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聞言,不知道在說什麼,于是沒說話。英國警察開始詢問伊娜的身份來曆,伊娜說:“我到這邊以後一直都沒有工作,是她給了我第一份工作,就是做翻譯,我對她很感激,所以事情發生的時候救了他們,但我以前的身份跟這個案子沒什麼關系吧?”
這名警察看着伊娜,仔細看了又看,說:“你能把眼鏡摘下來嗎?”伊娜于是把眼鏡摘了,伊娜的眼睛閉合着,眼角有幾道放射狀的細小傷痕,這個警察不知道在想什麼,沉思了一陣後,說:“可以了。”伊娜把眼鏡帶了回去。
司徒明過去問協助辦案的警察,說:“桑德斯說什麼了?”警察搖了搖頭,說:“什麼都不肯說。”司徒明歎了口氣。
鳳展飛又不能陪着司徒明辦案,自己一個人悄悄跑去找伊娜。當時伊娜是因為司徒明傷了眼睛,幫助司徒明脫困這些事情司徒命都告訴她了,但是伊娜是自己離開的,為什麼要自己離開這些司徒明也沒跟她細說,而司徒明曾經給過她一大筆錢,希望能補償她,卻被她拒絕的事情,鳳展飛也并不知道。
伊娜回來時,正好午飯時間。還沒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就已經聽到有腳步聲在附近踱步,疑惑了一下,說:“鳳展飛?”
鳳展飛聽到,說:“是。”
伊娜冷笑了一下,說:“行吧,你劃下道來,我接着就是。”
其實鳳展飛也并不是不講理的人,之前和伊娜吵起來,主要是因為司徒明在身邊,她不想輸了這口氣。此時司徒明并不在身邊,她也不想力争什麼面子問題,到底跟一個殘疾人争來争去面子上其實也不好看,所以這會反而冷靜很多,說:“我其實就是想來跟你談談,并不打算跟你來場決鬥,你一個瞎子,我赢了你也沒面子,我隻是不想你再出現她面前,你要多少錢,我給你,然後離開這裡可以嗎?”
誰知道這些話在伊娜聽來,比辱罵她,挑釁她還嚴重,伊娜一聽她一副憐憫的口氣,就已經恨得咬牙,再聽下去,隻覺得鳳展飛不過趁機狠狠羞辱自己,憤然說:“你要多少錢肯離開她?我給你!”
鳳展飛聞言,說:“你這樣就不講道理了,我缺錢花?我不過......”
“看我瞎了可憐,所以花點錢打發了?”伊娜憤怒的打斷了她,說:“就算我瞎了眼,殺個個把人還是沒問題。”
鳳展飛強忍着脾氣,說;“你這是給你機會你都不要?”
伊娜卻在這時一擡手,盲杖向鳳展飛直直刺了過去,鳳展飛後退兩步,想要躲開。誰知道盲杖刺出力盡之時,伊娜手腕一甩,盲杖末端又甩出一把三棱刺刀來,刺刀藏在盲杖裡,完全看不出來,此時突然出現,随着伊娜的手腕直直劃了過來,鳳展飛淬不及防,連忙躲避,卻還是稍遲了一點,面頰上被帶出一道血痕來。
鳳展飛摸了一下,發現流了不少血,怕是會留下永久性的傷痕了,不禁怒從心頭起,厲聲說:“我讓着你,你卻不知好歹!”
伊娜冷笑起來,說:“我不需要你讓着我!”說着收回盲杖,身體一轉,又一腳向她踢了過來。鳳展飛又一次躲開,伊娜雙腿連環,逼得鳳展飛一退再退,此時才發現伊娜瞎了之後,定位反而更加精準了,鳳展飛明知她是聽聲辯位,可是此時樓道裡極為安靜,也沒人來,鳳展飛移動的時候,衣服摩擦聲,帶起的氣流聲都會被她捕捉,然後後發而先至,在加上手裡還有盲杖做武器,幾招過來下,鳳展飛一時間竟然落了下風。
鳳展飛不禁心裡恨得咬牙,大約就是上帝給她關上了一扇門卻打開了一扇窗,不對,是打開了兩扇窗。鳳展飛想着,再次避開了襲擊,耳邊卻聽到伊娜冷然說:“你以為我瞎了,就真成廢人了嗎?”
鳳展飛聞言,更是氣的咬牙,手指卻觸到自己的口袋裡的手機。她當下不假思索的把手機拿了出來,迅速點出鈴音。鈴音一響,伊娜遲疑了一下,鳳展飛趁機飛起一腳,踹的伊娜跌了出去。
手機鈴聲還在響,鳳展飛以為是自己專門播放的鈴音,于是沒有理會。伊娜已經從地上躍起,罵了一句:“卑鄙。”說着一手握着盲杖,凝神靜氣,仔細去分辨鳳展飛的位置,這時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伊娜遲疑了一下,說:“你最好不要乘人之危,我要接電話。”鳳展飛冷笑一聲,說:“我沒那麼卑鄙,你接你的。”
伊娜接通了電話,電話接通臉色卻變了,講了幾句後挂機,說:“剛才有人打你電話,你是不是沒接?”鳳展飛疑惑一下,看看自己手機屏,确實有個電話打了進來,而且是司徒明的電話。
伊娜咬牙說:“蠢材,她出事了,被人綁架,綁架者打你的電話你卻沒接。”
“什麼?”鳳展飛臉白了,急忙想要打過去,伊娜卻說:“他們抓她是為了威脅我,是我被人盯上了,你還要繼續跟我打?”鳳展飛不禁氣急敗壞,說:“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但我現在必須趕去他們說的碼頭。”
“我也要去。”鳳展飛鬥志全無,匆忙離開,說:“告訴我地方,我開車來的。”
街邊還停着一輛車子,車子上陳玉荟一直看着公寓大門,看到伊娜和鳳展飛匆匆出來,說:“她們出來了。”旁邊一直戴着耳機聽音樂假暝的萬尋真睜眼說:“跟上去呀。”
陳玉荟于是發動了車子,跟了上去。萬尋真看着,沉思着,說:“這兩人怎麼突然一起離開了?神色匆忙,不像是想換地方打架的樣子,難道是出什麼事了?能出什麼事能讓她們兩個突然化解了難道是司徒明出事了?”
她思忖片刻後,說:“你找幾個人一起跟過去。”陳玉荟一愣,說:“做什麼?”萬尋真說:“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過你跟蛇頭一起混,不會連幾個打手找不到吧?”
陳玉荟于是說:“我這就打電話。”
萬尋真卻在這時冷笑了一下,陳玉荟疑惑的看看她,說:“你笑什麼?”萬尋真說:“讀書的時候你不是大姐頭嗎?現在倒變成單純老少女了?做什麼事都要我提。”
陳玉荟不禁苦笑一下,說:“那會中二病,再怎麼揚武揚威都是虛的,你才是老大,我自愧不如,這不是已經聽你的聽成習慣了嗎?那天你要是捅我一刀,我估計都反應不過來。”
萬尋真冷笑着說:“你誇我還是罵我呢?”
“你當我誇你吧,反正我知道你是個蛇蠍美人,還不是認了?你要真害我,我也隻能認了。”
萬尋真沒在說什麼,默默看着窗外。
鳳展飛開車車子向伊娜所說的那個碼頭開去,伊娜在旁邊說:“他們能拿司徒明來威脅我,足以說明一個問題,就是已經把我查了個底朝天,連我的情事都差清楚了,不過他們現在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有點難說,希望到時候你能聰明一點。”
鳳展飛聞言不禁氣結,說:“這還用你來說?我處事能力比你強多了。”
伊娜卻說:“你最好裝做普通人,盡可能的不要引起他們的關注。”
“這個他們到底是誰?”
“我想可能是桑德斯先生身後的那些人吧?”
鳳展飛和伊娜到了指定的地方,是海岸邊一個廢棄碼頭,很多年不用了,沒有工人,也沒有船隻。兩個人都有些疑惑對方為什麼會把地方約在這裡。
伊娜側耳細聽了一陣,說:“附近好像并沒有人。”鳳展飛放眼看去,也的确看不到人。伊娜想了想,說:“我繼續往前走,你不要再進去了,潛藏起來,去找司徒明。”
鳳展飛聞言很了一句:“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伊娜冷着臉說:“你愛聽不聽。”
“哼。”鳳展飛冷哼一聲,不過還是轉身走了,畢竟伊娜說的很有道理,她也就是嘴硬。
伊娜繼續向前走去,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說:“站在那裡不要亂動。”伊娜于是停住了腳步,說:“你們有什麼條件,盡管提。”
那個人卻反問了一句:“你接近桑德斯一家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伊娜詫異了一下,随即想到這些人必然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現在在懷疑她也是别有用心,于是故意繞彎,說:“這不管你們的事,我隻想知道我朋友在哪裡。”
對面傳來的聲音卻說:“那筆錢去了哪兒?”
“什麼錢?”伊娜疑惑了一下。
一直遠遠在車子裡觀察着的萬尋真也疑惑了,說:“什麼錢?”她看向陳玉荟,陳玉荟搖頭說:“我不知道。”
伊娜對面的那個人又說:“船上的人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敢說你不知道?”
這批人明顯是中國人,普通話非常流利,伊娜卻有些懵,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這些人明顯以為她是兇手了,看樣子他們也不知道兇手到底是誰?
而鳳展飛此時已經把這個地方整個搜查了一遍,一直到一個廢棄倉庫哪裡,遠遠看到兩個人在那裡來回走着,身上帶槍,就想着司徒明可能被關在這裡。
于是她悄悄摸過去,趁看守不備,從後面突襲打到了一個人,另外一個人剛反應過來,鳳展飛已經利箭一般竄了出去,給了他一拳,這人也倒下去了。鳳展飛接住他,把他輕輕放在地上,然後向倉庫裡面看去,看到裡面還有兩個人,看着被綁起來的司徒明。
司徒明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還在掙紮,看着她的兩個人目光看着窗外的情況,并沒有留意門這邊。鳳展飛摸出剛才打倒的那人身上的槍,一腳踹開門,門内兩人一驚,轉頭看去,槍聲已經響起,随着槍聲,這兩人也倒了下去。
鳳展飛急忙過去把司徒明解開,說:“你怎麼給他們抓抓住了?”
司徒明急忙問:“伊娜來了嗎?”
鳳展飛皺眉,說:“你怎麼不先問問我?”
司徒明說:“我是故意被他們抓住的,我從警局出來的路上被人盯上了,我原本以為他們一定跟兇手有關系,結果發現他們抓我是為了把兇手逼出來,他們也在找兇手,然後我就故意賣了個破綻讓他們抓過來,因為我想知道我跟兇手有什麼關系,結果他們打電話的時候他們以為的兇手是伊娜,一定是伊娜在救那家人的時候暴露了身份引起他們調查,然後他們發現伊娜以前是個殺手,就以為伊娜是有意盯着桑德斯的。”
鳳展飛思忖了了一下,說:“那肯定還有什麼東西把這些事串起來,才能讓他們的懷疑合理化,要不然僅僅因為伊娜救人,就懷疑伊娜是兇手,太奇怪了。”
“抓住他們自然就知道了。”司徒明說着過來,順手撿起來被鳳展飛擊中的那兩人的槍,然後又找回自己的手機,撥通了警局的電話,一邊向英國警方通知這件事情,一邊向碼頭走去。
而此時伊娜那邊傳來的聲音說:“那筆錢到底去了哪裡?”兩個人過去一看,就看到一個人握着一把手槍,槍口正對着伊娜。司徒明說:“我去吸引注意力,你來解決這個人,要活口。”
她說着走了出去,說:“伊娜,我沒事。”
伊娜聽到她的聲音立刻松了口氣,而對面那個人吃了一驚。立刻把槍口指向了司徒明,司徒明舉手說:“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我的朋友跟這件事完全沒關系。”
那人還不曾說什麼,突然間鳳展飛從後面出現,眨眼之間已經打飛了槍,然後一個擒拿手把他按在了地上,司徒明立刻上去幫着鳳展飛一起把人按在了地上,遠處傳來了警笛聲。司徒明聽到警笛聲,急忙對伊娜說:“伊娜,你得離開了,早上那個警察問完你之後,就一直在犯罪信息庫檢索你。我想他們已經知道了。”
伊娜聞言,有些失落起來,說:“每次遇到你,好像我隻能離開。”鳳展飛搶白一句:“不然呢?”司徒明不禁捏了一把她的臉頰,有些嗔怪,自己對伊娜說:“我還是希望能看到你過得好。”
伊娜笑了笑,歎口氣,說:“但我還是很想跟鳳展飛一較高下,我想知道就算得不到你,我也沒輸給她。”
鳳展飛立刻說:“好,我們重新約地方。”
司徒明氣的捶了一下鳳展飛,責備的說:“你閉嘴。”
伊娜卻說:“等你們忙完了,我會找你的。”
司徒明卻在這時看到警車來了之後,又有一輛車從碼頭邊駛出來,打算離開碼頭。司徒明疑惑了一下,立刻向警車來的方向迎過去,然後上了警車,讓開車的人向離開的那輛車追過去。
警車追了上去,鳳展飛還都沒反應過來,後面幾兩警察停了下來,伊娜離開了。鳳展飛把嫌犯交給了英國警方,和英國人一起去了警察局。
司徒明坐的這輛警車緊緊追上前面那輛車,兩輛車車距相近時,司徒明看到車裡一個人有些熟悉,急忙仔細看看,居然是萬尋真,司徒明有些吃驚,這時街口卻亮起了黃燈,萬尋真那輛車搶點沖過街口,警車卻連闖紅燈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一輛大卡車切了過來,攔住了警車,等大卡車過去時,那輛車已經不見了。
司徒明有些喪氣,隻好也先回去,回到警局時,嫌犯已經開始審問了,桑德斯看到同夥被抓,也招工了。
桑德斯和抓了司徒明的這些人原來不過就是一個洗錢團夥的人,審問後才得知,這個案子,不僅死了人,還有五百萬美元現金不見了,這五百萬是通過偷渡者從大陸帶出來的,現在現金不翼而飛,偷渡者全數死亡,兇手到底是誰還是撲朔迷離,這夥人急于找回錢,把目标盯上了伊娜,認為伊娜很可能就是兇手,從桑德斯那裡獲得消息以後,在船将要抵達,卻沒靠岸之前就已經上了船,殺人劫财。
但是這件事完全跟伊娜沒有關系,司徒明又因為發現了萬尋真而被她跑了,萬分沮喪。被鳳展飛擊中的兩人,被送去醫院急救,沒死。鳳展飛也沒被追究責任,兩人晚上回去,司徒明有些愁眉不展,鳳展飛說:“不要這麼沮喪,事情總歸會解決的。”
司徒明看着她卻想起一事來,說:“伊娜要是約你,你不許去。”鳳展飛聞言,不說話,明顯不想答應司徒明,司徒明于是說:“聽到沒有?你去了我跟你分手。”
鳳展飛翻個白眼,說:“她多驕傲自負啊,我不去是對她的不尊重,為了維護她的自尊心我也得去。”司徒明擰了她一把,說:“看把你能說的,别去了好不好嘛?”
司徒明改成了撒嬌,鳳展飛抱着她說:“放心,我不會傷着她的。”
“所以你還是要去了?”司徒明問她,鳳展飛點了點頭,司徒明想了想,說:“你去了也必須輸給她。”
鳳展飛聞言,不高興了,說:“你什麼意思?”司徒明抱着她的臉,在她嘴上親了一下,說:“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嘛.......你看,我現在都是你的人了是不是,你沒必要跟她一較高下,何況她還瞎了,這是我欠他的情,你的幫我......”
鳳展飛卻說:“看她的本事。”
司徒明繼續撒嬌:“求你了,我知道你最聽我的了。”鳳展飛說:“别的我都能聽你的,就這件事不行。”
司徒明毛了,沒耐心再哄着她了,猛地推開了她,瞪着她,說:“敬酒不吃罰酒是吧?好好說話你不聽,非要逼我翻臉。”
鳳展飛見狀,心虛了,賠笑說:“好好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晚上吃什麼?我去下面餐廳看看。”她說着就要開溜,司徒明把她一把拖了回來,順手扔在床上,說:“還敢開溜是吧,我一發火你就逃跑,慫!”
鳳展飛被她按在床上,還能怎樣?賠笑說:“不然能怎樣?我又不想讓你生氣。”
司徒明也抱住了她,依偎在她懷裡,慵懶的像一隻貓一樣,鳳展飛抱着她,在她耳邊說:“我愛你,我愛你。”司徒明擡起一隻手撫摸着她汗津津的肌膚,說:“我也愛你。”
“不會改變嗎?”
“當然不會。”司徒明攬着鳳展飛的脖子,在她耳邊細語,鳳展飛滿意的歎口氣,片刻後又說:“那你以後可不可以多說一點‘我愛你’?”
“為什麼?”司徒明撇嘴。鳳展飛說:“因為我總擔心失去你,我不敢想象失去你會是什麼樣子,隻是想想你不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天都是灰色的,所以擔心,萬一你不在了,我可怎麼辦?”
司徒明聞言,在她耳邊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隻要你不膩,我說一萬遍都行。”
鳳展飛笑了起來,又一次抱緊了司徒明,把頭埋在了她的肩上,說:“怎麼可能膩?等你說到白發蒼蒼的時候,我還是會很喜歡聽的。”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老到哪兒都去不了,我還是你掌心裡的寶。”司徒明在鳳展飛耳邊輕輕唱起來,鳳展飛閉着眼睛,沉浸在這一刻的幸福裡,說:“對,你會一直是我掌心裡的寶。”
司徒明聽着,卻莫名的又想起了燕問寒,她也一直是燕問寒掌心裡的寶,可是現在卻物是人非了。鳳展飛看她突然有點郁郁的,急忙問:“怎麼了?”
司徒明笑了笑,說:“該吃飯去了,我餓了。”
萬尋真跟着陳玉荟走進了一棟房子裡,看門人給她們打開門後,帶着她們上樓去了,樓上書房裡。一個人坐在辦公桌邊頭也不回的說:“這個時候你來找我也沒用。”
陳玉荟于是說:“錢是怎麼會事?我以為你隻是幫人偷渡,結果你還幫人洗錢?現在我家在這邊的生意都已經受到很大影響了,公司都已經被封了,你跟我說這個?”
那個人終于回頭,這人是個混血兒,是陳玉荟家合作的海運公司的管理員。
這個人說:“這件事已經超出控制了,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玉荟于是說:“我隻要知道錢是怎麼會事!”
這人冷靜了一下,說:“對,這筆錢是我接的,但是拿到錢我隻能分到百分之二十,也就是一百萬,太過分了。”
“所以實際上是你為了錢殺人的對嗎?”萬尋真忍不住開口了,這個人看了一眼萬尋真,對陳玉荟說:“她又是誰,為什麼要把陌生人帶來?”
萬尋真說:“她怕你會殺人滅口。”
這人點了點頭,說:“很聰明,我的确是這樣想的,你死了,這個案子就是你的了,你是個現成的替罪羊,畢竟那些人蛇是你介紹來的,錢也有你一份。”
陳玉荟臉色變了,而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萬尋真臉色微變,突然一個箭步上前,不等那個人反應過來,一把匕首就放在了這人的脖子上,等這人有所反應時,萬尋真已經挾持了他,說:“你得送我們出去。”
她說着示意陳玉荟去開門,陳玉荟于是小心翼翼走到門邊,自己掩藏在門邊上,突然地打開了門。
門外兩名槍手站在那裡,一眼看到挾持了人質的萬尋真。被挾持的那人現在臉色有些蒼白,說:“有意外發生了,計劃重新調整。”一個槍手看了看情況,搖了搖頭,突然舉手開槍,一槍打死了人質。
萬尋真和陳玉荟都楞了一下,不過萬尋真反應迅速,舉手把匕首飛了出去,門口兩人急忙躲閃,萬尋真已經合身撲了上去,将一個人撲倒在地,同時搶走了他手裡的槍,然後對另一個人連連開槍,這個人已經迅速隐蔽了,萬尋真一把把陳玉荟拉過來,拉着她向樓下跑去。
而此時樓下卻又上來兩人,一看到兩人身影就開始開槍,萬尋真隻好拉着陳玉荟躲在角落裡,對陳玉荟說:“等一下他們一出現,我就開槍,然後你往外跑,不要回頭,一直跑就對了。”
陳玉荟急忙說:“那你怎麼辦?”
萬尋真冷笑了一下,說:“你不用管我怎麼辦,我會自己想辦法脫身的。”陳玉荟聞言說:“不行,我跟你一起走。”
萬尋真嗤笑說:“你幫不了我,而且隻會拖累我。”
“我.....”陳玉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萬尋真說:“他們要上來了,準備好。”
腳步聲已經在耳邊了,萬尋真突然起身開槍,向對方連連射擊,陳玉輝一咬牙,猛地往前跑去。想着萬尋真說不要回頭,卻聽到身後全是槍聲,心裡記挂萬尋真,實在放心不下,于是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卻看到樓上又下來一個人,這人隻要轉過樓角,萬尋真的後背就全部暴露在他的槍口下了。
陳玉荟吓了一跳,此時也來不及多想,喊了一聲:“小心。”就飛快的跑回去,猛地撲到了萬尋真身上,槍聲響起,至少三顆子彈同時擊中了陳玉荟,萬尋真急忙接住她,反手一槍,樓上下來的那人中彈,從樓上栽了下去。
萬尋真拖着陳玉荟,一邊向樓上退回去,一邊向樓下的兩人開槍還擊,壓制住火力以後,趁機脫身,又撤回到了書房裡。到了書房裡,萬尋真關上門,又将書房的門頂上,這才看了看陳玉荟,陳玉荟已經昏過去了,一身血倒在萬尋真的懷裡,子彈沒有傷及心髒。但是在拖一拖,陳玉荟還是會死。
萬尋真禁不住叫她:“陳玉荟,陳玉荟,你醒醒!”
陳玉荟勉強睜開了眼睛,看到萬尋真,說:“我還真是沒用,你别管我了,自己快走吧。”萬尋真聞言,一時隻覺得百感交集,恍惚間又想起自己給司徒明擋槍的那一刻,眼前又是司徒明的面容。
陳玉荟口中卻湧出血來,已經是岌岌可危了。外面的槍手已經趕了上來,在外面撞門。萬尋真看着陳玉輝意識朦胧,又晃了晃她,說:“你醒醒,你不能就這麼死了。”
陳玉荟勉強笑笑,說:“死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你,可要好好的。”萬尋真聽着心裡有一些酸楚,想了想,掏出了手機,陳玉荟不解,說:“你幹什麼?”
萬尋真淡然說:“報警。”
司徒明一大清早就被英國警方的電話吵醒了,接完電話,她趕緊收拾起來,去警察局。鳳展飛睡眼朦胧說:“這麼早就走?”
司徒明說:“昨晚又出事了,我得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