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容顔明确表示還他電腦的事情并不着急,但卓寂言還是在當天晚上把電腦還給他了,還把整理好的證據打包發給他。
容顔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什麼都沒幹,完全靠着人家,還不識好歹。
證據到這裡就算整理完畢,剩下的就是打官司的事情了,容顔醒悟得太晚了,他已經沒機會為自己做什麼了。
他開始在腦子裡計算要怎麼還這份恩情。
他和卓寂言才認識一個月,才一個月,他就要把自己賣出去了。
他沒有想到。
算了,忘恩負義就忘恩負義吧,穿越也不是他想的,這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沒有理由,忘恩負義總好過賣掉自己。
第二天一整天,卓安言都沒有從房間出來。
容顔不禁有些擔心了。
卓安言也不對着他發火了,别說發火,叫他出來吃飯他都不吃。
容顔怎麼也沒想到,卓安言竟然是這個态度,他還以為卓安言會去找林城藝麻煩。
“安安。”卓寂言去敲響了卓安言的房門,“明天出差,你跟我一起去。”
沒人回應他。
不過卓寂言也沒有給他拒絕的時間,他就這麼冷冰冰地丢下這句話就走了。
容顔突然後悔答應卓寂言了,希望出差現場不會變成修羅場。
讓容顔意外的是,卓安言不僅沒有推辭,反而第二天一早,收拾得整整齊齊,連行李箱都拿出來了。
卓寂言怕他沒收拾東西,還專門讓阿姨給收拾了一個箱子。結果反倒多餘了。
“收拾好了就走吧。”卓寂言沒有多餘的話,顯然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失戀的人。
容顔自然把這個艱巨的任務攬到了自己頭上。
他上前,輕輕搭了一下卓安言的肩膀,“餓嗎?要不要吃點早飯。”
卓安言道:“不餓。”
容顔還想說點什麼,又怕多餘。
卓安言看着他糾結的神情,道:“你用不着這樣,和你無關。”
“你是氣他食言?”容顔想去拉他的手。
卓安言道:“我前天沒有去宴席,他都沒有找我,也沒有給我發消息,這麼重要的事情,他也沒有提前跟我打招呼,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和林城藝和好的。我感覺,他不僅從來沒有喜歡過我,甚至從來沒有拿我當過朋友。”
“那你要去找他嗎?”容顔問道。
卓安言道:“當然不會,他這樣折辱我,我幹嘛還要愛他!”
他聲音有些大,卓寂言聽到不禁轉過頭來看。
容顔震驚,卓安言的轉變竟然這麼大,難不成上輩子卓寂言在飯裡加什麼迷魂香了?這輩子沒去參加宴席,所以就沒機會給他下迷魂香。
“幹嘛這個表情。”卓安言瞪了他一眼,“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上趕着自取其辱的人?”
容顔的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他知道現在的卓安言就像個炮仗一樣,一點就炸,他可不要做那個第一個被炸死的。
車上的氛圍死氣沉沉的,他們不像是去機場,好像是去參加葬禮。
容顔的目光在老闆身上打轉,他好幾次想開口,今天下飛機以後有沒有什麼工作。
但是車後面坐着卓安言,容顔怕他想靜靜,所以在糾結要不要開口。
唉唉唉唉唉。
生活不易,容顔歎氣。
恰巧,卓寂言開口了,“今天沒有什麼工作,飛機落地以後你先休息吧。”
“好。”容顔點頭,輕聲應了一聲。
不可思議又合情合理的一個人出現在了機場——陳映西。
他伸手去扯卓安言的胳膊,被卓安言躲開了。
陳映西沒說話,默默跟在他後面。
卓寂言短暫地跟他握了下手,也沒說話。
“不對呀。”容顔小聲嘀咕道,“老闆,機票是不是應該由我來訂……”他完全不記得這件事了,卓安言是來遊山玩水散心的,他是來工作的。
他連忙拿出手機,“老闆,你把你身份證号給我吧,回來的飛機票我來訂。”
卓寂言笑了,“現在想起來也太晚了,機票酒店都訂好了,你不用操心,不過你可以訂一下晚上的餐館。”
“啊?不是說今天下午沒有客戶要接待嗎?”容顔問道。
卓寂言道:“客戶不來,我們就不吃飯了?”他把身份證号發給容顔,“發你了,你看上什麼餐廳就用我的名義訂就好,等會兒我付錢。”
“好。”容顔開始翻看各種旅行軟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