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什麼?陸白有些疑惑,但乖巧地沒有開口。
後來霍旬勉沒有接着說,拿起酒杯,和陸白閑聊了起來。陸白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務必使二人的交流輕松又愉快,畢竟他也不傻,霍旬勉今天心情明顯不錯,這可是拉近關系非常難得的機會。
二人邊喝邊聊,随着幾杯酒下肚,陸白從一開始的小心謹慎,漸漸地放松了不少。霍旬勉話不多,但是和他說話出乎意料的有趣。似乎他也有意讓對話進行下去,總是主動抛出話題,陸白不知不覺間把自己的身世經曆全說了出去。陸白問霍旬勉在國外的經曆時,霍旬勉也很配合,講了讀書時的一些趣事。
“當時全班所有人都說,聯盟是發達國家,隻有我和另一個聯盟的同學堅持,我們是最大的發展中國家,教授說我們冥頑不靈,即使我再怎麼解釋聯盟的情況,他也堅持讓我們下節課交一份關于聯盟是發達國家的論述作業...”
“哈哈,這是我們聯盟所有人的共識,特别是在國外,一定要保持一緻。”
酒意漸漸上頭,陸白眼前有點打晃,但是他的神志是清醒的,霍旬勉似乎也有點微醺。自己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個底兒掉,趁着今天氛圍這麼好,打探點暗戀對象的往事,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斟酌片刻,陸白微笑道:“霍總,我聽凱文說,你創建問鼎時困難重重,我很好奇,你明明是霍氏的繼承人,幹嘛還要自己創業?更别提還有什麼暗殺綁架...真的有這麼兇險嗎?”
陸白裝作不在意地問出了這個事實上讓他非常在意的問題,他想知道霍旬勉之前是否真的遭遇了暗殺,以後呢?會不會還遇到類似的事?
沒想到一直饒有興緻和陸白聊天的霍旬勉沉默了。
氣氛突然陷入尴尬,陸白意識到,閑聊也好,說自己的事也好,都沒有涉及到霍旬勉的隐私,霍旬勉也有興趣和他說說。但是真的想要從他嘴裡得到一些幹貨,憑借二人現在的關系,恐怕還為時尚早。
陸白強忍着内心的酸澀,裝作輕松的模樣開口:“是我冒昧了,霍總,我還是說說我高中那會兒...”
“陸白。”霍旬勉沉沉說道:“我困了。”
陸白張着嘴巴,好一會兒才合上,看着霍旬勉直接走進卧室,他有點懊悔地咬了咬唇。
明明剛剛氛圍那麼好的...隻是這個問題,真的讓陸白很在意。
不知道是走是留,陸白靜靜喝幹酒杯裡的殘酒,思慮片刻還是決定悄悄離開。這時霍旬勉的聲音突然從卧室傳來:“陸白,不哄我睡覺了?”
陸白一個機靈,趕忙走向卧室,嘴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霍旬勉躺在床上,床頭櫃點了夜燈,昏黃的燈光映照着他半張臉,牢牢吸引着陸白的目光。陸白小心翼翼地從旁邊提了把椅子,坐在霍旬勉床邊。
清澈空靈的歌聲響起,霍旬勉閉着眼睛,呼吸聲淺淡,被子随呼吸靜靜起伏。
陸白有些不在狀态,今天和霍旬勉度過的幾個小時太過美好,說過的話比之前加起來都要多,這讓他控制不住地心潮起伏。隻是想到最後霍旬勉的沉默,陸白又會心髒一陣緊縮,就這樣思緒在甜蜜和難過之間不斷反複。
陸白不在狀态,霍旬勉似乎也沒有睡意。他靜靜地聽着歌聲,突然自幽暗中開口:“我一個月隻能見一次我母親。”
歌聲戛然而止。
“那還是出國前,出國以後直到現在,我再也沒有見過她一次。”霍旬勉的聲音是陸白從未聽過的森冷,他閉着眼睛,陸白卻能從他僵硬的半張側臉窺探到他極不平靜的内心。
“母親很美,但是過于柔弱。”霍旬勉仍是閉目道,“在霍家,過于柔弱就是罪過,更别提她那麼美,美的讓霍凜不錯眼的盯着,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要窺視她,掠奪她。”
“也或許,就算母親沒有這麼美,霍凜一樣會牢牢将她禁锢在身邊,隻因為她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