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眉陽城中劉岸芷消息的時候,宋掌門宋知書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他氣極反笑,拊掌叫好:“好一個銜雲山,可真是人才輩出啊。”
下首的商柏師尊把刀拍在桌上,黑着臉不悅地打量着坐在一旁的銜雲山掌門淩霄子。
“哼。”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接過話茬,“誰說不是呢,哪個門派能有銜雲山這麼厲害,接連出了兩個禍害。”
“藥王谷長老說的不錯,細數近百年來,可沒一個宗門能比得上銜雲山。”仙氣飄飄的女宗主戲谑道,“銜雲山可得好好教教弟子規矩!”
“上次淩霄掌門不是不讓我們插手,應允會盡快将那劉岸芷捉拿回來嗎?怎麼過了這麼久,那劉岸芷還在外面放肆,敗壞咱們修道之人名聲!”昆侖道長拍案而起,指着淩霄子的鼻子怒斥,“淩霄,你師尊身死道消的時候你承諾了什麼!我們這些老家夥,今天就替老夥計教訓你這個不肖子孫!”
正說着,昆侖道長就翻過案幾,揮拳砸向了淩霄子的臉,後者也不躲,硬生生抗下了這一拳。
靜虛這才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勸架:“别動手别動手,昆侖道長您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别跟小輩置氣。”
“咱們也都明眼瞧着這劉岸芷的狡詐,銜雲掌門頂天了算個辦事不利,不過小輩嘛!偶爾有些差池也無妨。”靜虛輕飄飄揭過,讓衆人把想當面講淩霄子的心思戳穿的話都咽了回去。
昆侖道長見台階就下,被靜虛推搡着坐了回去。
站在殿門口的溫歸年在蘇禾身邊低語:“師姐,這銜雲掌門是不是不想抓住劉岸芷啊。”蘇禾瞪了溫歸年一眼,後者立馬識趣噤聲。屋内淩霄子一個眼刀投來,溫歸年的頭埋得更低了。
宋掌門宋知書提議:“我無殇派出六名弟子,諸位呢?”
“我昆侖也一樣。”昆侖道長說。
女宗主道:“我們就不摻和了。”藥王谷長老也是如此。
除這兩個不善戰的宗門外,其餘各大門派皆派出了數名弟子,最後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銜雲山掌門淩霄子身上,他說:“我親自去。”
“呵。”昆侖道長冷笑,“你去了我們更放心不下。”
“昆侖道長莫急,我無殇靈武門商柏也會同去。”宋知書開口,“定然會好好看顧各宗門弟子。”
“這還差不多。”昆侖道長黑着臉答應下來。
裡面又吵吵嚷嚷商量細則,溫歸年在殿門口站着打瞌睡,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禾輕咳一聲,溫歸年一激靈,連忙站好。
長老掌門們魚貫而出,走在最後的淩霄子狠狠剜了溫歸年一眼,禦劍離開了。
“蘇禾!”宋掌門在殿内喊。溫歸年跟在蘇禾身後跨過門欄,聽候掌門差遣。
隻聽宋知書思量道:“席玉的腿傷還沒好全,其餘首席弟子又都去了各地巡視,現下還得閑的隻有你了。”宋掌門沉吟片刻,“那就從今年新入門的弟子中選出佼佼者和你一道去吧。”宋知書把目光轉向溫歸年,“歸年,新入靈武門弟子中前五都是誰?”
“回禀掌門,前五甲分别是:餘念七、崔時珍、裴玄、方瑾、王聞之。”
“那就蘇禾,你帶着這五人去眉陽城曆練曆練,記得看顧好師弟師妹。”
“是。”蘇禾得令。這下輪到溫歸年不樂意了,他問:“掌門,那我呢?”
“你這幾日就暫替你商柏師尊監督弟子們練武吧。”宋知書沒有直接說出溫歸年去了也是拖後腿這樣的話,而是換了一種比較委婉的說法。
“好吧。”溫歸年不情不願地點頭,出任務總是都沒有他,他進無殇好幾年了,除了去過一次扶風鎮,他在無殇待着都快發黴了。
“收拾收拾,下午就出發。”宋知書吩咐。蘇禾颔首,帶着溫歸年又回了練武場。
沖着練武場中的衆人,蘇禾喊:“餘念七、崔時珍、裴玄、方瑾、王聞之,收拾東西,一炷香後無殇山門集合。”
“師姐!裴玄和崔時珍剛剛被你罰去後山打掃了!”
“喊他們回來。”蘇禾對着出聲的弟子道,那人得令,腳底抹油一溜煙跑走。
“剩下的人接着練!”蘇禾呵斥看熱鬧的衆人,溫歸年也學着蘇禾的樣子,他清了清嗓子:“聽不到大師姐說的什麼嗎?還不快去!”底下人叽叽喳喳,被點到名字的
麻利地跑回去收拾行李。
餘念七推開自己屋門的時候,顧臨楓躺在床上,緊緊裹着被子,他睡得昏昏沉沉,聽見開門的動靜,強撐着掀開眼皮:“你收拾東西做什麼?”
“去眉陽城抓人。”餘念七手上動作不停,囑咐道,“你就在好生休息吧。”她也清楚顧臨楓向來樹敵不少,如今虛弱成這樣,出了無殇的山門後定然會被仇家盯上的。
“那我等你回來。”顧臨楓實在是太暈了,他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