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接着又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偷我的眼睛,快還給我。”
她的情緒異常激動,一想到當時被人生生挖下眼睛的痛苦時,芳芳的心裡更加難受酸楚了。
君珥反問芳芳一句:“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手上拿着的就是你的眼睛呢?”
“因為我能感受得到眼睛的存在。”
…那這不就完蛋了嗎,他們身上可是有這麼多顆寶石,豈不是所有的冤魂都會找上他們。
段故宣頭一次感受到了絕望二字是怎樣寫的。且不說随時跟着自己還時不時給自己找麻煩的“累贅”,還有玩家之前的明争暗鬥,以及随時會找上門來的孩子們。
還有那個恐怖的追捕者。
呵呵,系統我真想宰了你,你到底是有多想針對我?
行吧,反正這已經是第二天了。離副本說得時間也不遠了。
“芳芳,你聽得出來我是誰嗎?”
“嗯?”
說話的人倒是有些熟悉,剛剛她隻顧着想找自己的眼睛了。這聲音聽着倒有些像段故宣。
“我好像知道你是誰了,不過,哥哥,你能幫我把我的眼睛拿回來嗎?”
“抱歉,我不能幫你。”
芳芳一時恍惚:“為什麼?我以為你會幫我的?”
“這不是幫不幫你的問題,主要是我不可能會把寶石交給你。”
“憑什麼,那明明是我的眼睛,你們奪走了我的眼睛還不夠,現在還想占為己有嗎?”
她哭的撕心裂肺,任誰聽了,都會覺得是段故宣的錯,誰又能忍心讓這麼可愛的小女孩哭呢…
如果這真是她的眼睛,那小女孩又是誰殺的…?
芳芳的身上沒有偷藏寶石,那麼父親不可能會殺害她,除非是…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段故宣頭皮發麻。要麼是小女孩芳芳騙了自己,她自己偷拿了寶石,才會做賊心虛把房間裡的所有畫框全部扔掉。
要麼,是其他人在段故宣離開以後,殺了芳芳,還取走了她的眼睛。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他都不願再去深挖了,現在段故宣是肯定不會交出自己手中的寶石的。
“芳芳…”
“别說了,既然你不給我,那我就自己來拿。”
她咆哮着,朝段故宣的方向沖了過去。女孩的靈魂向前飄着,她穿過了牆壁,與段故宣二人背道相馳。
君珥沒有動,他一直站在原地,觀察着段故宣的情緒。
簡直太有意思了,他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來的窘迫。君珥知道,段故宣現在的腦子裡一定是在懷疑是他殺掉了小女孩芳芳。
但很可惜,真正的兇手并不是他哦。
他手上拿着的那顆寶石,的确是小女孩的右眼,但君珥是從一具男性屍體上得到的。
至于段故宣的想法是怎麼想的,并不重要,隻要他開始産生了這個念頭,時時刻刻地盯防起自己,不排除有一天,他會因為某件事,最終殺了自己。
這就是他想要的,不過不是現在罷了。
在達成他的目的以前,段故宣也不能死。不過,逗逗他還是蠻好玩的,況且這小女孩也殺不了他。
“芳芳,再見了。”君珥二話不說,拉着段故宣就往旁邊的畫框裡一跳。
這速度快到讓人無法想象,段故宣隻能閉上眼,才能緩解強烈的風刮在臉上的刺痛感,而君珥則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拐過幾次路口以後,便到達了目的地。
父親手拿着一把斧頭,他将兩隻眼珠挖了出來以後,将它們放進了水中,輕輕清洗起來。
就像是魔法般,眼珠變成了璀璨的寶石。
他知曉自己的身後已經闖入了兩位不速之客,父親啪的一下,将斧頭扔在了地上:“你們好呀,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男人穿着一身長裙,沾染了猩紅的血迹,他特意夾着自己的嗓音說話。粗啞的嗓音讓段故宣聽來,就好比喉嚨裡卡痰了一樣,讓人聽着很不舒服,甚至有些難受。
“你就是孩子們的父親嗎?”段故宣有些不确定地問道。
“是也不是。”
“我當時是他們的父親,但同時也是他們每個人的母親。”
男人的這句話,倒是讓段故宣大吃一驚。
“怎麼,你覺得很惡心是嗎?”
不,恰恰相反,段故宣并非感到惡心,而是從頭到腳的一陣緊張和不安。這個副本有很多地方的問題他都不能解釋清楚,所以每次都隻是以初步的想法略過了。
小孩子會認不清楚這究竟是他們的父親或者母親嗎?
他不這麼認為,智力健全的小孩子就算是有很多東西會不懂,那也應該知道性别。至少不會将爸爸又認成媽媽。
更何況芳芳是被“父親”帶到了這裡,每個孩子都是被帶到了這個地方。
一個的話可以說是情有可原,可所有的孩子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父親”長得和自己的“母親”一模一樣嗎?
“那是你以為的,可我從未說過你惡心。”
“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那些孩子起初沒有發現一些什麼事情嗎?”
男人知道段故宣指的是什麼,他低頭似乎是在想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
最後,他陰森森地回盯段故宣的目光,用一種及其奇怪的嗓音回答了他:“他們的眼睛都是寶石,和我的眼睛是不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