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被安排和司徒明一間房,估計是司徒明要求的。這間房是兩個單人床,在司徒明沒回來之前,萬尋真看到燕子把兩張床上的床單全部換過,被套也換過,換成家居的那種柔軟舒适暖色調的套子,枕套也換過了。換好之後,燕子又把司徒明的睡衣,拖鞋在床邊擺好。然後将廁所裡的洗漱用品,浴液之類的東西全部扔進垃圾桶裡,将司徒明的洗漱用品在哪裡一樣樣擺好,做好這一切後,她默不作聲的離開了,不過離開前她看了一眼萬尋真。
萬尋真總覺得她眼裡帶着恨意。
萬尋真仰面躺倒在床上,琢磨着燕子,她眼神裡的恨意來的太莫名其妙了。
司徒明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回來,回來時似乎很疲憊,一回來就躺倒在了另一邊床上。作為俘虜的萬尋真不想理會她,就那樣靜靜看着她出神,然後一看就看了好久,這麼長時間,司徒明也不說話,房間裡一片安靜。
萬尋真有些沉不住氣了,問她:“你怎麼了?”
司徒明沒有回答,萬尋真從自己的床上下去,走到司徒明身邊,輕輕推了推她:“到底怎麼了?”司徒明還是沒有回答,卻在這時翻身起來抱住了她的腰,低聲說:“陪着我。”萬尋真有些詫異,沒能想到司徒明突然變得柔軟脆弱起來。
萬尋真默默的在她的床邊坐下來,讓她抱着自己的腰,擡起一隻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發,說:“到底怎麼了?”司徒明還是不說話,隻是把頭埋在她的懷裡,靜靜的依偎着,一動不動。
到了晚上,兩人睡下,司徒明也并沒有做什麼,隻是一直抱着萬尋真,把腦袋窩在她的肩上,睡去了。萬尋真覺得有些怪怪,但是也不想推開司徒明,就讓她那樣抱着,自己也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然而就在她們睡的正熟的時候,突然傳來的槍聲讓兩人同時驚起,萬尋真急忙從床上跳下來,矮着身體溜到窗戶邊,小心翼翼拉開窗簾去看外面的情況。司徒明輕輕叫了一聲:“燕子。”
話音剛落,燕子推門而入,說:“有一波人殺進來,無差别攻擊,淩叔和我們的人都有傷亡,暫時還不知道是那路人,你快離開這裡,我給你打掩護。”她說着把一把手槍扔給了司徒明,又說:“走西邊,那邊是停車場。”
司徒明于是說:“你小心。”然後拿了槍,把萬尋真一把抓過來,拉着她向外走去。萬尋真完全摸不着頭腦,既然被拉着走,于是也就跟着走了。在槍聲中兩人摸到了停車場,萬尋真這才發現對方來的一波人人數不少,隻不過被司徒明和淩老的手下牽制住,兩邊打的異常激烈,槍聲在夜空中傳得老遠,萬尋真不禁覺得這樣下去很快就會引來警察的,到時候她就有機會脫身了。
但是她才想着,司徒明已經把她推上了車子,車子發動起來,還沒駛出去,一串子彈打穿了後車窗。不過司徒明的這輛座駕應該裝的是防彈玻璃,子彈并沒能穿透玻璃,卻震的萬尋真心裡發顫。
司徒明卻在這時一腳油門,駕駛着車子飛速離開。
但是糟糕的是,她們剛離開停車場,從旅館大門裡出來,就發現外面停了幾輛車,車上還有人。看樣子那波人在這邊準備伏擊。司徒明面不改色,車子再一次加速,徑直向堵在前面的那輛車車尾撞了過去,萬尋真驚呼一聲急忙扣好安全帶。兩輛車也剛好撞上,司徒明撞得很巧妙,用自己的車頭的正中間撞那輛車的車尾一角,分散受力,集中攻擊力,那輛車被撞的橫向滑了出去,而司徒明這輛車已經從搶出來的空間中穿過,駛上了馬路。
車子駛上了馬路,但是後面至少兩三輛車子追了上來。
前面的路途并不好走,司徒明把車速提到了160邁,但是還是沒有甩開後面的車輛,而前面出現一個岔路口,司徒明一咬牙把車子拐上了岔路。繼續加速,後面的車子依舊緊咬着追了過來,而且還一直在開槍,試圖打爆車胎,但是司徒明這輛車配置非常好,車胎也是防爆的,被子彈打中,依舊可以平穩行駛。
但是上了岔路以後,司徒明和萬尋真才發現遠處還有一個收費口。
收費口派着車隊,連闖卡的可能性都沒有。司徒明眼看着後面的車越來越近,面色也越來越沉。而之前一直考慮怎麼脫身的萬尋真看着後面的車追的越來越近,她想了想說:“把槍給我。”
司徒明聞言,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遲疑。萬尋真又說了一遍:“把槍給我。”司徒明把槍拔出來交到了萬尋真的手上。萬尋真轉身,從車座之間擠了過去,到了後車座上,然後從後車窗瞄準,一聲槍聲響起,追上來的最前面的那輛車,前車胎爆了,車子方向一偏,不受控制的撞向旁邊的隔離欄。
萬尋真一槍得手,但是子彈随後而來,打的她更本無法還擊,她貓在後車座上發現這不是個辦法,于是舉手向後亂無目的的開了兩槍,壓制一下對方的火力,然後迅速的重新鑽回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先把坐旁的車門窗戶搖下來,然後打開了車門,司徒明問了一句:“你幹什麼?”
萬尋真卻把左手伸給了她,說:“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