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嘴巴臭!”王小貓氣呼呼瞪他,“一個未出嫁的小哥兒,不好好在家呆着,剛恢複正常就到處亂跑。行為不端,還不允許人說了?名聲壞了,看你還能不能嫁出去。”
信息量太大,李瑾一時沒反應過來。
未出嫁?
他一個大男人要嫁哪兒去?
李瑾一臉蒙圈。
妍姐兒抱着舅舅的脖子,鼓了鼓腮幫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狠狠盯着王小貓,額頭上就差貼着壞人兩字!
以為李瑾知道怕了,王小貓擡了下下巴,“這就對了,小哥兒就該有個小哥兒樣,随随便便給其他男人抛媚眼算怎麼回事?”
梅枝的哥哥李二虎不耐煩聽了,他姐姐跟李琬關系好,他小時候還帶瑾哥兒出去玩過,見瑾哥兒剛恢複正常就被人這麼污蔑,他一把将肩上的鋤頭杵到了地上。
“李坤管好你家夫郎,瑾哥兒究竟有沒有行為不端,我們一群漢子都看着呢,沒這麼冤枉人的。”
“嘿。”竟然還有人公然維護一個傻了快十年的人,王小貓不服氣,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他男人狠狠瞪了一眼。
王小貓頭一次見他這麼兇,一下子蔫了。等李坤帶着王小貓灰頭土臉地離開後,李二虎才跟瑾哥兒說,“你甭理他,沒出嫁時他就時不時地抽個風。”
李瑾根本就沒将王小貓放在心上,他現在比較介意的是出嫁這事,剛剛那個王小貓雖然娘兮兮的,怎麼看都是男人,誰來告訴他一個大男人是怎麼嫁人的?
李瑾心底像被羽毛刮了幾下,抓耳撓腮的,表面看卻又無比淡定,他沖李二虎道了聲謝,抱着妍姐兒繼續向前走,雖然很想回去問清楚,想到自己出來的目的,李瑾忍住了。
怕舅舅累,妍姐兒歪了下腦袋,動了動小身子,“舅舅,我自己下來走會兒。”
“妍姐兒真乖。”李瑾親了一口她的小臉蛋,妍姐兒格格笑着躲了躲。
才沒走多遠,手竟然已經酸了,将小丫頭放下來後,李瑾暗暗決定從明天起就好好鍛煉身體,他可不希望将來變成王小貓那樣的白斬雞。
轉了一圈,李瑾發現竹溪村不僅有水田,還有旱地,不少漢子在旱地裡鋤草,也有的在培土,農具用的基本都是鋤頭。
一大一小,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小溪旁,有一段溪水比較湍急,水流不停地沖刷着岩石,搖鈴擊磐似的,聲聲作響,聽起來無比悅耳。
妍姐兒的眼睛亮晶晶的,左看看右瞅瞅,看什麼都覺得不夠看,她指着溪水的一處,突然驚喜的喊道:“有魚!”
小溪裡确實有魚,因為水流大,又淹死過人,來此處捉魚的并不多,李瑾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舅舅給你捉魚吃好不好?”
妍姐兒眼睛一亮,咧嘴笑了,重重點頭,響亮地喊了個“好!”
他回家找了個鐵叉子,又去梅枝家借了個水桶。這次連辰哥兒都跟着出來了,妍姐兒回到家就叽叽喳喳個不停,小丫頭年齡不大,卻特别有煽動力,辰哥兒聽得新奇,也跟了出來。
李琬打算趁自己還在多做點雜糧面餅,等她走後,瑾哥兒可以用它充饑,她剛将雜糧面舀到盆裡,見他們又要出去,交代了一句,“你們小心點,别跑遠了。”
李瑾應了一聲,就帶着兩個小尾巴去了小溪邊,剛下了水,就傳來了妍姐兒興奮的聲音,“舅舅,快!那邊有一條。”
小丫頭俨然成了小指揮家。
作為孤兒院的孩子王,為了保住自己的老大地位,他不僅得打架厲害,投壺,彈弓,拍卡片他玩的樣樣精通,盡管魚很狡猾,李瑾卻快恨準地插中了一條,将它放到了水桶裡,進了水桶它不停地擺動,提前裝好的水都拍打了出來。
妍姐兒和辰哥兒蹲在水桶邊上,臉上被甩了不少水,妍姐兒看了看哥哥濕嗒嗒的臉,笑的十分響亮。
本以為舅舅能抓着一條就已經很厲害了,結果他竟然又抓了三條。這下不僅妍姐兒,連辰哥兒望着李瑾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
如果不是手腕的力氣達不到,李瑾還能再多抓幾條,叉上來的四條,有兩條鯉魚,兩條草魚。個個肥美,其中三條還不停地擺尾巴。
一個水桶幾乎裝不下它們。
回到家後,妍姐兒的興奮勁仍舊沒有消下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大肥魚,完全舍不得移開視線。
李琬吃驚不已,“怎麼這麼多魚?”
妍姐兒揚起了小腦袋,小模樣驕傲不已,好像抓到魚的是她一樣,“舅舅抓的。”
李瑾将其中最大的一條留在了水桶裡,“這條給梅枝姐送去吧,剩下三條,咱們吃一條,晚上你給姐夫帶回去一條,另一條拿到屠戶家換點肉。”
見他惦記着趙大年,李琬笑了笑,“你有這個心你姐夫就開心了,不用給他帶,他想吃什麼讓他自己買,我到時炸一下,你留着慢慢吃。”
李瑾失笑搖頭,連魚帶水桶一起拎到了梅枝家,家裡不僅梅枝在,梅枝娘,兩個弟媳,幾個孩子都在。梅枝最先看到了桶裡的魚,“真讓你逮着了?還桶就還桶,還拿什麼魚?”
“家裡還有呢,這條拿來給孩子們補補身體。”
等他走了,梅枝娘還在跟梅枝感慨,“是個好孩子,你沒白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