樣很開心。”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你可否··?”
“好了,謝謝你。”沈瑤道,聲音中帶着些沙啞。
她知道他後面要說些什麼,她本來想要好好活下去。可現在她突然想要去體驗一下不同的活法,等到毒接後,她想到處看看,
徹底遠離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可他有他要背負的責任,一國唯一的繼承人,背後的責任也是難以想象。
她無法視而不見,也做不到清醒着沉淪,這能這樣,不上不下的僵持着。再往下,她真的害怕。
有些感情太過灼熱,就如同那年的熊熊大火。
一旦燃起來,就無可避免地會沾染上。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頂着人驚喜的眼光,沈瑤默默在心中補上了後半句。‘要是能正常點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