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正式開始,金色的水晶吊燈灑下柔和的光,映照在每個人精緻的禮服上,整個大廳被裝點得富麗堂皇。悠揚的音樂緩緩流淌,賓客們舉着香槟杯交談,笑意盈盈,觥籌交錯間盡顯奢華。
朱星瀾站在角落,目光不自覺地在賓客間遊移。他的手緊了緊,指尖攥着酒杯,顯得有些局促。即便是穿着柳湛然精心為他挑選的禮服,也難掩他對這種場合的不适應。被衆人關注的感覺讓他心裡泛起絲絲不安,他甚至有點想找個地方躲一躲。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帶着幾分漫不經心,卻又透着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怎麼站在這裡,星瀾?”
朱星瀾一怔,回頭對上柳湛然深邃的眼神。
柳湛然站在他身旁,目光落在他微微發紅的耳尖上,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他看着朱星瀾手裡的果汁,伸手将酒杯換了過去,語氣淡淡:“這裡是宴會。”
朱星瀾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低頭看着杯中淡金色的液體,遲疑了一下,抿了一口,微甜的酒香在舌尖蔓延開來。
還沒等他适應過來,主持人已經走上了舞台,拿起麥克風,語氣溫和而得體地開口——
“各位嘉賓,感謝大家今日的到來。今晚的宴會,是為了慶祝柳家的新成員——朱星瀾先生的到來。”
話音落下,掌聲頓時響起,整個大廳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朱星瀾身上。
朱星瀾被這突如其來的關注弄得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半步,躲開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視線,但手腕卻被人握住了。
“别躲。”柳湛然低聲道,聲音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朱星瀾怔住,擡頭看着他,嘴唇微張,最終還是被對方牽引着一步步向舞台走去。
他的心跳有些快,腳步甚至不自覺地放緩了一些,但掌心傳來的溫度卻讓他莫名地安心了幾分。
他知道,今晚無論發生什麼,柳湛然都不會放開他。
宴會的氣氛輕松而奢華,金色的吊燈照亮了整座大廳,璀璨的水晶在燈光下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四周彌漫着淡雅的香氣。賓客們穿梭在華麗的場地中,笑聲和交談聲交織成一片,音樂悠揚,仿佛将所有的緊張和不安都消解在這優雅的氛圍裡。朱星瀾站在人群中,穿着精緻的禮服,盡管他的外表看起來和這裡的一切都極為匹配,但心中的不安卻一直萦繞。
他不太習慣這樣的場合,眼神時不時地掃過周圍,看着這些陌生的面孔,心裡不由得感到一絲壓迫。直到他看到紀禮擇站在角落裡,正試圖和幾位不太熟悉的人交談。朱星瀾有些松了口氣,匆匆走過去,雖然他也知道這裡不完全是自己的世界,但至少有紀禮擇在,他能稍微放松些。
兩人聊了幾句,紀禮擇笑着看着他:“這裡這麼豪華,倒是有點不太适應吧?”
朱星瀾尴尬地笑了笑:“是啊,哪裡都感覺不太自在。”
正當二人交談時,突然,場面一轉,餘落承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那熟悉的挑釁眼神讓朱星瀾不禁皺了皺眉。他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勁,餘落承的目光直直地瞪向紀禮擇,而不知為何,紀禮擇似乎并未察覺。
“你怎麼還敢出現在這裡,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餘落承冷笑着,步步逼近紀禮擇,話語帶着濃濃的挑釁和不屑。
朱星瀾看得出來,紀禮擇此時的眼神有些閃爍,他似乎在盡力保持冷靜,但卻難掩那股無助的情緒。朱星瀾頓時感到心中一陣憤怒,他無法容忍紀禮擇被這樣侮辱,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夠了!”朱星瀾毫不猶豫地沖上前,擋在紀禮擇身前,聲音堅定,“你再敢動手試試看!”
餘落承顯然有些愣住了,未曾預料到朱星瀾會如此反應。他冷哼一聲,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哦?你也敢管閑事?”
柳湛然站在一旁,目光如劍,冷冷地看着這一幕。起初,他沒有出聲,仿佛隻是在等待什麼。然後,他終于開口了:“讓他去。”
這簡單的一句話讓朱星瀾的心猛地一沉。柳湛然的語氣沒有怒氣,反倒帶着一種淡淡的涼意,這種冷漠的語氣讓朱星瀾突然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失落。他回過頭,看着柳湛然那雙平靜的眼睛,頓時心中升起一種複雜的情緒。
朱星瀾深吸一口氣,扶住紀禮擇的胳膊,輕輕地說道:“别管我,我去解決。”
紀禮擇顯然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朱星瀾轉身,強忍住心中的不安,堅定地朝餘落承走去。雖然他不明白柳湛然為何沒有阻止,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讓紀禮擇再次被欺負,尤其是在柳湛然眼前。
朱星瀾站穩腳步,看着餘落承:“你不準動他。”
餘落承的眼神中閃爍着戲谑,嘴角揚起一抹挑釁的笑:“朱星瀾,你是不是覺得你可以靠着别人就能把自己藏得更深了?”他語氣中充滿了輕蔑。
朱星瀾沒有理會他,隻是緊緊握住拳頭,抿緊嘴唇。餘落承的目光卻愈加放肆,越來越接近他,他甚至一隻手拍了拍朱星瀾的肩膀,帶着明顯的挑釁意味。
“你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就算柳湛然保護你又如何,能有多大的能耐?”餘落承的聲音越來越輕蔑,試圖用言語挑釁朱星瀾的底線。
朱星瀾終于忍不住,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低聲警告:“你再敢動我一下,我就不客氣了。”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語氣卻無法掩飾其中的憤怒。
然而,餘落承并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反而用一種更加傲慢的語氣回應:“哦?你能怎樣?打我嗎?”他的話語中帶着一股自大的氣息,完全不把朱星瀾放在眼裡。
正當局勢變得愈加緊張時,一隻手迅速抓住了餘落承的肩膀,力道強大,毫不猶豫地将他推開。柳湛然出現在了朱星瀾身旁,眼中充滿了寒氣,低聲說:“别再挑釁他。”
餘落承的臉色一變,但他并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冷哼一聲轉身離開。空氣中的緊張氣息稍微緩解,朱星瀾終于松了一口氣,盡管身體還是有些緊繃。
宴會結束後,柳湛然的臉色一直不太好看,他坐在房間裡,沒開燈,周圍的氣氛顯得格外壓抑。朱星瀾悄悄推開門,探進頭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才走進去,站在床邊小聲問道:“哥……你是不是生氣了?”他的語氣帶着點試探,似乎有些忐忑。
柳湛然擡眸看着他,眼神淡淡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聲道:“我讓你離紀禮擇遠一點,每次都弄得一身傷,為什麼非要幫他?”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像是在克制着什麼。
朱星瀾被這話問得愣了一下,随即輕輕笑了笑,聳了聳肩,說道:“我看他挺好的,就幫了。”他的語氣聽起來輕描淡寫,像是不願意就這個問題多做解釋。
柳湛然冷哼了一聲,眸色幽深,似乎對他的回答并不滿意。他盯着朱星瀾,語氣低沉道:“你覺得我會信嗎?”他眼裡閃過一絲不悅,顯然不相信朱星瀾的敷衍。
朱星瀾沒再接話,而是低下頭,随手拿起柳湛然床上的衣服,想要整理一下。然而,剛碰到布料,他的手指忽然一陣刺痛,随即便看到一抹鮮紅滲出。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倒吸一口氣,輕聲“嘶”了一聲,手指微微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