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它們閉着眼睛,望向了她這個方向。
不好。
那些物種正在向她不斷靠近,竹聽渝轉動着指尖,迅雷不及掩耳地摧毀了周邊的其餘的一些瓦片,發出了一連串“霹靂誇啦”的聲響。
似乎是被這多種響動搞混了頭腦,那些雙眸緊閉的奇怪物種一瞬間僵持着沒有動作。
下一秒,僵硬的沉默像是磚瓦的破碎,開始重新“運動”起來,整個區域冒出越來越多的物種,将這片聲響之地團團包圍。
她并沒有慌張,因為這些東西并不能知曉她的準确位置。
小竹翩翩:“主人,戈比伏傳話說你可以直接轉移到分身那裡,不然在這裡開打實在是太危險啦,根據檢測,目前周圍的危險指數還在不斷上升。”
是的,小竹翩翩現在榮升為管理體内識海的小管家一枚~
竹聽渝嘗試聯絡着自己的潛意識,那抹意識太過薄弱,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一片黑暗。
如果現在貿然過去,那麼就不可以暴露自己的意識波動。
她的那一抹潛意識時刻在被監測着,稍有不慎,就有暴露的風險。
突然,一片雪白印入她的眼簾,是那個分身所看見的場景,她看見自己的分身正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之中行走,身後烏漆嘛黑的,和面前刺眼的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那是在做夢?還是被轉移到了一個新的地方?
竹聽渝一邊應對着眼前的場景,一邊顧及着腦海之中的另一個分身意識。
那個分身在雪地裡不斷打滾,雖然外表并非她的樣貌,而是小黑團,但是産生的意識卻是屬于她的,一種甯靜的幸福與安詳。
難不成自己的分身被注入了多巴胺?
“嗚嗚。”
竹聽渝将注意力收回到了這裡,目測周圍約有137隻陷入沉睡的“生靈”,實力監測危險指數為A-,如果能不打草驚蛇,将這些全部凍持在原地應該是沒有問題。
戈比伏比她想象中強大很多,能力也很多,而凍持,便是其中的一種。
她勾勾手指,一股寒氣便從腳尖蔓延開始向四周擴散而去,原本搖搖微晃的磚瓦停止了擺動的弧度,周圍的一切在不經意間像是被定格住了,連風都難以逃脫。
就幾秒,逃離這個包圍圈。
剛擡腳,手腕便被一道強而有力的力量攥住,竹聽渝一瞬間僵持在原地,下一秒就想轉移到分身之中。
“是......你嗎?”
竹聽渝瞬間停下了動作,她沒有轉頭,心髒“撲撲”地跳動打破了此刻的寂靜,下一秒,背後便被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裹住,他的手很涼,像是在寒窖中沉浮了多年,此刻細微的顫抖,倒像是一根濕哒哒的火柴在不斷取火,細微的摩擦不斷嘗試着劃出溫暖,勾出火熱。
“你回來了?”
“我很想你。”
聞煜貪婪地感受着懷中這個人的所有氣息,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肌膚,她的頭發,她的體香。
但他不敢深入,小心翼翼地克制着火柴劃出的火紅,他怕太過滾燙,傷害了面前的人。
這不是幻想,不是幻想,是嗎?
他曾經在這片地方不斷地重複着,小心翼翼地追求着,看着面前的幻影不斷消失着,每一次的被火灼傷的痕迹,都會在歲月這本巨書之中不斷重複,他知道這是假的,但是他願意不斷重複着潮起潮落的期望與絕望,他知道她會回來的。
“聞煜......”竹聽渝轉過頭,她想盡力以一個輕松愉快的姿态迎接這次的久别重逢,但是她的笑容還未展開,一滴淚水便重重地砸到了上揚的起伏。
她盡力克制着,伸手擁抱着面前的人,兩顆心髒不斷地緊貼、跳動,仿若寂寞夜色中唯一上演的雙人舞。
“我也很想你。”竹聽渝哽咽着,這麼多年,她也未曾探查過屬于他的一丁點兒信息與痕迹,曾幾何時,她以為他死了......
“你還活着,活着就好。”她埋着頭,像他一般感受着她一樣感受着他。
“先跟我走。”竹聽渝擦了擦眼淚,她拉住聞煜的手,決定先帶他離開這個地方,她知道暫時地出不去,但是僵持的時間馬上就要過了,先撤離這一片區域為好。
聞煜點點頭,他沒有反抗,隻是任憑着竹聽渝的帶領,就像很久以前,他安安靜靜地呆在她的手腕上。
她這一次意外地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也不在這個空間持續不斷地重複,而是順利地溜了出去,她快速溜到了一個離此地較遠的偏僻之地,由于自己和分身的距離相隔太遠,她已經幾乎感受不到那股分身的力量了。
她開始連接着自己的秘密基地,聞煜輕輕地望向了那隻拉住他的手,神色微頓,他移開眼睛,眼眸轉向别處的時候卻又覺得有些瘙癢,好似不盯着那,眼睛便不能安息一般。
聞煜按住了她的手,搖搖頭:“我們就在這裡聊一聊,哪裡都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