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這人還算是有趣,否則她就會立馬替母親鏟除了他們二人。
玩偶娃娃從她的腿上跳了下來,它先是一蹦一跳地,走到了段故宣的旁邊,在某人的一記眼刀的注視下,玩偶娃娃抓住了他的腿,作勢就要爬上去。
君珥不樂意了,他打掉了那隻礙眼的玩偶。
芳芳瞪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想要爬上去。
同樣的,她又被某人阻止了。
小玩偶無語了:“你有完沒完,我要和他說話,别打擾我們。”
“哼。”
段故宣俯身,撿起玩偶,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芳芳高興的在他的肩膀上跺跺腳,然後悄悄的湊到他的耳邊說話。
本來某人想悄悄的靠近他們,偷聽對話,結果卻被發現了。
他無奈地擺擺手,撇過頭去。看起來倒像是個生悶氣的小媳婦。
芳芳的鬼魂還在繼續和他們說話,玩偶娃娃的聲音與之重疊,但段故宣聽得很清楚。
她說:“請幫幫我,我想殺了那個男人。”
段故宣詫異地轉頭,與那顆寶石眼睛對上了目光,他無法弄懂玩偶娃娃此刻的表情,卻好像能從中,聽出來一絲殷切的期盼。
它很想殺了那個男人,囚禁了他們這麼久的瘋子。
“你指的是你的母親嗎?”
“他根本就不是我的母親,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哥哥,能不能幫幫我,憑我自己,根本就沒法殺掉他,其他的小孩子也都很害怕,根本就不敢做這種事。”
…
玩偶娃娃越說越激動,它跳下肩膀,走到了地上,一臉的悶悶不樂。眼看段故宣并沒有答應它,也隻是待在一旁。
見他們之間說完了話,君珥走到段故宣身旁,問了一句:“怎麼,它說什麼了,你怎麼表情這麼凝重?”
“在想一種可能性。”
“什麼?”
“你想和我一起去找那個男人嗎?”
“行啊,走吧。”
走之前,段故宣似是安撫,他留下一道堅定的眼神,然後就帶上了玩偶娃娃,一起去到男人的所在房間。
一路上,玩偶芳芳正在向他解釋:“其實之前那樣對你,并不是我的本意。”
“嗯,我知道了,我沒怪你。”
“對了,其實你應該也看到了,那個男人很奇怪對吧,我總覺得他有點精神分裂。”
“你知道精神分裂?”
“當然,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看到了一些科普。”
“不過,他最近的病更嚴重了。”
芳芳頓了頓,他一會要我們喊他“母親”,一會又因為沒有喊他“父親”而感到生氣。
“真是受不了他了…”
段故宣一邊聽着玩偶的絮絮叨叨,一邊又在注意自己腳下的路,他不知道已經穿過了幾道拐角。
越走他越覺得自己的腿沒有力氣,段故宣扶着牆壁,才能勉強支撐着繼續走下去。
玩偶娃娃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它說:“馬上我們就要到了,不過你們要注意,那男人殺人不眨眼。”
“而且,他似乎已經知道我把你們帶到了這裡。”
在通過一道狹長的走廊以後,他們終于來到了房子的另一頭。這裡的裝潢與孩子們的住處有所不同,如果說孩子們住的地方是溫馨的,色彩是鮮豔的,那麼這裡就是另一個極端。
單一的白色代替了五顔六色的斑斓成了這裡的唯一主色。
房間倒是也很多,段故宣随手打開了一扇門,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一股說不清楚的孤獨感湧上心頭。
他剛想往前繼續走,卻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對話框。
“是否保存該區域的修建樣式?”
段故宣想都沒想,他點了否定的選項。于是,純白色的房間霎時間又變成了天藍色,天花闆上有幾顆星星作為點綴。
剛剛他打開過的那個房間内源源不斷的冒出水來。逐漸地,他們的半個身體都被淹沒。
君珥嘗了嘗那水的味道,是鹹的。
“感覺像海水。”
玩偶娃娃說:“這裡就是另外一個區域了,隻屬于那個男人的地方。”
“這裡的構造看起來和你們小孩子住的地方還挺像的,那他會在哪?”
“不知道,因為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之前他一直不讓我們出去,所以我們都以為這裡就是外面的世界了,但其實,我們還是在這座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