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盛戈并不精通,隻會把袋子上下左右看一通。
針腳很密,沒有漏洞脫線。面料完整,沒有破損穿洞。連袋子上用來收口的繩子都是完好無損的。
陳盛戈撓撓頭,思考道:“不然就地銷毀了吧。”
留下會滋生其他的問題,學一學虎門銷煙,起碼把這些東西破壞銷毀。
陳盛戈點了火折子,融融火光将黑暗洞穴照亮,看見幾個木箱子堆在洞穴的角落。
再禦劍一陣子,去人煙罕至的地方處理吧。
一下子面前竄出個黑影子,陳盛戈凄厲尖叫起來,反手一揮。
她就是一個普通女大學生,玩遊戲都接受不了開門殺,居然真碰上貼臉了,一時分外驚慌。
黑乎乎的還離這麼近!怎麼回事?
陳盛戈在原地跳腳,吱哇亂叫了好一會兒。
陳無憂就在後邊親眼見證事情的發生。掌門一揮手那人就飛了好一段,摔在地上嗬嗬地咳血,程亮長刀脫手落在一旁。
再把視線移回來,又在原地蹦跶的掌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盛戈慌了一會兒,驚奇發現沒有後續,才注意到在遠處躺着的人。
她對上徒弟的視線,一時面頰發燙,裝模作樣清了清嗓子,看向地上蜷成一團的人。
還未來得及開口找補,從箱子後邊又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高舉着雙手,目光驚疑不定,一點點挪出來之後猛地跪下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都是平民百姓的,大俠您行行好,放過我吧!”
陳盛戈掃了掃衣着面貌,皺起眉頭來。
這兩人身形魁梧,肌肉發達,應當是練家子。身上還穿了甲衣,金屬在火光下反射着灼灼的暖光。
打掉了這麼多個據點,大多數都是農民,拿着鋤頭鎬子胡亂揮舞。
這是頭一回見裝備如此先進的。
關鍵是,這據點平平無奇,分配到的物資應當差不多才對。别人沒有的,這兒卻有,十分反常。
陳盛戈走了兩步,壓低聲音道:“别裝了,以為我不知道嗎?”
“一身的腱子肉,還裝什麼良善?誰家平民穿鐵甲拿長刀啊?”
說穿之後,便是一陣難捱的沉默。
陳盛戈接着分析:“如今朝廷對這些兵器盔甲管制分外嚴格,更不允許偏遠地區私養民兵。”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那人隻是低着頭不說話,眼神躲閃試圖蒙混過關。
陳盛戈心中有了數,往下道:“你之所以不慌張,并不是因為有什麼赴死的勇氣,而是因為你是山匪。”
“本就是刀尖舔血的買賣,遊離于法律審判制度之外,又山高皇帝遠,怕什麼呢?”
那人弱弱道:“我隻是想掙點錢,才過來給人家守貨的……”
陳盛戈拍一拍手,問道:“所以你對這是什麼東西毫無概念喽?旁邊人用得成瘾的時候,也一點沒碰過?”
那人似乎打定主意要嘴硬到底:“我真是,我對天發誓,從來沒碰過!”
陳盛戈樂道:“那可太好了。”
“我們正好需要人來奉獻,啊不,享受一下。”
“這些賊人偷了我們的靈粉,本以為你也是這種偷雞摸狗的鼠輩,還想給你一掌呢。”
“既然你是無辜的,又有難處,我就大發慈悲賞你一包,趁着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給你好好嘗嘗吧。”
陳盛戈從箱中取出紙包,那人已經吓得癱倒在地,連連磕頭,渾身發抖。
陳盛戈隔着手套把頭掰過來,扒開嘴作勢往裡灌藥,那人掙紮起來,極力含糊道:“我嗦!嗦!”
陳盛戈把人放倒在地上,那人滾了一圈,慢慢道:“我們确實是這附近山的山匪。”
“這通靈粉一吸入就能使人身體癱軟,意識混沌。”
“以前我們隻能下毒撿屍,現在有通靈粉,混進香爐裡面就能藥倒所有人。”
“有了之後方便得很,不用幾息裡面人就混混噩噩了,大笑大叫連手也擡不起來。”
“扒光了什麼反應都沒有,踩着手腳過去也不會反抗。”
“但是這玩意兒還是太恐怖了。”
“有回給人追上了,我都以為必死無疑了,結果他不是要錢,是跟我們求這粉末,然後吸食過量死掉了。”
那人回憶起來還心有餘悸,胸口起伏着,深深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