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滾”字落入陸南拙的耳中時陸南拙的“入室搶劫型社會人士”的人格被徹底覺醒開啟了強大的“受虐體質”。
紀池淵看着身邊的陸南拙用一張嘴直接撕碎了這幾年來紀母不想讓他長得越來越像紀父因此心理上不斷逃避長相問題的高山,不禁感到十分震驚。
震驚之餘空氣中的沉默小分子不斷選擇融合最終周邊陷入沉寂,陸南拙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戳中了紀池淵心裡的逆鱗,但是“入室搶劫型社會人士”會在意嗎?
那又怎麼樣?我要你笑你就必須給老子笑,天天整那“死出”幹嘛?
“陸南拙。”
“嗯。”
陸南拙聽到紀池淵叫他的名字時就知道紀池淵要開始當傷感哥了“入室搶劫型人格”讓他警鳴大作。
“你那天看見……”
紀池淵話還沒說完陸南拙便出言打斷:“我沒看見。”
“其實……”紀池淵認真的看着陸南拙歎了一口氣準備繼續訴說。
“啊?你說什麼?”
“在我……”
“你要在未來繼續和我競争?紀池淵,你是一身牛勁沒出事嗎?”
“初中的時候……”
“你還認為我很帥?是的我确實很帥!不過你比我差那麼0.0000000001。”
紀池淵剛湧上心頭的苦楚轉而被陸南拙的“已讀亂回”給打亂成一鍋粥,剩下的全是想“刀”陸南拙的心。
陸南拙發現紀池淵眼中湧現出的想殺人的豐富情感色彩便意識到自己“已讀亂回”的技能沒有放空,開始更加賣力的在亂回的基礎上犯賤。
“雖然我确實比不上你那聰明的頭腦但是我的人設比你強了n倍!我,陸南拙,不是可愛,也不是高冷,而是抽象帶一點點微微帥!”
陸南拙說完之後還不忘對紀池淵眨巴一下眼睛放電。
結果“嘔”的一聲紀池淵直接因為聽到陸南拙的油膩台詞在原地幹嘔,被陸南拙惡心住了。
“你别講了!我開玩笑的,别瞎想!也不要再背你的普信台詞了!”
“普信嗎?瞎想嗎?玩笑嗎?”
陸南拙注視着身旁的紀池淵開始思考他說的話:
玩笑?為什麼回憶是玩笑?因為紀池淵之前很好笑嗎?
可是不好笑啊!
昔日不堪的初三是紀池淵這輩子最灰暗的時刻但算不上最無力的時刻,最無力的時刻大概是在最無力的年紀遇見了這輩子最愛的人卻要和他分開一年,五年還是十年甚至那些時間是他也說不清的一切。
在紀母眼中紀池淵如今最罪惡的可能是長了一張和紀父三分相似的臉吧!
她不喜歡拴住别人。卻因為她嫁給了一個她喜歡的人可那個人不愛她甚至他還是同性戀,但是之後她還是和他有了紀池淵,她又不得不拴住紀池淵。
她不讨厭紀父,但是她讨厭紀池淵,她讨厭長着和紀父長得很像的人,紀池淵是她身上唯一的污點她甯願愛而不得也不希望紀池淵出現。
但為了紀父她又不得不維持一個母親對孩子最基本的體面,她讨厭這樣一直無休止的演下去,可她好像從一開始就别無選擇。
體面的背後是在家中黑暗的角落中無數次崩潰的嘶喊,無數次貶低。從初三那年開始一切早已變成了無盡。
紀池淵無數次想掙脫出來可無數才像是溺死在水中,一拳打在棉花上希望的苗頭越來越少,漸漸的枯死的心也變得不再奢望對光的追逐。
直到他開始自嘲,開始可以把一切傷口揭開給所有人看,開始把自己的傷疤當玩笑。
時光忙忙碌碌,人卻不會走走停停,直到沒有人會停下聽他講述他的一切時,他才真正的沒有面對一切的心理,或許得過且過也是适合他的一種活法。
但是陸南拙不一樣,他願意為他停下來聽他講故事,他的“入室搶劫型人格”好像是為紀池淵設立的一個自治區。
“這不好笑,不是玩笑!”
陸南拙垂下眼眸心情凝重。
每個人都曾是柔軟的細柳,傷疤是過去式你沒必要揭露出自己的傷疤随意的給曾經的自己開玩笑,因為會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這一切都不好笑,他會心疼也會共鳴曾經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