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空氣中,風有自己特别的味道,雪原在陽光下格外刺目。
寒冷幹燥的空氣會讓肺部緊縮,睫毛結冰,子钰拿着年久失修的陀螺,憑着堅韌的毅力在漫漫荒原上大海撈針,直到太陽落下,她實在走不動了,便下馬向一個雪窩處走去,想要略躲一躲這凄雪寒風。
子钰正将身往裡探,就看到一個極俊美的男子斜坐火旁,被一隻困獸夾傷了腿腳,一席碧藍袍子,額發冠玉,顧盼生輝,眉目含情,面頰雪粉,身材修長挺括,雖然受了傷神情依舊自得良善。
子钰有些恍惚,她也是走南闖北,閱人無數,代替哥哥以來更是迎來送往廣交豪闊,見過的男子自是不少,比此人英俊潇灑的有,氣宇軒昂的有,矜貴奢華的有,正直純良的或許也有,可将這種種優點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糅合在一個人身上的天上地下卻就隻這一個妙人。
子钰受過極嚴苛的曆練,看人也自有一套章法,可這雙眼睛裡清清白白,幹幹淨淨,歡歡喜喜。沒有任何肮髒污雜,蠅營狗苟,貪心算計。他就是這樣簡單的望着自己,卻是一場盛大的感官陷落 ,秀色春意。
“姑娘也是迷路了嗎?”他笑盈盈的問道。
“你是什麼人?”
“我叫無邪,姬無邪,從東方的水雲澤來。”
“你受傷了?”
“是,這一路荒蠻,剛被一隻小獸襲擊了。”
“你怎麼會自己在這麼荒涼的地方。”
“我是一個采詩人。”無邪笑道,拿出帶在身邊的絹帛上面記着很多詩文。“姑娘是做什麼的一個人在這裡。”無邪饒有興趣的看着子钰挂在身前的兩個陀螺。
“我是一個戰士過來偵查。”子钰翻着絹帛問道:“你會唱嗎?”
“當然了。”無邪眼睛發亮悠悠地唱了起來。子钰初聞隻道平常,跟着細細詠誦自見和平中正之音,一種從未有過的的溫潤清正之感萦繞心間,唱罷許久,子钰依舊感到餘音繞梁,心旌蕩漾,回味無窮贊道:“妙是絕妙,不過你的聲音氣息有些不穩。”