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房間,淡金色的光影斑駁地鋪在柔軟的地毯上,空氣裡浮動着一絲晨間特有的靜谧。朱星瀾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下意識往旁邊縮了縮,直到額頭撞上了一片溫熱的肌膚,他才緩緩睜開眼。
柳湛然已經醒了,正側躺着看他,目光沉靜,帶着晨光的溫柔。見朱星瀾醒來,他擡手輕輕揉了揉對方的頭發,嗓音低沉而帶着剛睡醒的慵懶:“醒了?”
朱星瀾眨了眨眼,過了幾秒才徹底清醒過來。他伸了個懶腰,慵懶地蹭了蹭枕頭,聲音還帶着點鼻音:“幾點了?”
“十點多。”柳湛然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手機,随手拿起,解鎖後點開新聞界面,淡淡道,“電影評分出來了。”
朱星瀾這才徹底清醒,撐着身子坐起來,眼神帶着點睡意未消的迷茫:“評分怎麼樣?”
柳湛然沒直接回答,而是将手機遞了過去。朱星瀾低頭一看,屏幕上赫然顯示着電影的評分——9.0。
“這麼高?”朱星瀾愣了一下,眼底浮現出一抹驚訝。他本以為這部電影的評分應該會在7到8分之間,畢竟是他第一次嘗試這樣類型的角色,雖然他自己很努力,但觀衆的眼光向來挑剔,尤其是之前還有不少質疑他的聲音。
“是挺高的。”柳湛然輕笑了一聲,翻了翻影評,“大部分評論都在誇你。”
朱星瀾聞言,頓時來了精神,湊過去看了一眼。影評區裡,許多專業影評人和普通觀衆都在讨論電影的表現,幾乎每一條熱評裡都提到了他的演技——
“朱星瀾的表演真的讓我驚訝,他以前雖然有點演戲經驗,但從沒想過他能演得這麼好。”
“林沐聲這個角色太複雜了,他在熒幕上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變化都拿捏得恰到好處。尤其是那場跳樓前的戲,眼裡的絕望和釋然真的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說實話,之前聽到朱星瀾接這個角色的時候,我是不看好的,覺得他不過是個偶像,撐不起這麼沉重的角色。但看完電影後,我隻想為自己之前的偏見道歉。他真的演活了林沐聲。”
朱星瀾默默地看着,指尖輕輕劃過屏幕,過了許久,他低低地笑了一聲。
“怎麼樣?”柳湛然側頭看着他,目光溫和。
朱星瀾靠在枕頭上,眼神裡透着一絲放松,嘴角微微上揚:“感覺……挺爽的。”
柳湛然失笑,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語氣帶着一點難得的溫柔:“你本來就該得到這些認可。”
朱星瀾沒說話,隻是低頭繼續翻着影評。他的指尖緩緩滑過屏幕,看到了一些關于他過去的讨論——
“其實,朱星瀾以前被罵得挺慘的,我記得他剛出道的時候,網上有很多黑評,說他沒實力,全靠臉吃飯。”
“但現在看來,他用這部電影狠狠甩了所有人的臉。他不僅有臉,還有演技。”
“你們還記得之前他被網暴的那段時間嗎?所有人都在罵他,可他卻一句話都沒回擊,像是默認了一切……可現在,他用作品證明了自己。”
朱星瀾看着這些評論,心裡有些複雜。他當然記得那些日子,那段時間,他幾乎被罵到懷疑人生,每天打開手機都能看到鋪天蓋地的惡評,可他沒有反駁,沒有解釋,隻是默默地繼續做自己的事。
如今,那些質疑的聲音終于變小了,取而代之的是認可和贊美。這種感覺……有點像是終于熬過了漫長的黑夜,迎來了晨曦。
他輕輕歎了口氣,合上手機,擡頭看向柳湛然,嘴角揚起一抹帶着些許狡黠的笑:“那你呢?看到評分這麼高,有沒有覺得選我當男主是個正确的決定?”
柳湛然看着他,眼底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沉默了一瞬,然後忽然湊近,在朱星瀾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極輕的吻,聲音低啞而溫柔:“選你,從來都不是錯誤的決定。”
朱星瀾怔了一下,随即微微紅了耳尖,嘴巴微張,像是想說點什麼,最終卻隻是輕輕哼了一聲,别開了頭。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帶着溫暖的柔光。房間裡一片靜谧,隻有兩人交錯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這片晨光裡,慢慢交融。
這幾天,他們幾乎形影不離。
或許是因為電影的成功給了他們短暫的喘息時間,或許是因為之前那些複雜的情緒終于找到了一處安放的地方,朱星瀾和柳湛然的相處方式變得越來越自然。
早上醒來,朱星瀾總是習慣性地縮在柳湛然懷裡,哪怕是鬧鐘響了,也不願意起來。柳湛然會輕輕拍着他的背,聲音裡帶着一絲縱容:“再不起就該遲到了。”
朱星瀾眯着眼蹭了蹭他的肩窩,懶洋洋地哼了一聲:“反正今天也沒安排,就再睡一會兒。”
柳湛然低頭看着他無意識撒嬌的模樣,心裡微微發軟,最終還是妥協了,任由他繼續躺在自己懷裡多睡一會兒。
吃飯的時候,朱星瀾的胃口不算太好,總喜歡挑挑揀揀。柳湛然看得無奈,幹脆拿起筷子,把他碗裡的菜一點點夾到自己碗裡,然後又從自己的碗裡挑一些他喜歡的遞給他。朱星瀾看了他一眼,勾着嘴角笑:“柳老師,你這照顧得也太周到了吧?”
柳湛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要是不管你,你估計能靠咖啡和零食活一天。”
朱星瀾被拆穿,吐了吐舌頭,也沒反駁,乖乖地吃了幾口飯。
晚上的時候,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影。朱星瀾靠在柳湛然肩上,時不時轉頭看他兩眼,像是想說什麼,但又猶豫了一下,最後隻是伸手輕輕拉住了柳湛然的手指,在掌心捏了捏。
柳湛然微微側頭,看着他那雙帶着點兒困意的眼睛,低聲問:“怎麼了?”
朱星瀾搖了搖頭,聲音輕得像是呢喃:“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樣挺好的。”
柳湛然的指尖微微收緊,回握住了他的手,沒有再說話,隻是将人往懷裡攬了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