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拿走,我不能收。”
喬澤川看到盒子就明白裡面是什麼了,“不是你和你同事說喜歡純金?”
周方圓直接怼回去:“我那天還跟她們說需要農藥你怎麼不給我?”
“在疑似懷孕的前提下,退燒藥和農藥沒差了。”
“我不是故意吃退燒藥的!”
聽到周方圓提高聲線着急辯解,喬澤川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沒有這個資格怪你。不過這是生日禮物,你必須收下。”
“我還不起這麼貴重的禮物。”
喬澤川拖開餐廳的木凳子坐下,淡淡地說:“你已經還了。”
“什麼?”
“你收下了我的貞操,這就是最好的禮物。”
“……”周方圓不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這麼想,聽到“貞操”二字還是不免紅了臉。
喬澤川不依不饒地補充道:“我是第一次。”
周方圓無語極了,怎麼着還想讓她賠償不成?她感覺臉頰整個發起燒來,“這個第一次是我要的嗎?”
喬澤川倏地又一陣悶堵,他打開手機向她展示通話記錄,“我沒有未婚妻,我不接唐泉的電話,她才打到酒店裡來。”
“你不用和我解釋!”周方圓前兩天已經被呼叫中心副經理Monday澄清過了,她沒想到喬澤川又親自和她強調一次。
“我一定要說,我不能讓你吃醋。”
“我沒有!”周方圓真是對喬澤川服氣了,開始後悔為什麼帶他回來,省得聽這些有的沒的。
枯坐了半分鐘後,喬澤川将桌上的禮品盒拆開,拿出骰子和骰盅,問:“來幾局,你敢嗎?”
他的動作裡絲毫沒有對純金的制品的小心翼翼,從周方圓讓他拿走的時刻開始,在他眼裡這些黃金和酒吧裡的廉價玩意兒沒什麼區别了。
好像時光倒流到了當年在羊城酒吧裡初見的時候,周方圓再次坐到了喬澤川的對面。她不想讓他在家裡多呆,約定好隻來五局,換成最簡單的比大小比較節約時間。
第一局喬澤川赢了,“三年前為什麼會吻我?”
他上來就問得這麼猛這麼直接,但周方圓願賭服輸,想在今晚豁出去談個明白,不然兩個人沒法共事了。她沉了沉氣回答:“我那天心灰意冷,覺得沒有人會喜歡我,恰好你來了,就想玩弄你試試。”
這個說法喬澤川相信,三年前的後來他無數次想起那晚時,憶起她大概是在親吻間說過一句什麼話。
對不起?
電光火石間很含糊的一句。
當時他在混亂之中一閃而過的想法是: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他沒出息,他甘之如饴。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原來是她并不想和喬澤川這個人親密。隻是把他當成随便一個人,或者故意找上紀軒身邊的人,所以才會說那句對不起。
“那在我房間那天呢?” 他又問她。
“我不知道。”縱使再坦誠,她也很難直接說出因為我被你所蠱惑的答案,逃避着提出:“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第二局喬澤川又赢了,“現在呢?你還願意嗎?”
“不願意。”
“不願意也做過了!”
“那是你強迫的!”
喬澤川眼皮抖了一下,心中閃過刺痛,說道:“那你報警抓我吧!我認罪。”這是他的真心話,他早就想好了,隻要周方圓覺得高興,那他就心甘情願把武器遞給她。
但周方圓沒有,沒有報警,也沒有掏出手機,更沒有動。隻是失神地凝視他,彷佛無聲的堅持。
喬澤川見她沒反應,自己打開手機鍵盤按了110,說:“我自首。”
“不要!”周方圓十分驚恐地抓住了他的手,攔下了他按下撥打健的動作。
那就再來,第三局還是喬澤川赢了,“我沒猜錯的話,你以為自己懷孕的時候應該想過留下孩子,為什麼?”
“我不知道。”周方圓這句話不是推辭也不是逃避,她是真的不知道。一開始沒有意識到,等意識到的時候又不敢去查,她害怕面對。
喬澤川沒有再追問,第四局輪到周方圓赢了。她想了半天,問道:“如果我三年前那晚我沒有招惹你,你還會這樣執着嗎?”
“沒有如果。圓圓,别活在過去,好嗎?”
第五局也就是最後一次機會,喬澤川赢了。他凝視着周方圓的眼睛,問她:“你認真問問自己的心,你有沒有一點愛我?”
周方圓沒說話,她不知道自己抿得發白的嘴唇早就暴露了答案。她從冰箱拿出啤酒,連着喝了兩杯,她記得當年的懲罰就是兩杯酒。
喬澤川不打算放過她,“你為什麼不回答?”
“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我怎麼回答你?”
“你一個晚上這麼多個不知道,這遊戲不是這樣玩的。”
周方圓再拿了幾瓶啤酒重重放在桌上,邊往自己杯裡倒,邊說:“我記得!一個問題答不上賠兩杯酒嘛,欠幾杯酒你數一下,我現在還。”
喬澤川拉着她的手腕,攔住她倒酒的動作,“你不能喝,你身體還沒好!”
周方圓反抗着把手腕掙脫開來,陰陽怪氣道:“晚上已經喝了不少,無所謂了。你不是怨過我不跟你喝酒嗎?現在喝啊!”
喬澤川直接将杯子搶走,那半杯酒在兩人的拉扯中晃蕩不息,最後灑了一半在喬澤川的襯衣上,好不容易烘幹的白色又濕了一塊兒。
“夠了!圓圓,我不怨了,遊戲怎麼玩随你,不和我喝酒也随你,什麼都随你。别喝酒了好嗎?”
周方圓妥協地歎了口氣,放下啤酒瓶,癱坐回到椅子上。
“我愛你,周方圓。”明明說了好幾次,但喬澤川還是想說。癡人就是這樣,愛一個人到極緻的時候,恨不得天天說、夜夜做,才能勉強表達自己愛的程度,還怎麼都不嫌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