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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魚兒上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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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及至初冬,清塵收露,樹枝上結了一層霜,就連空氣裡都好似凝結着冰淩。

李雲琅裹緊了氅袍,在太陽還未出來時便出了門。

這樣冷的日子,這樣早的時節,路上隻有她一輛馬車疾馳,馬蹄聲和車輪碾過青石闆路的聲音一下一下交替打在她心上。

她向着城郊奔去,目的地便是萬松書院。

兄長頗有些學問,但為人太過良善和古闆,認定的事情多半不會輕易改變。

無論是出于同門情誼,或是書生義氣,他心底裡總是同情舉子們多一些。

她看着讓阿珠準備的拜見禮,想着一會兒要說的話,不多時,便到了。

萬松書院,在上京城外城郊西北十裡。

萬松書院地勢略高于上京,又有西北寒氣,昨夜剛下了小雪,書院大門敞開,門口倒是有幾匹馬,卻未見兄長的馬車,更無車轍的痕迹。

她小心提着禮物,進了萬松書院的大門,庭院很小,除卻中間那顆古松樹,幾乎沒有多大的空間。

她仰頭望着枝葉上浮了一層雪的古松樹,就連這古樹也好似比幼時要小一些。

抑或是,陪兄長來拜見王時庸師父時,自己年歲尚小,見任何事物都感覺太過高壯。

李雲琅喚了幾聲師娘,無人應聲,沿着不大的院子轉了一圈,竟無一人。

廚房間無柴堆,竈上冷得徹骨,這樣的冬日,這竈是一日不敢停,柴堆也最為珍貴,想來師娘大約已經搬走。

以兄長的性子,這兩日必會安頓師娘,又怎會再來空無一人的萬松書院呢?

她環顧着萬松書院的四周。

萬松書院再往北二十裡是浮山,浮山高聳,故而一半的山都隐沒在雲霧裡,故而得名浮山。

廣源寺就在浮山山頂。

她想到沈寂的叮囑,想到哥哥的欲言又止,決定去廣源寺。

山坡路陡,馬車難行,在馬車到浮山半山腰時,天光已大亮,日光照在雪上,泛着金光,金光裡她看到了兄長的馬車。

果然。

兄長在廣源寺。

浮山自半腰再往上走,便處處是險路,下了雪,馬兒難行,唯有步行才可。

她扶着欄杆,踏雪慢慢沿台階行了幾步,再向後看時,一片雲山霧海,日光也暗淡下去,自己仿佛置身天地之間,茫然人世之外。

不知過了多久,李雲琅才行至廟門之前,終于看到了“廣源寺”這三個大字。

字剛勁有力,又風骨,又鋒芒,據傳是某位狀元少時提的字,頗有孤雲野鶴之意。

寺廟裡一群僧人齋客,跪坐齋堂聽住持講經,幾個小沙彌坐得東倒西歪,不甚認真的樣子,住持一臉坦然和憐愛。

李雲琅輕輕坐到母妃身邊,她想問母妃可曾見到兄長。

母妃念經甚是虔誠,直到住持講完,才睜眼壓低聲音問她,“幾時來的?下了雪,路怕是不好走,先回房歇着吧!”

她緊閉雙眸,朝佛祖行了個禮,“好,母妃,我先回房了!”

廣源寺的住持法号“空見”,眉長而白,年紀已無人記得,旁人問起時,他隻言“塵世一切皆空,年紀又有何重要呢?”

獨獨一雙眼睛,不似這般年紀,閃着光亮。

李雲琅和住持打過招呼,隻說因昨夜下雪,母妃和諸位夫人不得已夜宿寺中,今日自己特意來接母妃下山。

她到底是不善撒謊,在出家人面前說謊話更是心虛至極,三兩句便以回禅房為由落荒而逃。

老住持隻是笑笑。

趁着母妃及諸位夫人和大師談經的時候,她悄悄溜到後院禅房。

一排排檢視過去,并無任何異動。

直到最後一排的禅房,她看到了角落那間檐下一個白玉玉佩,湊近了看,果真是兄長随身佩戴的那個,上面是一個“琢”字。

玉佩下邊懸着一個紙條,展開看,血書寫着——血月淩空,舊朝崩殂;天命歸新主,玉宇澄清時。

是兄長的字迹!

當真是造反的言論!

兄長是瘋了不成?!

父王因言獲罪,他竟還要重蹈覆轍?!

雲琅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收好玉佩和紙條,悄聲推門進了禅房。

木門“吱啞”一聲,門灰簌簌落下,一張木質闆床,一桌一椅,闆床西北角一張細細密密的蛛網。

空無一人。

廣源寺,地處浮山山頂,因浮山地勢高聳,廣源寺香火向來算不上旺盛,禅房是久住不滿的。

這最後一排的禅房大約是荒廢了許久。

纖細手指一抿,在手中一撚,闆床上厚厚的一層塵灰,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

她撚着手指,細細思量,兄長究竟去了哪裡?

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忽然,一聲刺耳的開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回身看向木門。

一名小沙彌進了來,見到她,很是震驚。

是客堂裡最小的那個小沙彌。

她笑了笑,正想招呼“小師父”,看到了他偷摸往身後藏的匕首。

出家人怎麼會有匕首,還是烏托邊境才有的款式?

若不是鎮雲緊挨着烏托,她也不能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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