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心急啊,您忘了上回執意要喂之後少爺流了兩道鼻血,火氣過旺咳得更厲害了。”
老頭子俯下身細看。林健呼吸已經逐漸平靜下來,胸膛細微地起伏。
“照我說啊,還是吃之前的藥膳,藥食同源嘛,針對性給少爺一點點補,否則次次都用丹藥也隻是吊着一口氣啊。”
“現如今的食補方子就是針對少爺過度損耗的情況制定的,改了三四版試出來最好的藥方,您不必覺得不夠滋補。”
“隻是此前食用均有效果,這次情況反而加重了,分外反常。待會兒還請您将少爺近日的食譜悉數告知。”
林老爺不說話,湊過去顫着手去探鼻息,微弱的氣流幾乎感受不到,卻讓他搖搖欲墜幾近發瘋的情緒終于有了些緩解。
大夫藥童不敢怠慢,就在少爺院子裡的廚房生火熬藥。十幾二十個人,擠在在廚房裡,腳跟都挨着腳跟。
陳盛戈看着這些醫護人員忙前忙後,恍然大悟了。
原來是家底兒厚,拿天材地寶續命呢。
忽然從院門沖進來一個人,一身亵衣散着頭發就過來了,正是林定。
林老爺已經去和那老大夫商讨下一步如何補身體了,醫護們現在正把無意識的少爺擡上擔架。
林定瞳孔震顫,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紅了眼眶重重跪在地上。
陳盛戈意外地撇了一眼,看見人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去,跟俞青青回去睡覺了。
次日早上,天氣很好,一片碧藍的天空,像是對着一塊兒無暇的藍寶石。陳盛戈和陳無憂禦劍而去,早早到了地方。
山野深林,鳥鳴聲不絕于耳。從林間溪前吹過來微涼的晨風,拂過人們的面龐。
現在還在集合,待會兒就準備搬米,負責人趙寬樂呵呵地打了招呼,背着手同她閑聊。
陳盛戈力圖表現,自告奮勇過去了,開始埋頭苦幹。
别人左邊兒一大袋右邊兒一大袋往前面蝸牛般挪動,她左右各兩袋健步如飛,吭哧吭哧地來回。
趙寬很是賞識兩人,同陳無憂問了幾句,打趣兒到一半兒,一回頭吓了一跳。
用來存米的溶洞本來還有四十幾袋米,結果發現裡邊隻剩一半兒了,活生生像砍了一半似的。
本來被米袋兒占滿了的空間,如今看過去能直直對上凹凸不平的岩石内壁。
一袋兒米有十斤呢,一般來說三袋,頂天了發四袋,怎麼這次這麼多?
而且平日得大家夥兒一塊兒搬上半個時辰,四個一組把米袋兒扛下去,這怎麼一眨眼就沒了?
趙寬揉了揉眼睛,抓住在樹蔭底下躲懶的教徒:“就集合完了開始搬東西了?”
教徒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翠花還沒來呢,沒開始啊。”
兩人對了一會兒,隻是這教徒平日裡最是偷懶耍滑,從來都是拖到最後才過去,根本不清楚前邊怎麼組織,也就毫無收獲。
趙寬頭疼得要命。
人一多就是會有渾水摸魚的,磨磨蹭蹭半天什麼都不做,還同人家拿一樣的薪水,組織内部頗有微詞。
久治無效的頑疾讓趙寬心情急轉直下,擡頭卻見米袋子在林間随着步伐一起一伏。
趙寬仔細一看,正是他的好保镖陳盛戈。
這力氣是真大啊!但是搬得太多了,趙寬沖上去給人攔住了。
于是今天發米早了一個時辰開始。趙寬不能一直盯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太陽還沒有那麼毒辣,但早點開工總是讓人心中不滿,大家夥兒散散站在一塊兒,趁着管事不在磨洋工。
一個舀米的活兒讨論了快一刻鐘仍然毫無進展。
陳盛戈和陳無憂站出來道:“今天是我們第一次來幹活,初來乍到,應當多做點事情,還是讓我們來吧!”
一群教徒也是附近村裡的人,家裡各有各的活計要忙,巴不得不用幹活,一疊聲應下就自個兒忙自個兒的事情去了。
陳盛戈和陳無憂掌控了局面,樂得逍遙。
第一個是位顫顫巍巍的大爺,認認真真道:“我,愛,笑神……”
陳盛戈手起米落,把一兩米倒進袋子。
她熱情道:“您想不想成為優秀教徒,能多拿一兩米呢!”
老大爺斷斷續續道:“我想多拿米,這個,這玩意,怎麼弄呢?”
陳盛戈裝模作樣地走個流程:“您能自我推薦一下嗎?”
老大爺猶豫了好一會兒,試探道:“我從小就做農活,以前年輕時候我種出來的稻谷是村裡最好的!”
陳盛戈捧場道:“好,高端農業人才!我們教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陳盛戈又往米袋兒倒了一兩米,系好袋口給人遞過去。
後邊的群衆看着這發展,躍躍欲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