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她兩天一洗頭的固定日子,她紮着高馬尾,又長還不容易幹。争取中午點時間早早洗了讓頭發快點幹。
聞言楊筱花點點頭,“好吧,那我中午去吃飯。”三年來,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下節什麼課?”黎買言懶懶從桌子上爬起來,問同桌。
楊筱花翻找着地上紙箱子裡的書,随意回答道,“嚴文娟的課。”
“啊~咋又是數學課麼!”隻聽黎買言一聲唉慘的叫聲。
她這幾天不僅被許作仁‘關照’,還被數學老師針對。
這倆老師是專門來收她的吧?每節課都成兩遍的叫她起來回答問題。
要是地理也就算了,她至少還能回答上來,可數學天生就是她的弱項,數學老師就是她的天敵,即便是她再怎麼全神貫注聽講,一旦被老師叫起來,她還是不能立刻回答上來老師的提問以及專業術語。
還好旁邊有個田媛每天給她暗暗傳話,這才讓她沒難麼尴尬站着,至少能說出來話。
有時候隔着距離田媛傳達的聲音不是什麼那麼清楚,她就會完蛋。
而數學老師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剜她一眼,然後讓她站到後面去。
黎買言隻好抱着數學筆記本和筆,走到教室最後面的空桌前,低頭記筆記。每每這個時候,數學老師又會剜她一眼,帶着恨鐵不成鋼的幽怨。
嚴文娟每次看向黎買言認真聽課,也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來對數學的渴望,以為她聽懂了,所以時不時叫起來回答問題,結果每次一叫她起來回答問題,不是田媛給她透露,就是她說不上來。
黎買言也很是尴尬,她能感覺到數學老師真的是想幫她一把,想讓她提高數學成績,而她卻是死雞扶不上架,怎麼也掙不上這口氣。
很讓老師失望,連她自己也是。
她真的在很努力學數學了,每次老師講完一道題,她是感到自己聽懂了的,可到自己做題的時候總是敗給想不起來公式······
數學課下,緊接着又是地理課。
黎買言等着數學老師走下講台,走出教室,才亦步亦趨回到座位上。
田媛轉過身來,笑咧咧又困惑問她:“黎買言你耳朵是不是不好使,我給你說那麼清楚,我感覺老師都聽見了,你居然不說!?”
黎買言一臉頹喪,抿唇苦笑,“诶,就是因為老師聽見了,我才不敢說你給的答案。”
嚴文娟那瞟過來的眼神恨不得就地刀了她。
數學老師是不是都有翻白眼的天賦啊!
她當時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要不用自己的話說,敢用田媛給的答案,你就試試看!
诶。
“······”
許作仁從不會遲到,總是踩點在提前一兩分鐘進教室,不早不晚。
這節地理課許作仁竟然沒有叫黎買言起來回答問題。
不過這也沒什麼稀奇的,在平常不過,老師要叫誰起來回答問題或者不叫誰起來回答問題都是常有之事。
而黎買言被喊習慣了,人一旦形成習慣,就很矛盾,開始胡思亂想,是自己哪裡又沒做好,老師怎麼突然不叫她回答問題了?
按理來說這應該是她要迎來‘解放’的好消息,可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難道許作仁有讀心術,知道她心中所想,知道她不想被他上課叫起來,就那麼巧不謀而合。
嘶,這不科學啊?
黎買言胡思亂想着,直到下課鈴打。
······
日複一日,周複一周,距離高考愈來愈近,教室内的倒計時牌數字也漸漸由三位數減至兩位數,還在不停倒退。
高三時光裡最後一個大型活動無疑就是成人禮了,作為高三學生,當然會無比期待這一天,幻想着自己可以光鮮亮麗的打扮,穿着漂亮的禮裙,挽着家長的手臂,堅定不移的走向成人門等等。
然而現實總是與想象背道而馳,且背道而馳得離譜。
學校給每個同學分發了一張大紅色的紙張,紙張很大,大到完全可以用來親手做博士帽。
沒錯,這就是他們必做的手工,且親手給自己做博士帽。
這是學校以往的慣例,盡量讓同學們自己動手做,然後戴着它走過成人門。
然而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同學選擇在網上買,畢竟就戴一次,不想戴着手殘黨的自己做的去。
主要是做的實在拿不出手。
于是前一天晚自習,班主任王敏還是好心勸大家說,“這是大家或許就經曆一次的東西,我個人覺得自己動手做的還是更有一點,你們覺得呢?”
講台下的同學們,“······”我們覺得,我們還能怎麼覺得,我們覺得您說的對。
王敏看着下面孩子們紛紛乖巧的臉龐,不禁笑容更甜,“那老師還是希望你們盡量自己做。”
學生們看着班主任笑得這麼甜,也很聽話,自己立刻動起手來,用軟尺開始量自己的頭圍,拿紙箱子裁出一個正方形,忙的不亦樂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