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柔也狠狠咬牙,說:“是,你走吧,不用管我。”于是我點了點頭,看着那個男人,男人卻冷笑着說:“我來都來了,你以為我會放過一個?”
她突然把季曉柔一把向我推過來,我急忙接住季曉柔。然後突然記起我手裡其實還有一把螺絲刀。可以作為武器,我已經看到男人手裡的槍口舉起來向我們瞄準,我來不及多想,立刻把螺絲刀向他甩了過去,謝天謝地我曾經學過幾天飛刀,能讓螺絲刀直直的飛向歹徒,歹徒隻好舉起握槍的手打開了螺絲刀,我随即跟着撲上去,一把抓住了他握槍的手。
他立刻給了我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我眼前發暈,但是心知絕對不能放開槍,所以依舊死死握着他握槍的手,推着他用力撞向牆面,狠狠撞擊下,他有些松勁,我才乘機将槍搶了過去,但是剛搶到手,就被他一把抓着頭發拉着我的頭部撞在了牆上,我眼前立刻是鮮血,我知道我的頭部皮膚被撞破了,鮮血直流。
他随即又将我扔在地上,一下摔的我幾乎暈過去,槍自然也掉在了一邊,但我沒有完全失去神志,我眼看到他彎腰去撿槍,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腿,把他拖到在地,但是我本身就傷勢未愈,再加上剛才又受了傷,行動緩慢了很多,被他反身又按在地上,舉手給了我一拳,我覺得我的鼻子也開始冒血了。我再次把他扔出去,按在地上,這家夥卻在這時刷一下又拔出一把刀來,對着我的面部劃過來,我隻好躲開,他緊随而上,舉刀就向我刺下來,我急忙抓住他的手腕,奮力抵抗,就看到季曉柔臉色蒼白的站在一邊。
我咬了咬牙,這次沒在喊:“快跑。”而是說:“小柔,拿起那把槍!”季曉柔從驚恐中醒悟過來,急忙過去撿槍,那個家夥聽到我的喊聲,也想過去拿槍,卻被我拖住了,于是他回身又向我狠狠的回到,刺啦一聲,我胸前的衣服都被刀劃破了,我避無可避,大聲說:“小柔,打開槍保險,把槍口對準他,扣動扳機就好了。”
季曉柔立刻依言做了,打開槍保險把槍口對準了歹徒,但我發現她的手在劇烈的顫抖。她無法瞄準這個人,這個家夥帶來的就是一把左輪,左輪的命中率本來就低,她手抖成這樣,打不準不說,還有可能傷到我。
這個家夥又一刀向我刺過來,百忙之中我一把握住了刀刃,立刻覺得鑽心的疼,而他看沒得逞,轉而一隻手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可我的手抓着刀子不敢放松,這下好了,我要嘛被掐死,要嘛被刺死。
我連聲音都出不來了,我拼命的嘶聲力竭的喊了一聲:“小柔,别怕!”季曉柔驚了一下,她看着我,眼神突然前所未有的堅定,雖然她的手還在抖,但她大步走上來,一把揪住那人的頭發,把槍口按在了那人身上,就那樣槍口貼着身體,像一把刀一樣近距離按着他扣動了扳機,她的手還是在抖,但是在這種近距離的情況下,已經無所謂準頭了,她連續扣動着扳機,直到槍機發出啪啪聲,我發現子彈沒了,拉住她,她才停手。
她剛才是拉着這人的頭發的,此時她稍微冷靜,一眼看到眼前的情況吓的一縮手,這人立刻撲通一下倒了下去,左輪五顆子彈全部密集的射進了這人的後心處。
我心有餘悸的抱緊了季曉柔,說:“小柔,你救了我你知道嗎?”
季曉柔的手還在顫抖,看了我一眼,過了好一陣後,說:“我終于做到了,我殺了他是嗎?”
她做了個深呼吸,停了一會,說:“我突然不害怕了,我現在很平靜。”她看看自己的手,手不抖了。但她想了想說:“我這違法嗎?”我看着地上這個家夥,想了想說:“我報警叫救護車,你這是正當防衛,不會違法的,看着他死掉不管,那就是防衛過當了。”
于是我先撥通了120,再看看地上這個家夥,這家夥因該活不下去的,120沒趕到就該死了,但是我把程序走完,小柔就沒法律責任了。
打完120又打110,等到警察趕來,我一看,局裡的同事也跟着來了,我又一次被送進了醫院,那個家夥正如我所料,沒等到120到場就已經死了,現場确定死亡後,120就撤了,把屍體留給了警方。
季曉柔被暫時拘留,師母來照顧我,我問她師傅咋樣了,她說:“那個老東西,這兩天還跟我吵了一架呢,我氣得不理他了,不過你放心吧,沒事,有你師母在呢,你師母可是見過世面的人,我國外的一個朋友就是同志,得過諾貝爾提名的人物呢,不比他那個糟老頭子有思想?他現在啊就是應激反應,一時想不通,等他想通了讓小柔去看看他就行了。”
我不禁感激,說:“還好有師母你在。”
師母笑着說:“我好歹也是大學教授,比他層次高多了。”
季曉柔被拘留就是走個程序,她的确是正當防衛,沒幾天她就被釋放了,除了暫時不能離開市裡,要配合調查以外,也沒别的了。她來照顧我,我問她那晚的情況,她說她也完全沒意識到危險,回家開門的時候突然身後冒出一個人把她一把推進屋裡,用槍頂着,隻不過那家夥因該沒想到我在,所以也吃了一驚。
我說:“你看,幸虧我沒聽你的話,偷摸跑去幹活,把歹徒的計劃給打亂了,這家夥,肯定是盯着你很久了,摸好你的行動規律,那天打算就在那邊房子裡殺了你,要不是我在,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季曉柔略微嘟着嘴,說:“不聽話你還有理了?”我笑了笑,捏捏她的臉蛋,她于是也笑了,說:“我想好了,我以後也要做警察。”我聞言,不禁嘲笑她:“你身高夠嗎?”她錘了我一下,說:“我剛剛好一米六!”
我笑着沒在說什麼,琢磨着門上的那個死字現在想來就是這個釋放的殺人犯貼的了,不過這個家夥人高馬大的,不像是貼字的那個人,難道說他還有同夥?
不過這家夥現在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沒法查了,以後隻能更加小心一點了。
局裡那邊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弄,我想着要不要打個辭職報告,那個程局長在見到我一臉晦氣的樣子,我就覺得我這個工作難以繼續下去了,但是季曉柔很反對,她說:“法律規定同性戀不能做警察嘛?”
我搖頭:“當然沒有。”
“那你辭什麼職?除非他們能找出合理的理由開除你,要不然你就賴着不走,什麼這啊那的陳腔濫調的規矩,總要有個人先去打破一下,你就賴着不走,你看他們能把你怎麼辦?”
我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于是不再堅持,她又說:“管他們怎麼看我們呢,我們自己足夠有勇氣,别人能怎麼着?光知道說閑話也不能少塊肉。”
我說:“以後晉升什麼的因該還是會被影響的。”
她立刻反問:“你擔心啊?”
我想了想,說:“随他去吧,你說的對,總要有人開這個先河的,我來就是。”她聞言看着我笑了起來,我也看着她笑,我覺得人生還是挺美好的,雖然才從生死關卡過來沒多久。
她說:“勇敢的人,是不會被命運打敗的。”
我把她抓過來,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